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气运祭坛

    
    大燕圣武七年，十月十六，天晴无雨。
    从清晨开始，整个神京城就好似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拨动了，神京城的百姓，井然有序的排着长长的队伍，涌出城外。
    不，不止是京城的百姓，还有神京附近的其他州府以及遍及中原的武者和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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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他，观礼而已。
    陈渊的威望早已经达到了巅峰，在其旨意之下，更是迅速的传遍了天下，不止是引起了震动，同时还有无数的簇拥。
    人皇！
    何为人皇？人族之皇者，远非皇朝之主所能够比拟的，皇帝虽然也被称为皇者，但这个皇者指的是整个大燕皇朝。
    而人皇，则不同，乃是天下共主！
    二者的身份不同，所承载的气运也不同。
    许多人都想要亲眼见证这足以记载在史册之上的大事件，谁也不想错过，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是想要目睹一下圣武大帝的威严。
    陈渊下令所铸祭台，位居神京城东，紫金山附近，自大燕立国之初便已经开始建造，迄今为止，已有七年时间。
    乃是集整个大燕皇朝的力量，所建造而成。
    宏伟无比，毕竟，这是象征着人皇的东西，苏紫悦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一切都按照陈渊交代自己的事情去办。
    甚至还会办的更好！
    那座祭台，去天下四方之材料，通体如玉，高耸如山，足有千丈之高，呈金字塔状，一节节自下而上，向上攀升。
    各级台阶之上，都有阵法大师，所刻画的阵法和神纹，一眼望去，便会感觉神秘莫测，令人产生一股臣服的念头。
    只不过，在此之前，此地都是被封锁的，任何人不得靠近，是以，即便是有一些人知道此地有大动作，也根本不清楚。
    只能依托猜测。
    现如今，伴随着圣旨降下，所有人这才知道，此地乃是为祭天所准备的东西，比之紫金山都要隆重许多倍。
    威严的黑龙旗帜，插遍四方，随风而动，猎猎呼啸，仿佛是有一头真龙怒吼一般，带着一股令人难言的感觉。
    十万黑甲禁军，位列各个节点，手持兵戈，脸上挂着看不清楚面容的面具，就宛如是一具具只知道杀伐的机器。
    他们，便是现如今整个大燕皇朝的最精锐军队，被陈渊赐名为黑龙军，由一位阳神真君执掌，而此人其实不是别人。
    正是当初的项家族长，项广生！
    项家臣服后，陈渊便没有放任项家不动，尤其是登基后，跟之前的方法又有了出入，不再看重之前的一些恩怨。
    加上手下没有合适的人选，以及项广生几次所表露出的忠心，便封其为从一品项国公，执掌大燕黑龙军！
    而黑龙军的主体，也是由之前的项家禁卫所组成，每一人都是丹境宗师，虽然是用各种秘法所培育出的宗师。
    但那也是宗师。
    除此外，还从东南西北四大军中抽调精锐，加之各种强者混杂，才组成了大燕皇朝的第一军，所有黑龙军士虽然表面上存在感不高。
    只是守护皇城，但实力却非同凡响，人人皆为武者，且最低也是凝罡层次的武者，其中，通玄、丹境层次的武者更是数不胜数。
    即便是第五境化阳层次的强者，也有许多。
    因为在这里享受着整个大燕军方最好的资源，功法、以及晋升的速度，自然会成为所有军方士族梦寐以求的地方。
    护卫圣武大帝，这是何等之荣耀？
    现如今，更是如此，合计十万黑龙军，全部出动，就是为了守护祭台，同时向世人宣告大燕皇朝的强大实力。
    威慑四方。
    其力量，六境之下，谁来谁死。
    军阵一结，便是六境仙人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当然，前提是在半仙层次的存在所率领之下，毕竟，规则力量太过无解。
    是跟天地元气的力量，形成了巨大的鸿沟和差距。
    在黑龙军士卒之外，则是大量的百姓以及江湖武者，他们虽然是前来观礼，但根本无法靠近，只能远远的观望。
