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弦冷冰冰地看了时凌风一眼,也不说话,而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动不动。
时凌风被五花大绑地放在马车里,谢兰语与谢容曦不知所踪。
没有人知道,在洛梵烟离开之后,佛光寺的厢房别院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驿站拒绝入内后,丰岚也没有在门口等着,而是牵着马车走到了附近的空地上,捡来一些干柴,打算在这里生个火堆。
谢今弦下了马车,站在一旁看着丰岚生火,却没想到有人自驿站内走了出来。
“熙王殿下,您这儿生火打扰了贵妃娘娘休息,还请您离开为好。”
说话的人是一个年岁不小的婆子,谢今弦一眼便认出来,此人是瑜贵妃身边的屈嬷嬷。
“你这话说得好生奇怪!”
丰岚在外护主是一把好手,当即挡在了谢今弦面前,对屈嬷嬷道:“我们家王爷又没有在驿站内生火,哪里来的打扰?”
“这位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家娘娘觉轻,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扰得她无法入眠。
此处距离驿站还是太近了,还请王爷体谅一下贵妃娘娘,挪远一些。”
屈嬷嬷语气虽然温和,但字字句句都是强势,听得丰岚怒火中烧:“你们这般不讲理,难道就不怕我家王爷状告陛下,请陛下做主吗?”
“大人言重了,贵妃娘娘此番疲倦也是为了给陛下和大乾江山祈福,想来殿下也不会怪罪娘娘,觉得娘娘过分娇气的。”
屈嬷嬷半垂着头,看起来倒是十分谦卑有礼。
说出来的话却是要气死个人。
丰岚能打,但嘴皮子不利索,擅长与人讲道理,碰到这种不讲道理的,他就哑火了。
一旁的谢今弦又是个出了名的锯嘴葫芦,这辈子,除了对洛梵烟的时候,丰岚还没听过他家王爷说过两次长篇大论。
这么一想,丰岚握紧了腰间的刀把,打算拔刀把这老东西吓走算了。
就在他才微微将刀拔出来一点儿的时候,马车的窗门被打开,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凑在那里,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贵妃娘娘一把年纪身怀龙种,还被皇帝陛下关在城门外呢。”
一听这话,屈嬷嬷立刻蹙起眉头:“阁下是谁?竟敢如此污蔑贵妃娘娘的清白?”
“呀?没想到啊,贵妃怀上龙种这不应该是普天同庆的好事儿吗?怎么在你口中却成了污蔑娘娘的清白了?”
时凌风捏着嗓子,让人听不清他的本音,说出来的话却是气死人不偿命。
“大胆鼠辈!竟敢如此编排宫中贵人!难道就不怕陛下治你死罪吗!”屈嬷嬷气得不行,本能想要去把人拖下来打死,但是却多少也要顾及一下,杵在那边阴恻恻看着自己的谢今弦好歹是王爷。
“哇,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马车里的时凌风此时跟喝了疯药一样,半分没有外人平时见着的暴躁模样,一张嘴贱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我祝福贵妃娘娘怀孕被你说是污蔑娘娘清白。
我说贵妃怀孕应当是普天同庆的好事儿,被你说是编排,还威胁我要陛下杀我!
你这刁奴要么是听不得好话,要么是听不得旁人送给贵妃美好的祝福。”
说完,时凌风发出了标准的无赖式笑声,艰难地将目光投向谢今弦:“王爷,这老婆子要代替陛下杀我,你不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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