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还没等到库叶浩多想,常虞已经是再度出手了。
常虞虽然素来都是以下毒之本领以及耳力和身法最为出色,但是他的身手一样是不差。
在东方朔认识常虞之前,常虞和李千河两人就经常是两个人面对数十人的围攻,而且还能够游刃有余的应对。
所以即便这几个匈奴人都是匈奴骑兵之中精锐,但还是根本无法应对像常虞这样的人。
仅仅是一个照面的功夫,常虞再度出手便是将两个挡在库叶浩身前的匈奴骑兵放倒。
这是怎样的一个身手?
东方朔倒是一脸的澹然之色,但是一旁仅剩下还能够安然无恙站在地上的库叶浩和身后的两个人肯定就不会表现的这么澹定了。
他可怕了!
这还是人吗?
这人能够做到的吗?
他们实在是不敢相信。
库叶浩自当上部落的大首领之后,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表现的恐惧过。
他此时此刻看向常虞的眼神之中没有任何的别样的神情,有的仅仅只是不解和无尽的惧怕。
他不理解,即便是他们匈奴军队里从小都在进行着无时无刻训练的最精锐的兵士,为何也完全做到有这样的身手。
无论是之前的郭辰,还是今日的常虞,都实在是超出了他的一个认知的范围。
他作为匈奴国可以说是部落之中的绝对的首领,可以说对汉朝的军事,汉朝士卒的一个能力和战斗力是有一个比较清楚的认知的。
而在他以往的所有的一个见闻之中,都没有见识过像郭辰和常虞这样的人。
他们的身法诡谲,身手更是足以以一当十甚至远远不止。
而现在的库叶浩心中最疑惑的是,自己为什么会遭遇这些该死的奇怪的人。
他只是为了帮别人一个协助追查的忙,可因为最开始的轻敌加上直接就损失掉了自己近乎于百人的精锐,更让他感到无法接受和无比愤怒的是,即便是在花费了这么大的代价在将郭辰逼到了绝路之上,最终将其擒获之后,竟然还让郭辰被人从自己的营帐之中,当着自己的面营救走。
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他必然会在部落之中颜面扫地,而如果最终他仍旧没有能够将郭辰和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抓住的话,他根本无法回到部落之中去解释自己此番的彻头彻尾的失败。
死了那么多人,而且都还是他们部落之中百里挑一的好手,别说是部落之中自己那个哥哥原本就一直看不顺眼他,若真是让他那个哥哥掌握了主动,恐怕他这个大首领的位置还没坐稳,就已经是要被一脚踹下去了。
所以,这些日子他根本不敢耽搁,基本上每日除了夜晚都在不停的寻找郭辰的踪迹。
只不过,最开始还能够通过郭辰所留下的大量血迹追寻,可没过多久,随着血迹逐渐减少,加之沙漠也能够掩饰一大部分血迹,所以很快他便是跟丢了,而最后发现郭辰所在的位置,就已经是云中郡郡内了。
这里不同于大漠,这里已经是汉朝的境内,虽然还是边境之城,他能够将手伸进来,可已经远没有之前那么能够肆无忌惮以及毫不顾忌一切。
而且他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距离郭辰和那个神秘人已经是越来越远,甚至他感觉,两人很有可能已经逃出了云中郡。
而如果是这样,自己就已经是无法免于部落之中的责罚了。
今日来到这里,便是他最后的机会。
然而,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今日不但没有能够有所收获,反倒是遇到了一个看起来比郭辰还有狠辣的年轻人。
自己身边的几个匈奴精锐的骑兵,竟然是在几息之间就在自己的面前被放倒。
而自己,现在也是被剑指着喉咙之处。
只要他敢有一丝一毫的异动,那么不用想,等待着自己的只会是一种可能。
那就是死亡。
他很清楚汉人,尤其是边境的汉人对于匈奴人的仇恨的程度,所以自己现在能够活下去的机会,完全是看面前这个人到底对自己有么有杀心。
不过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之前常虞的出手虽然果断且高效,可他下手却并不重,不但没有将自己的手下杀死,甚至没有伤到他们的要害之处,仅仅只是将他们打晕而已。
这一点,和之前的郭辰两人可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要知道自从郭辰被他们发现并且追击之后,郭辰的每一次出手,都意味着至少几个匈奴的士卒会死在他的面前。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库叶浩现在的神情虽然写满了恐惧,但还没有完全失态,表现出无法控制住的感觉。
“名字,在匈奴国中的身份,为什么要追杀那两个人?”
听到常虞的这句话,库叶浩脸上的恐惧之色一时之间便是转为了疑惑。
没错,而且是无尽的疑惑。
常虞的胡语完全不带任何其他的口音,极其的纯正,如若不是因为常虞的相貌和身上没有任何一点匈奴人的气质,恐怕此时的库叶浩定然是会将他当做匈奴人。
“我的话,从来不会问第三次,你最好在我动手之前回答我的问题。”
“名字,在匈奴国之中的身份,为什么要追杀那两个人,为什么今日要回到这里?”
