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澹州,棠府书房内。
棠平和若若夫妻二人,正面色古怪的拿着京都送来的书信。
只见信纸上写着:“君正近来可好?”
“前些日子多谢你送信警醒,如今事情已然妥善处理,自京都一别之后,两地相悬,我这做兄长的也没时间给你写封书信。在你和若若回澹州之后,我总感觉身边少了点什么,日子也变得十分无去。”
……
……
“琴韵芳华,澹染流年,江南是世人神驰梦想的圣地;江南女子是梦寐恬适的梦境。
独有江南之美驻于心,唯有江南之倩绣于魂。
都说今生有幸江南去,纵是梦死不言归。这话是有道理的,要知道江南女子秀天下,无论把她放置于奔腾喧嚣的街头,亦或是小桥流水的村畔、码头,再或是无语凝噎的离亭;无论她是婆娑泪影款款而行,悄然而过,还是徜徉天真,巧笑嫣然,都会点缀一种澄澈与安静,让人心动,犹如青莲般静默永恒,亦如夏花般热烈温婉。
总之就是江南美,江南的女子更美!
别说当兄长的不够义气,此次为兄奉命南下,公款吃喝,有心想要带你一起,就看你自己怎么选择了。”
……
“嗯,这信写的很范闲。”看着这不伦不类的内容,棠平哑然失笑,对身旁面色不渝的妻子说道:“你最敬重的哥哥,邀你相公我南下公款体验江南风情,你怎么看?”
若若却是不理会丈夫的调侃,皱眉重看了一遍,却是没有发现半点不妥之处。
“不应该啊!”若若下意识的呢喃一句。
棠平当然知道若若在寻思什么,不过世上哪有那么多暗语传信,所以他轻笑一声,接话道:“不用找了,就是普通的信件,他就是想寻花问柳,又怕被林郡主发现,所以想拉我下水,毕竟法不责众嘛。”
若若听他这话,忽然想到一椿事情,翻了个白眼问道:“人家朵朵都寻到澹州来了,你都没办法搞定,还想和哥哥去江南寻花问柳,你行吗?”
棠平一口茶喷了出来,连连摆手:“这都哪儿跟哪儿的,这话要是传出去,你相公我可以不要脸,但人家海棠还是要脸的。”
见自家相公反应这么大,若若蹙眉想着:“若是不要脸就能进棠家大门,说不准朵朵她……”
“我知道海棠的事,你心中有怨。”棠平自己亲手倒了杯茶给若若,无奈说道。
范若若微微偏着头,白玉般的手掌一翻,轻巧无比地将头上的发簪取了下来,松活了一下头皮,轻轻摇了摇头,黑瀑般的秀水一下子泻到了肩头的白衣上。
她伸手指进茶杯里蘸了些茶水,放在自己的眉心上揉了揉,苦恼说道:“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可是真的做不到坦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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蘸茶揉眉心以清神宁心,这是若若从范闲身上学的习惯性小动作,如今她也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只是范闲喜欢冰凉的残茶,而若若喜欢温热微烫的新鲜茶水,兄妹二人的差别不大。
“这事你没有错。”棠平叹口气说道:“我若是要纳新人入门,你就是当事人之一,情感都是自私的我能理解。”
若若性子清澹,但在涉及到自己夫妻情感的事情上却是不能保持平静,之所以会这样,那是因为范闲从小就给她灌输的思想在作怪,望着自家相公苦涩一笑说道:“哥哥自小的教导,我从来没有幻想能成为现实,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做选择的时候了。”
这话将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让棠平连借口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愁眉苦脸说道:“这事以后再说,我暂时没想那么多,你也别给自己增添压力。”
若若紧抿着双唇,道:“反正……我听相公的就是了。”
棠平想了想后,很认真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对海棠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感,总之一切都交给时间吧。”
范若若看着自家相公的神情,有些意外地点点头,转而说道:“那你想去江南吗?”
棠平微笑道:“你哥哥这是想找帮手了,他这次南下虽然只是探路而已,但是南边的人可不会这么想,他那好岳母的人,估计会第一时间跳出来找他麻烦。”
范若若微微颌首,轻声说道:“哥哥很好强,如果事情不是真的棘手的话,他应该不会写信给你的,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不错,从看到信时我就知道了,一直保护他的五竹现在不在,他自身武力又没有恢复。”棠平看着妻子一片温纯的眸子,温和说道:“虽然我不想蹚这趟浑水,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暂时借两个老人给我那大舅用用。”
范若若微微疑惑问道:“除了海老外,咱们家还有别的老前辈在吗?”
“有,一个曾经让天下恐惧的老头。”
范若若略有迟疑,片刻后面色忽然变得凝重无比。
她的成长过程中,一直有范闲“毁人不倦”的教导在起作用,加上本就是‘见多识广’官家小姐,在听了棠平的话后,结合前天在同福客栈中海棠那莫名其妙的话,她心中变隐隐有了答桉。
“你这是已经猜到了?”棠平眯着眼睛说道:“那位虽然有些落伍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他和你哥哥暗中凑到一起,相信你哥哥在南边会过得很精彩的。”
若若乃是京都才女,冰雪聪明,马上便猜到了相公的意思,惊愕万分说道:“难道……相公,哥哥他若是在南边彻底和长公主决裂,到时要是收不了场怎么办?”
棠平轻轻拍了一下妻子的脑袋,发尖飘过温柔,笑着说道:“有他五个半爹在守护,你在瞎担心什么啊?”
若若张了张嘴,满脸的不可思议与震惊,喃喃半晌之后才组织好言语:“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爹?”
“要不说他母亲是一代奇女子呢。”棠平眉梢一挑,说道:“皇宫中一个亲爹,监察院中两个干爹,范府中一个‘喜当爹’,身边一个瞎眼爹,梧州还有个岳父算半个爹。”
若若知道这是玩笑话,虽然心里有那么一点点认同,但还是低着没好气地说道:“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想留在澹州陪朵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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