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穿明末之荒海平波纪

1402 特殊的客人

    
    总之,当朱北国任柯艾鲁什他们,还有李定国和白文选率领军民回到阿瓦城时,整个城市内部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不少城区的房屋已经拆得只剩下徒有四壁的废墟。
    当然还有一些区域临时没有开拆,因为要给从景栋城来的五万军民留下了临时住处。
    不过随着撤离日程的接近,这些房屋也很快就被拆得七零八落了。
    另外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是,一个月前,魏宏亲率三个步兵连登上十艘大型内河木船,在春申、华昌和曙光号的带领下沿着伊洛瓦底江北上迎击吴三桂的那支佯攻阿瓦城的水师。
    两支船队在距离阿瓦城百里外的江面上遭遇,不堪一击的吴三桂水师没有经受住春申号和华昌号上的一轮“万物死”臼炮攻击就崩溃了。
    为了保命,马宝率领的汉军八旗士兵们除了弃舟登岸外别无选择,魏宏的步兵连兵不血刃地俘获了近两百艘船只,完美达成了此次军事行动目标的魏宏,并没有登陆追击那些溃逃的敌人,整个船队只是在江面上掉了个头就班师回到了阿瓦城水码头。
    没有人对魏大将军的决定提出异议,因为大家都知道,在那个水码头上,堆积如山的物资正等着这些船舶运输呢……
    一六六二年二月十七日,是农历辛丑年的除夕,过了这天,就是壬寅虎年的大年初一了。
    这天阖城的汉人军民都沉浸在节日的欢乐之中。上午九点,缅王王宫里又迎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
    就在这天凌晨,徐志带领的长信、长乐两舰靠上了东门码头,船上的人和码头上的官员在一番联络后,一队骑兵从缅王宫里出来,跟在骑兵身后的是几乘马拉的、遮得严严实实的厢车车队,骑兵们扈从着车队停在长乐号旁边。
    不一会儿,从船上下来了一群神秘的男女,从外貌穿着上看,这些人是一群僧人和缅人贵族男女。不久之后,永历皇帝已经端坐在缅王王宫正殿的王位上,正一脸严肃地望着殿外的大门,此时皇帝的身边,左边站着李定国、白文选和邓凯,右边是着陈安德和黎维祚,如此,永历小朝廷多少算是有了一个文武相弼的场面,果然与当初的穷途末路、孤家寡人的状态不可同日而语了。
    永历皇帝如此这般“云集重臣”,其实是要迎接一位重要的客人:南缅甸沙廉的僧王使节和跟随僧王使节到来的神秘人物。
    此神秘人物很快匍匐在永历皇帝的脚下,在僧王使节的介绍下,当场向坐端在王位上的永历皇帝朱由榔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礼,此人自称是缅王平达力的幼子---莽达。
    就在一年前的那个血雨腥风的晚上,自己的亲叔叔莽白,带兵冲进王宫,杀死了他的父王和王太子,而他本人在宫人的帮助下,居然幸运地逃出了王宫,躲进了附近的寺庙。
    最终,这位王次子碾转来到了南方的沙廉,被僧王保护起来。
    如今,僧王又把他送回了阿瓦城。
    临行前,僧王对忐忑不安的王子宣读了一份来自阿瓦城的诏书,僧王告诉完全看不懂汉文诏书的王子说,如今坐镇阿瓦城的大明永历皇帝就要离开阿瓦城南下了,念及当年他父亲的收留之恩,封王子你为缅甸国王了。
    然后还给他念了一段诏书里的文字:
    “……时艰……大皇帝南狩缅境之时,待之尚厚,而继任之国主莽白……弑君篡位,得国不正,朕念及缅王历事中华,不忍国柞泯灭,效大明先帝例,特封王次子莽达为大明栋勿宣慰司使兼缅甸国王,颁赐金字红牌、勘合信符等,以恢复缅境法统,使子孙相继世代称臣,勿使自外于中华……”。
    于是,王子终于回到了残破不堪的京城……
    待王子的大礼行毕,朱由榔才向他招了招手,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声王子免礼,然后吩咐身边的侍卫给王子搬来一把椅子赐坐,这才颜悦色地问起王子的经历。
    然后又对王子侃侃而谈地说起他的父亲,尽管两人并没有见过面,但老国王对自己供给尚丰,让皇帝过了一段安宁日子,如今“念及尔父之德……助你复国……”云云。
    王子一面态度诚恳地不断弯腰低头聆听,一面听旁边的通译给自己的转译,还不断起立躬身行礼以示感激之情。
    总之,王次子恭顺的举止和诚恳的表情让朱由榔很是满意,这让躲在正殿西厢房偷看的朱北国心中感叹,看来这位王子没有少受僧王的调教,在大明皇帝和他的重臣面前表现得非常的顺从,这真是三年河东三年河西啊……
    至于王次子的那位亲叔叔,那位失去了王位,成为永历阶下囚的原缅甸国王莽白,还有他的一百多位重臣亲信,永历皇帝压根就没有提及,王子自然也不敢问,这些昔日的权贵们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渺无踪迹。
    此时此刻,王次子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抵达阿瓦城的前一天晚上,莽白和他的男性子孙都已经殒命于王宫的一个偏僻的院落,陪伴他们的,还有殉葬的男性权贵子弟一百多人,而那些王女们和勋贵的女子们,要么被澳洲人船运到天涯海角的南洋,要么被李定国白文选的将领们瓜分……
    然而,王子在随后的日子里,已经是国王的他,无意中发现在王宫的几座偏僻的院子里,所有的水井都被填平了,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命人去挖掘这些水井,只是让人封闭了这些院落。哪怕是大白天,也没有人敢靠近----据说那些荒废院落里经常有悠长的哭泣声传出,有人说那是鬼哭,然而也有人说那只不过是野猫的叫声,因为些院落已经是成群结队的野猫们的家园……
    后来,新国王在不到一年后就从残破不堪的阿瓦城搬走了,据说是在僧王的大力推动下,新国王获得了境内寺院在人、财、物方面的全力支持,迅速重新恢复了对北缅甸的控制,并在阿瓦城北十里外的山坡上重建了新阿瓦城,当然这是后话了……
    在新国王入住缅王王宫最初的一个月,是他战战兢兢过日子的一段时间,也是阿瓦城周边缅人所经历过的最苦难的日子,因为,那段时间是永历皇帝率领八万开始南航的最后准备期,新国王不得不小心谨慎地陪着这位“天皇帝”,不敢有丝毫造次的言行,哪怕他知道在那段时间里,他的臣民们正饱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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