“呃——”殇胥才转过身,还没看清是谁砍了他,又被一剑穿心,只见溟师手持冰霜将殇胥挑起,直逼山崖的一处石壁,将殇胥狠狠地钉在石壁上。
殇胥手握着剑刃,脸色惨白,毫无反抗之力,被溟师用剑顶出几丈之远,惊恐地望着眼前的溟师,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道:“这么快杀我,怕的是什么啊?”
溟师,怎会听不出他说什么,不管金湚是否知道游月之前与他们相互勾结,害死他最重要的人,眼下,不能再让金湚伤心。
又用力刺进去,箭刃已经刺进石缝里,刺穿殇胥的心脏,溟师不解恨,又用脚踩在他的腹部用力拔出剑,殇胥没坚持一会儿便扔了酒葫芦没了气息。
“溟师……”在场众人为之一惊,不解溟师为何如此残忍。
一切尘埃落定,孝忠才放松了紧攥着的拳头,问道:“溟师为什么这么做?”
溟师道:“你们这些人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想想死在他手里的那些人命,就不会再可怜他了。”
溟师拔下剑,又在殇胥的衣服上擦了擦,道:“用我的冰霜杀这只臭虫,我还嫌脏了我的剑呢。”
溟师的宝剑在手心里化为无形,宝剑如冰如玉,不用时自然消失。
溟师收回剑,殇胥倒了下去,众人见殇胥未流一滴血。
“此剑饮血?”子卿问道。
溟师没有回答他,又对孝忠说道:
“金湚你只当他是你的副将,以为他折了人马都是你的错,你可知此人谎话连篇,早就编好了骗你呢?”
“怎么可能?一万轻骑,是我派出去的,是我愧对他们……”
“就因为他几句说辞,公孙啓他们就白白死了吗?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又气氛的对公孙惊艳说道:“小姑娘!”
“啊!”公孙惊艳正看热闹呢,突然溟师叫到了她,她也吓了一跳,指着自己道:“我啊。”
“是啊,你是公孙家的人,你四伯父生前可养了一只雕鸮?”
“是啊。”公孙惊艳疑惑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怯懦地答道。
子卿也道:“那是……尚需养的,本来凶性未除,后来交给公孙啓调教,怎么?”
“你知道怎么召唤它对吧。”溟师又问公孙惊艳。
“嗯,唤鸟儿的招数还是四伯父亲自教我的呢。”
“好。”溟师回道。
只见公孙惊艳用脖子上的一个东西在嘴里吹了一下,没多久便有一只雕鸮飞来,在上空盘旋了几圈,不知该落在哪里,公孙惊艳便伸出手来,那只大鸮才落了下来,落在公孙惊艳伸出的手臂上,两只大角长在圆乎乎的脑袋上,可爱极了。
“啸月,该你了吧。”溟师又对啸月说道。
“好嘞。”啸月自然知道要做什么。
“你又做什么?”孝忠没有说话但子卿替他问了。
“看他的喽。”啸月对着雕鸮念了一阵咒语,它似乎被催眠了,眼前忽现当年尚需带着一万轻骑。
雕鸮自是回忆当年的场景:
而殇胥实则率一万轻骑诱敌成功,但却贪功恋战,没有及时撤退,才导致被北域人包围,轻骑无法突围,才被敌军所灭。
而尚需不顾将士性命,提前趴在死尸下,逃过一劫,最终导致一万铁骑全军覆没,却不想又遇狼群打扫战场。
而他生性残忍,折了狼王的腿要挟狼群俯首于他。
孝忠看着这样的场景,恨极了殇胥:想不到他竟如此残忍……
子卿也叹息:
“当年因他才华横溢,又有报国之心,孝忠才将他收为副将,没想到,他竟然因为一己之私草菅人命。孝忠,一万轻骑的性命啊,这个尚需死有余辜!”
孝忠忍着怒气,又对溟师低声说道:“溟师,不要为我,再造杀孽……”
“行,你也没事了。”溟师见孝忠释怀,终于安心了,又道:
“这一万年了,我也该看看这天下都变了哪些,走了!”
走之前跟子卿使了个眼色,子卿看了看孝忠,跟了过去,公孙惊艳和百里朝阳自然远远地跟着。
孝忠终于静下来继续陪着明月。将明月抱起回了她的卧房,啸月有伤,也趴在床的另一头。
溟师又来到山海余晖。
背着手仰视着天空上悬浮着的小岛。
子卿望着眼前这人,又敬又畏:
到底该拿他怎样?你到底是怎样的人?
在心里不停地问着。
“怎么,是不是在揣摩我啊?”溟师问道。
“到底是一族帝王,就是与常人不同。”子卿道。
“哦,难得一向高傲的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溟师听了这话很满意。又说道:
“因为驭龙珠我与金湚心意相通,所以在我眼里,你不是我的外人。”
子卿道:“可,在我眼里你是我的外人。”
“没关系,你又不是我,怎知我与金湚的情意。我是想说,尽快带着你的金湚远离这里。”
“为什么?”