    但饶是如此，还是吸引了无数人前来。
    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如同黑色洪流一般，即便是如此，还是有无数的人，从各个方向，汇聚于洪流之内。
    若是从高空俯瞰的话，更是一片洪流，以及无数细小的支流。
    喧嚣不止，议论丛生。
    很多人都在扬起头，看着正中心的那座祭台，眼神中满是激动和崇敬的神情，更深处，则是更像是在寄希着什么。
    而在划出的内场之内，此时也已经汇聚了无数文武百官，江湖名宿，各地藩王爵爷，以及后宫的嫔妃。
    他们自然是不能被排除在外的，有资格近距离观看圣武大帝进位人皇。
    “人皇啊....”一袭青色长袍，须发灰白的吴道子，看着前方的祭台，眼神有些恍忽的神情，他虽然已经退隐蜀州。
    但进位人皇这等大事，陈渊觉得还是不能缺了这一位长辈，便派人请了吴道子入京。
    曾几何时，在接受陈渊之母的托付时，他根本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幕，只是觉得受过陈家的恩惠，所以必须报答。
    隐姓埋名在平安县待了多年，等到陈渊已经成年，为他安排了一份儿活计后，便自此归隐，准备终老陈家村。
    只可惜，后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无比震惊，那个被他看着成长，平平无奇的侄儿，短短数年间，便威震江湖。
    后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镇压中原，横扫四方，建立大燕皇朝，直追当初的楚太祖，现如今，更是要成为人皇！
    那可是人族的皇者，天下无敌的尊称！
    恍忽之余，吴道子更多的还是激动，毕竟他可是人皇的大伯，是他一手带着人皇长大，这才有了其后来的传奇人生。
    站在吴道子身边的，是姜河厉红霜夫妇，他们也在看着那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的祭台，互相对视了一眼。
    仿佛有无数的话说了出来。
    姜河算是陈渊修行路上的一个贵人，没有他，陈渊便无法在青州横着走，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大靠山，他才能无所顾忌。
    虽然是看在同为道神宫人的份上，但也足以让陈渊感激，加之对方非常聪明，能够迅速的认清现实和身份。
    到了现在，几乎是陈渊唯一能够真正称得上是朋友的存在，这才有了大燕姜家的威名，而厉红霜给陈渊的印象同样非常好。
    在他抵达京城后，便迅速找上门，给他庇护，后来更是去求其父亲美言，这才有了后来的海阔凭鱼跃，独身入南方的事迹。
    厉红霜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扶着腰，斜靠在姜河的怀中，轻声笑道：
    “真没想到，陈渊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
    时至如今，她还是会想起当初那个叫他嫂嫂的年轻人，简直与现在传说中的圣武大帝不是一个人，而那时候，距今为止也不到十年时间。
    只能感叹一声世事无常。
    “他日后会走的更高的。”姜河低声回应道，脑海中同样也在回忆之前的画面，是陈渊意气风发说要攻伐仙域时的状态。
    说他要平定人间，建立不朽仙庭，永生不死。
    “妾身相信他。”
    “我也相信他，好好养胎，以后让闺女认人皇当干爹。”姜河想到厉红霜肚子里面的孩子，嘴角便勾起了一抹笑容。
    以他的修为，自然能够感知到厉红霜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而他相较于男孩，也更加喜欢女孩。
    “嗯...女儿倒是有福气，呵呵...还没出生就有了这么大的靠山。”厉红霜不会惶恐的以为他们姜家在高攀。
    事实上，这件事还是陈渊主动提及的。
    况且，他们姜家跟陈渊之间的关系也是相交莫逆。
    “呵...我倒是觉得，陛下是想要以后有了孩子娶了咱闺女，做铺垫呢。”姜河继续道，虽然陈渊现在的后宫中。
    尚未有人怀孕，但他隐隐间就是有这个感觉。
    “呵呵呵....”
