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的十年你好吗

    
    “陆叔叔，你对涵涵的印象可好？”聂苏姚问。
    “是个好姑娘，我从未见过陆尧如此执着，守着一个人七年如一日，一边努力地学习，一边努力创业，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跟涵涵在一起。”
    聂苏姚瞧见涵涵脸红了。
    “我跟我妹妹九年前失去了亲人与家人。那时候她还小，才十一岁，很多事还不明白，所以，在跟人相处时，难免会有些生疏。更别说是第一次跟陆尧回家见未来的公公婆婆，难免会有些不知所措。”聂苏姚诚恳地看着陆远征说：“我们家的情况，陆尧应该有对您谈起过。他对涵涵的照顾我们也无可厚非，不可挑剔。不过，这小两口的日子还需要他们来解决问题，作为父母和长辈，除了力所能及地给予帮助外，还需要对他们加以开导。毕竟大家都需要磨合期。”
    “是，这些年，陆尧的妈妈管理这个家庭，也有她的难处，我又完全帮不上忙。我在这里表个态，只要涵涵愿意跟陆尧在一起，我名下公司的股份的10%将作为涵涵的聘礼，毕竟陆尧这次的态度是很坚决的。”
    “陆叔叔，我不是冲你家的钱而去的。毕竟，我也能赚钱。”涵涵说：“我姐跟我姐夫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也已经非常明确地说过这个问题。当然，没有钱又是一种命运。我只是觉得，我跟陆尧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也赚了很多钱，可是，阿姨为什么不接受我呢？”
    陆远征沉默了，双手拽紧了膝盖上的绒毯，低下了头。
    “如果我的父母健在，他们更希望见到我们过着平凡的日子。”涵涵说：“可正因为他们不在了，我跟我姐姐不得不更加努力地赚钱，把很多人情冷暖都看得很淡薄。在外人眼里，我们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但我们内心其实是渴望得到被爱和认可。
    这些年里，我不知道陆尧有没有跟你们提到过我。因为，我从来没有要求让他带我回家，而这一次，我，真的很失望，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或者我不会也可以学。
    可阿姨连个机会也不给我，还找来个小表妹，拿她跟我比。我没有姐姐的冷静我承认，但我也会受不了。”
    “对不起涵涵，对不起。”陆远征热泪盈眶的道歉。
    “你没有做错什么，不需要道歉。所以，我跟陆尧需要冷静一下。”涵涵说完转身离开。
    “涵涵？”聂苏姚想要叫住她，可涵涵跑上了楼去。
    “这或许就是对我的惩罚。”陆远征语重心长地自言自语。
    “陆叔叔，他们都还在气头上，过段时间就缓过来了。”聂苏姚宽慰说。
    “如果不是当年那场连环车祸，我这腿也不会出问题，今天陆尧的婚姻大事也不会因为我的错误而吿败。”陆远征用力敲锤自己毫无知觉的腿说。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聂苏姚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不安。她的父母也是因为车祸离开，这陆远征也是。
    “当年，因为年轻气盛，好胜心强，约了一些朋友去飚车。”陆远征将九年前的事情一一告诉了聂苏姚。
    聂苏姚越听越不可思议，直到陆远征掏出一张照片时，聂苏姚惊呆了。
    “当时那位夫妇看着我求乞的眼神，将这张照片交给我时，我才清醒过来，可这一切都已经追悔莫及，无法挽回。”
    聂苏姚强制压抑内想怒吼，他们的杀父仇人就就在眼前，而且还照顾了涵涵九年。难道这一切都是陆远征一手安排和策划的？什么陆尧喜欢涵涵，只不过是因为涵涵还有利用价值吗？还是说这都是愧疚感？那他们这些年倒是发展到什么程度？
    “姚姚，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乔思凯见状，双手捂住她的脸：“你怎么了？为什么发抖？冷吗？”
    “不，我有点不舒服，你先陪着他们，我去看看涵涵。”聂苏姚感觉自己犯下大错了，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家父子。
    “好，你去吧。”乔思凯也感觉有些奇怪，松开手让她先去休息。
    “陆叔叔，我推你过去先吃点，这大冬天别感冒了。”乔思凯并没有注意到茶几上的照片。
    聂苏姚回到三楼，敲了涵涵的房门。进入房间后抱住涵涵泣不成声。
    “怎么了姐姐？你们谈什么了？”涵涵问。
    “我，我该怎么办？”
    “怎么了？姐姐，冷静点，发生什么事了？”
    “陆尧的父亲，他，才是，当年的肇事者！”