“方才你与金湚就是被这火晶石的力量所伤,这里便是火神堙灭之地。明月早就知道了,所以用自身的力量在这里守了一万年,唯担心今日的事,如今还是发生了,她也因此赔上了自己。
不过你们很走运,遇到了我,方才我用我自身的力量将它重新封印了,只要我不死,火晶石就没人能拿到。”
又走到子卿对面,凑到子卿面前又道:
“所以,从今天开始你还是盼着我,长生不老吧,遮天盾。”
“你……”
溟师笑着看了一眼子卿便飞走了,四大护法从山崖下也跟了上来。
“啸月,我问你,你在最后看见香魂之时可见她有异样?”孝忠放好明月,想起殇胥的话来,又问啸月。
啸月还趴着看了一眼孝忠问:“什么啊?”
“哦,你是说香魂大美女啊,香魂是怀有身孕,而且是个公子……”
“当真吗?”孝忠的心狠狠地动了一下。
“嗯……”啸月哼唧着,“哦,我不小心看到的真的,我发誓。”
孝忠更加心慌,如今她已不知所踪,该如何是好?
又听啸月说道:“这个世界上连我都找不到的地方,嗯——要么就是她被抓起来了,要么——”
“什么?”孝忠追问。
“不会被人暗害了?哎呀不敢想啊——”啸月想到这里甩了甩头。
“什么?快说!”孝忠急了。
“总之,这天下有个地方定是不一般,我们拥有万年神力的人都无法窥视,不知道香魂大美女是不是在那。”
“当真有这样的地方,在哪里?”
“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你有机会还是问问溟师吧,看看他知不知道。”
孝忠又迷茫了。
子卿坐在山崖的半山腰平地上,望着东方,心道:“明月,你是否也是每天都望着这里,望着东方——那个你惦念的人。”
又抬头看了看山崖上的“问天”二字,“何为问天?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百里朝阳见他独自一人惆怅,便又送来一酒葫芦,子卿接过去,但一只手无法打开酒葫芦的盖子。
百里朝阳忙打开了,递给子卿,子卿喝了一大口。百里朝阳问自己:“金叔父如此豁达怎么也不像是父亲所说十恶不赦啊。奇怪,挠了挠后脑勺。”
子卿也问道:“百里朝阳,你想留在我身边,可是想知道传说的金子卿到底是不是十恶不赦之人?”
“这——”百里朝阳被问到了心事,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那你这是用命试探啊。”子卿喝了一口酒,又道:“倘若我金子卿当真是十恶不赦之人,你不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可你若能杀我,就不会失去手臂来救我。”
子卿没说话,又饮了一大口酒。
酒喝完了,起身递给百里朝阳,向山崖上走去。
公孙惊艳隐在石壁一旁,心知道子卿是去哪里,自然黯然神伤,百里朝阳在一旁也似乎看出了公孙惊艳的心思,心道:
金叔父万人敬仰,怎会是十恶不赦之人?奇怪,为何我所见到的金煜金子卿,全然不是父亲所描述的那个人。
子卿来到明月卧房,又见孝忠一刻不停地望着明月,心里仍不是滋味,想了想,还是说道:
“孝忠,我们走吧。”
又将溟师对他说的话跟孝忠重复了一遍:“溟师临行之际,令我劝你离开此处……”
“溟师,他还真是用心啊……”说着又掏出揣在怀里的天游飞月刀,
“真是苦了你了……”看了一阵心里茫然了,“离开?”可心下又惦念香魂和明月,“离开这里,该如何安置明月呢?”
子卿看出孝忠的心思,趁热打铁道:“回京城。”
心想,若孝忠能回到将军府,或者触景生情,想起公孙啓他们,说不定就回朝了呢?
孝忠看了他一眼,心里不由想起公孙啓等人,子卿见孝忠还在犹豫,又道:
“孝忠,相信我,明月为何将这座山崖命名问天,你没有想过吗?”
孝忠望了望问天二字,又默念殇胥的话来:“日日思念,夜夜问天……”
“或许,无数次,她都望着东方,因为,东方有你在……”
听了子卿的话,孝忠又望着明月,心里一阵酸痛,忍住没有落泪。
又想到若将她安置在京城,太傅那里,或者也不失是个好办法,便抱起明月,带着几人走下问天崖。
啸月早已飞回大云朵自己疗伤去了,如今只剩公孙惊艳,百里朝阳追随子卿左右。
几人下了山崖,两个青年走在前面,子卿跟在孝忠身后,与孝忠一起守护明月,孝忠抱着明月向前走着,怎料才走出山崖一步,山崖上便掉下一块石头。
百里朝阳,公孙惊艳也听见了声音,驻足回头看看,只觉奇怪得很,几人面面相觑,孝忠以为只是偶然。
又走了一步,结果又掉下来几块。
孝忠只好站住了,又没事了,这样又抱着明月走了很远,山崖却开始摇摇欲坠,明月也似乎没了生气。
又走了几步,却见明月渐渐枯萎,头发白了很多,子卿见状忙道:
“不对!孝忠,这山崖似乎跟明月的离开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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