    “人皇至尊。”站在姜河夫妇身侧的，乃是大燕两位国师，左国师圣佛地藏王，右国师武帝陆乘风。
    相比较于其他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而言，他们更加清楚陈渊进位人皇，会意味着什么。
    那将意味着陈渊此时的实力，已经达到了进无可进的地步，为了日后的平灭仙域，在做准备，所以才会凝聚人皇气运。
    这一点，陈渊早就向他们坦白过。
    毕竟，他们日后将是陈渊身边极为重要的助手。
    “道友觉得，陛下现如今的实力，达到了何种层次？”陆乘风看着前方熟悉的祭台，随口问道。
    他对于面前的祭台其实并不陌生，当初楚太祖进位人皇时，也是类似这样的祭台，而他当初也曾见证过。
    现在又见了一次，简直有一种身处于历史交界点的感觉，仿佛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贫僧相距陛下甚远，无法推测，但想来....已经拥有了天仙巅峰的实力吧...”没有这样的力量，他实在是不知道陈渊的自信来源于何方。
    而他也隐隐有种预感，很可能就是他所想的那样。
    “天仙巅峰啊....”陆乘风笑了笑，当初被他视为不错的一个小友，如今也已经成长到了他所仰望的地步，不过他并没有什么感伤的念头。
    无他，在意识到陈渊是历经‘八次雷劫’踏入阳神境界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猪的差距还要大。
    当初的楚太祖如此，现在的圣武大帝更是如此，他要是心里不平衡，也该是对当年的楚太祖不平衡，还好，
    这世上只有一个楚太祖，也只有一个圣武大帝。
    “也不知能不能平定仙域...”陆乘风继续道。
    “贫僧相信陛下是可以的。”这是摩罗对于陈渊一路走来，无往不胜的战绩，所拥有的固有信念，觉得他没什么做不到的。
    能将这样的存在吸纳入道神宫，是他的荣幸，也是整个道神宫的荣幸。
    “一定...可以的。”
    陆乘风抬头望天，目光闪动。
    叶向南、陈怀义、楚长峰、魏无缺、天虚道人、凌虚道人、凤九歌、赵丹青、东方胜、济世菩萨、老天师、苏铭老祖等人。
    皆站在第一排，互相窃窃私语，议论不休。
    有感叹陈渊现如今的成就，有回忆当初在陈渊弱小时所遇见时的情况，也有后悔当初没有交好关系，更有目光灼灼之人。
    他们的念头思绪无穷，但却并不敢大声喧哗，只能从眼神之中所流露出的神情，能够被人所窥探出一些东西。
    与眼下结合，实在是令他们有一种世事无常的感觉。
    而在他们之后的位置，便是站着朝中的一些重臣，以及侯爵、伯爵、相比较前面的那些顶端存在，他们倒是比较纯粹。
    那就是对于陈渊的仰望和崇敬。
    早已经将其视为了神！
    现在，则是最后的加冕！
    更外一层，便是地位更低的一些官员和家卷，但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崇敬，以及....不时闪过的期待。
    这里面，有陈渊的旧识，有陈渊的师长、有他的女人、有他的朋友、有他的属下、也有他曾经的敌人，但现在他们都只有一个身份。
    那便是....臣子。
    在其登基后，他们便只是臣子。
    而现在，则都是共同的期待着陈渊进位人皇的那一幕。
    ......
    ......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间便是几个时辰过去，虚空之中的大日，此时也已经逐渐走到了正中心，逸散着灼热的光芒挥洒大地。
    “陛下，时辰到了。”
    似乎与当初陈渊登基时的状况差不多，观星楼中，皇后苏紫悦看着虚空中的太阳，对着身边的威严男子轻声说道。
    “那就....走吧！”
    陈渊望着虚空的目光缓缓收回，深吸了一口气。
    他平定四方，镇压中原，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彻彻底底登上最高位吗？
    人皇，
    是他很久之前的期待，现在....终于要达成了。
    这人间，将臣服于他。
    横压人间，莫过于此。
    今日过后，他....便是人族的圣皇，是此方界域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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