常虞再度一步踏出,库叶浩立时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待他长舒了一口气之后,先是看了看一旁的东方朔,而后又看向了常虞,最后犹豫了半天,这才言道:
“库叶浩,阿莫邪支部落大首领,至于为什么追杀那两个人,原因有些复杂。”
“没事,原因复杂你可以慢慢说,我们有的是时间听你讲故事。”
没等常虞言语,东方朔已经是一步踏出,而后面带微笑的看向了库叶浩。
此时的库叶浩,心中的震惊已经是无法用言语表达。
没错,他是见过不少胡语说得很好的汉人,可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常年生活在匈奴国之中,亦或者说是与匈奴之间通商的商贩。
可是常虞和东方朔两个人,哪里看起来像是商贩的样子,就更别说生活在匈奴国之中了,光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和样貌气质,上下肤色,也绝对没有在匈奴国之中长期生活过。
所以,想到这些之后,才令库叶浩无比的不解。
他现在的内心,实在是想知道东方朔和常虞两个人的身份。
只不过他也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可能实现这个想法。
“大约是在两个多月之前,我收到了消息,我们匈奴国内一个身份地位极其尊崇的人告知我他自从从汉朝出行之后,进入大漠之后,便发现自己被跟踪,而且在此之后他发现此人的一个追踪能力和嗅觉远超他的认知和想象,即便是在他利用地形以及自己身边的人进行设法绕路和伪装,依旧是没有能够彻底摆脱此人的一个追击。”
“最后还是依靠着人数,以及那个人对于大漠深处地形的不了解,最终他才能够彻底摆脱此人,而后,追击围剿此人的任务,便是交到了我的身上。”
“只不过一开始我也没有将此事极度的重视,与其说是不重视,不若说是轻视,我根本没有想到此人的一个身手和身法如此的诡谲和强大,他竟然在我们几十人的一个包抄之中,来回的穿梭自若,最后如若不是没有食物和水,加上他之前也受了一些伤,还有对大漠深处环境的未知,恐怕我们都根本难以将他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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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即便将他擒获,我依旧是没有能够从他口中得知他的身份,正当我要杀了他的时候,我营帐的上方却突然杀出来一个人,而后两个人的合力之下竟然是从我们十几个人之中逃脱,最后,我也是循着血迹一路追到了云中郡,可是即便我调来了几百人,依旧是没有能够找寻到他们两个人的下落。”
库叶浩言语之时,东方朔一直在注视着他,只要他有任何一个表情之中的不自然亦或者说是言语之中的停顿,东方朔都是能够判断出他是否撒谎。
只不过,库叶浩显然是不想撒谎,亦或者说在见识到了常虞的手段之后,他内心深处已经产生了极大的恐惧,所以不愿意再去撒谎。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等到库叶浩说完之后,东方朔便是皱眉问道。
库叶浩点了点头,言道:
“是的,他的意志力远非常人,即便我已经用出了所有的手段,依旧是没有能够从他的身上得到任何的消息。”
听到库叶浩也不知道两个人的确切身份,东方朔也是陷入到了思索之中。
几息之后,东方朔便是看向库叶浩,笑着问道:
“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匈奴国内拥有极高身份地位的人,应该就是不久之前刚刚从汉朝京都返回匈奴的浑邪王吧。”
“你怎么知道?”
听到东方朔之言,库叶浩本能的便是一惊。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过浑邪王,那么结合东方朔汉人的身份,加上他对那两个人的事的一个好奇的程度,库叶浩似乎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睁大了双眼,只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初。
只是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过东方朔的双眼。
“你想到了什么?”
“大胆的说吧,我若是想要杀你,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我想,你也不想让我把你交到库屠王的手里吧,你应该知道他会怎么处置你。”
“你还知道库屠王?你到底是谁?”
库叶浩现在看着面前一直保持着微小的东方朔,就像是看到了祭祀活动之中的鬼神一般,这种直面神明一般的存在的感觉,不但没有能够让他感到神圣,反倒是让他无比的恐惧。
在遇见郭辰和东方朔以及常虞之前,库叶浩还从来都没有这么恐惧过。
太可怕了!
他们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该死的浑邪王,竟然是让他去面对这么一些像是巫鬼一样的存在的人物,真是该死!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得多,至于我的身份,即便是你们匈奴国的浑邪王和库屠王见到我,也绝对会是毕恭毕敬的存在,所以,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你或许还可以保住一条命,否则,我便是在你们浑邪王的面前杀了你,他也不会多说半个不字,反倒是会拍手为我叫好。”
东方朔说出此言之时脸上没有任何的异色,就像是在阐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一样。
即便库叶浩难以去相信东方朔的话语,但他也不敢去怀疑,更不敢去质疑。
只不过东方朔的这句话却是没有在骗他,无论是浑邪王还是库屠王,见到东方朔都只会是毕恭毕敬的。
毕竟一个是将自己当做獯鬻族大觋师,另一个,则是还未曾答谢自己的救命之恩。
“常虞,把他留在身边,由你看着他。”
“是的先生。”
常虞听到东方朔的话语之后,便是点了点头。
虽然库叶浩已经是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了,但他毕竟在匈奴国之中还是有着一定的身份地位的,而且东方朔也是隐隐猜到了一些关于他身份的事,所以将他留在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够派上什么用场。
“先生,这些匈奴人怎么办?”
看到东方朔骑上马就准备离开,两个人便是追过来问道。
东方朔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匈奴人,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村舍,而后言道:
“匈奴人不是喜欢来掠夺你们吗?将这些人捆住,而后去后山召回你们村里的人,等匈奴人拿牛羊钱财来换。”
“可是先生,如果他们后面来报复我们怎么办?您们二位先生自然是不怕他们,可是我们这些人面对他们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个人听到东方朔让他们拿着这几个匈奴人去问匈奴人要牛羊钱财,立时就呆住了。
他们平日里从来都是被抢夺的,哪里敢去和匈奴人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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