    涵涵无力地坐到床上，也惊呆了！
    “为什么会这样？”涵涵问。
    “陆远征拿着我们童年时候的照片，那照片只有爸爸的钱包里才有。如果不是他自己说出来，我真的不敢相信。当年的交通意外事故，赔付款怎么会那么快，而且就连保险金也比一般的高。”聂苏姚冷静下来，回想当时都有哪些人来过，说：“还记得我们搬家前吗？出现的小偷？”
    “记得，民警不是说那是惯犯吗？”
    “交通意外事故，通过交警就可以查到对方的具体信息，像他们这样有钱有势的人，想要查我们普通老百姓，易如反掌。那说明，他们很多年前就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就连我们第二次搬家之后，陆尧第一个出现在我们眼前。之后就对你无微不至地照顾，是为什么？”聂苏姚情绪有些激动，怒了拽紧拳头控制自己的脾气。
    “当时，我受伤了，的确是陆尧无微不至地照顾，让我对他产生了依恋和情感。”涵涵矛盾的心态让她拿不到主意。
    “那你跟他发展到哪一步了？”聂苏姚握住涵涵双臂，目光凝视着问。
    “他也不挑明关系，也不对我出手，还没有夫妻之实，清清白白。”涵涵很失望的回答。
    “看来陆尧是知道这件事了，所以，何素青对你不会喜欢。”聂苏姚松开手臂，想了想说。
    “原来如此。”涵涵也冷静下来，看着聂苏姚问：“那我们该怎么办？你确定他们早就知道吗？”
    “如果不是当年的事情，那张照片，还有陆尧对我们的态度以及他妈妈对你的态度，我很难联想到这些年为什么陆尧要执意照顾你。”聂苏姚有些头疼，揉了揉继续说：“过去那么多年，为什么现在才透露出来，陆远征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呢？难道他就不害怕你跟陆尧真的一拍两散吗？”
    “这背后一定还有别的隐情在里面，我们小时候的照片跟现在也有很大的区别，所以，他们或许暂时还不知道就是我们。”涵涵说。
    “不可能，我说过，只要一调查就清清楚楚知道，陆远征为什么要告诉我们？他难道是想表达，我们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中？”聂苏姚头疼愈演愈烈。
    “你别想了，这件事我们就当什么也不知道。”涵涵拥抱着聂苏姚，拍拍姐姐的后背，宽慰说：“既然他妈妈不喜欢我，那我们也可以静观其变。”
    “那你是不是真要跟陆尧分手？”
    “如果他知道而不作为，过在一起，是不是会更痛苦呢？”涵涵也很舍不得，可这件事隐藏太多可怕的元素，如果不查清楚，那一定不能安心。
    聂苏姚跟涵涵进入的书房，在外挂上了免打扰的提示牌。
    “我找大哥跟大嫂合计一下，看看这些还有什么内幕情况。”聂苏姚说。
    她们从书柜暗格里掏出两台笔记本电脑，涵涵从网上找一下当年车祸的蛛丝马迹。
    聂苏姚联系上大哥花晓晨之后，说明了情况，花晓晨让她等消息。
    当年的车祸可是重大交通意外事故，连续十二车相撞，造成108人不同程度受伤，其中当场死亡7人，重伤35人，轻伤66人。直接财产损失高达几个亿。
    当时，陆远征也是其中的受害者，更是当时事件的肇事者之一。
    “为什么是之一？”聂苏姚看着发过来的信息，自言自语。
    “当时还有其他几个大家族的公子哥也参与的这车飙车行动。”涵涵查到了很久以前的照片，还有论坛。甚至还有意气风发地陆远征的图片。
    他跟现在的陆尧真的很像。
    “知道真相又如何？妈妈他们也不能再回来了。而我们还要背负着内心的罪恶感而生存下去。为什么要这样？”聂苏姚心底深处刺痛，最近有些神经衰弱。
    此时，乔思凯打电话进来了。
    “姚姚，你跟涵涵都进去一天一夜了，你不吃饭，我们的孩子也会饿啊！”乔思凯祈求的话语说。
    “乔思凯。”聂苏姚问：“你会玩车吗？飙车的那一种？”
    “开门出来，我们见面谈。”乔思凯情绪一下子严肃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两个人第一次隔着门在手机里交谈。
    “我只知道，你们两个躲起来就是一天一夜不吃不喝，陆尧跟陆叔叔已经回去了，临走时，留下了一件东西，说是给涵涵的。”乔思凯把玩着一串钥匙。
    “好，我也饿了。”聂苏姚看看还在查资料的涵涵，说：“你姐夫做好了饭菜，走吧，陆尧离开了。我们还得吃饱饭好战斗。”
    “好。”涵涵心里就算在不舍，可她明白，这一切都需要给她们姐妹俩一个交代。那时候他们软弱不力不能反抗，可现在竟然知道了，就需要一个说法。
    她们开门走了出来，见到乔思凯时，他露出了笑脸，说：“我很担心你们，有什么事情，应该跟我商量。涵涵，这是陆尧让我转交给你的。”
    乔思凯将钥匙交给涵涵。
    “谁稀罕。”涵涵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