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见了香魂还如初见时模样,只是没了洒脱之气,又因自己的原因与孝忠分离这么多年,心中滋味不知如何形容,便道了声:“香魂,这些年苦了你了。”
香魂心中一阵酸涩,又道:“你不也是相守了一万年了吗?”
“看来,你都知道了。”
“我在问天崖被慷悔劫持,他正要用末日之光毁掉我腹内的三世火神,是太祖救了我,在我伤心无助的时候,太祖点化我,让我知道我是谁?为谁而生?”
香魂又道:“明月,如今已经回来了,不去见见太祖吗?”
“万年前,为了卷天,我与太祖决裂,我恨太祖为何偏袒溟师,若不是溟师执意收复卷天,卷天怎会陨落。
只是当年气盛是我伤了太祖的心,如今又有何颜面再见太祖,眼下水火大战迫在眉睫,不知慷悔他们在酝酿怎样的阴谋,来伤害孝忠,所以,我想在他们动手之前毁掉火晶石丛,其他的就随缘吧。”
“所以你来找我。”
“当然不止这一件事,如今孝忠还困在火溶洞里,那火溶洞本虽是火神生身之地,可孝忠受了重伤,又怎能对付得了里面的神兽,如今还生死未卜所以……”“哦方才我山外见过三世火神了。”
香魂道:“他,是他要你来寻我?”
“是,只是,香魂,孝忠一心惦念你们母子,这几年,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找你们,难道,当真不相见吗?”
“并非是我有意躲开金湚,只是眼下火晶石依然威胁着他,如若我们再相见,或许还会受伤害,再说万一水火大战,只怕他又要保护妻儿,该如何修炼自己,成为真正的火神。
至于火溶洞与他而言是生地还是死地,便由他自己参悟吧,再说,外面那个小子的性子不知遗传了谁,此刻恐怕早就去了火溶洞,说是让你来找我,不过是缓兵之计。”
“如此,真不知有这样一个孩童在身边是什么样的滋味,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想想该如何对付火晶石丛。”
香魂也道:“没错,火晶石一日不除,便一日威胁着金湚,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仍然不会放过他,那么天下将永无宁日,大战在即我们还是悄悄做了免得受人钳制。”
香魂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当年水火大战,可否留下痕迹?”
“就在我的脚下。”
“好,我们这就去查看。”
明月带香魂出了太祖山,来到当年卷天覆灭之地。
二人落地。
香魂落定后又见问天崖,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再看问天崖又有不一样的感情,又听明月在身后说道:
“这里便是当年卷天大战的地方——暗夜无垠。
当年慷悔为了杀卷天,引大妖激怒啸月神龙,卷天为了保护啸月神龙而受伤,又在此处设下火晶石陷阱,引受伤的卷天上当。”
“那么卷天是被火晶石所伤?”香魂问。
明月点了点头,又道:“当年的火晶石长满了山野,我所守护的不过是当年刺伤卷天的那几块。万年了,它在不断地生长……”
香魂道:“如此……可是,若火晶石满山边野都是,为何只有几块。”
明月道:“只是我也很奇怪,其他的火晶石在哪里?”
明月又道:“既然你便是那块火晶石心,相信你一定能有办法,找到当年剩下的那些火晶石,如若不然太祖又怎会让你来保护孝忠。”
香魂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明月,也不知如何是好,明月道:
“香魂,屏气凝神,试着用心去感应。”
香魂依记施法,果然感应到在西方不远便是火晶石。
又起身向西飞去,明月紧跟其后。
果然,在溟师当年冰封的地方,仍然有很多火晶石碎片,只是这里同样被溟师的法力封印着,明月看着这些火晶石碎片,又回忆当年:
“大战开始,慷悔与溟师因为什么而毁了盟约……莫非是我错怪溟师了,可是太祖心性实在让人难以捉摸,就连大妖生性残虐都能包容,这个溟师能言善辩,难保他,巧言相辩蒙骗太祖。”
“你想到了什么?”香魂诧异地问明月。
“溟师当年冰封自己和族人或者还有其他原因。”说完,心道:溟师,原来终是我错怪你了……
“如今这火晶石岂不是更多了?”香魂道。
于是二人决定留在这里,想出解决的办法。
子卿一人站在问天崖上望着东方,因为这里也是他惦念的地方,望着狼烟四起的山河,又回头看了看明天的卧房,不知明月是否找到了三世火神,此时又身在何方,心道:
“明月啊,我该怎么办?”
而明月本意是让子卿在此修养,自然不会现身。
百里朝阳沽来两壶酒,一壶扔给子卿,子卿伸出左手接住,但无法打开壶盖,百里朝阳忙上前帮忙打开。
子卿没有道谢,夺过酒壶,飞身来到山下的河水上,仰面躺在乌棚船里望着天空,枕着胳膊,兀自斟酌,没多久朦胧欲醉,百里朝阳也躺了下来,凑在子卿耳边问道:“金叔父,这酒怎样,”
“不错。”
“当真不错?”
“叔父,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说。”
“第一次我给你斟酒,下了毒,你在接过去之前可知道里面——”
“我说过我的命是你们百里家的,你们若想要拿走便是。”
百里朝阳轻笑一声,道:“叔父果然如此坦荡。”
又道:“我出行前答应家父替他报仇,但条件是大仇得报,我的人生便由我做主,他不得摆布干涉,”
子卿只是饮着酒听着。
“所以,我曾对你用毒虽然机缘巧合你的毒解了,但并非是我解的,而你也因为我而失了的手臂,那我百里朝阳替百里家做主,我们的两家的债两清了。”
“那又如何?”
“你为我失掉右臂,我百里朝阳从此便是你金煜的右臂。”
子卿不屑道:“不必。”
百里朝阳又一次贴近子卿,露出狡猾的笑,道:“我这辈子跟定你了。”
“我知道你一心想救得便是困在洞里的那位金叔父,还有东方——”
百里朝阳话还没说完,子卿暗自发力打在船板上,这船便“啪”的一声碎了,子卿先一步潜在水底。
百里朝阳话还没说完,此刻不知所以,吓得够呛,仓惶落水,在水里灌了口水,慌忙抓住一块木板漂浮在水上,用手拂去脸上的水,大喊道:“金叔父,金叔父——”
不见子卿身影,只见黑夜里水面上漆黑一片,方才的灯火落在水里,水面上残留着船板的碎片,百里朝阳四下巡视,推动木板四下乱滑。
子卿潜在水底,望着他慌乱的背影心道,想不到百里戈油腔滑调却生出如此情深义重之子,只可惜,前路凶险,我尚且不知能否全身而退,又怎能搭上你这,这如朝阳般的生命……百里朝阳我们有缘再见。
便向深处游去。
“公孙惊艳!公孙惊艳!”百里朝阳摸索着终于划到了岸边,忙上来寻找公孙惊艳。
“怎么了?”公孙惊艳守在卧房里的明月身旁,听见百里朝阳一阵呼唤,知道定是有事发生。
“金叔父他,他把我俩甩了,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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