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阶仙器通天舟,飞行的速度比仙帝瞬移还要快。
不管怎样,器物有专长,就像再慢的火箭,也比百米冠军跑得快一样。
秦笛取出大把的仙晶,辨认出大致方向,便将剩下的事交给通天舟:“阿舟,接下来看你的了。”
通天舟的器灵已经成长为英俊少年的模样,看上去身高七尺,白白净净,脸上露出为难的样子:“主人,听说这一路上有不少的空间裂缝,我怕把您带到沟里去。”
秦笛道:“没事儿,我得到七种佛水之后,已经将千里眼,修炼到大成了。”
“主人,您可不能睡着了啊。”
“好,我不睡觉。阿舟,你还记得自己的来历吗?”
“我记得,是施八宝老祖,将我炼制出来的。”
“嗯,施八宝也已经进阶祖仙了,拿到外头去,会被人称作‘老祖’。”
施八宝,方九符,大衍七十三,还有祝仙屛,都是秦笛一路行来的故人,虽然称呼有所不同,但是都起到了师傅的作用。
随着秦笛的崛起,这几位也得到反哺,占了很大的光,要不然他们也无法成为祖仙,很可能早已魂飞魄散了。
他们和秦笛之间的联系很紧密,就像秦笛的家人一样,一直跟着他辗转各地,如今也到了上林苑。
按理说,这四位都是四圣宗弟子,理应跟着祖师柳华阳才对。
可是柳华阳走的路,偏向于天庭玉帝,这跟秦笛的路截然不同,所以彼此之间便分开了。
通天舟在虚空中掠过,穿过一个个陨星地带,一个个星际漩涡,擦着空间裂缝的边缘飞过去。
秦笛将蔡文姬从洞天之中放出来,让她在外面透口气。
蔡文姬在过去的一万年中,吞服了不少的丹药,因此功力获得进步,已经到了天仙巅峰。
她对秦笛敛衽行礼:“多谢秦师弟,救我脱离苦海。”
秦笛笑道:“师姐不要客气,我一时半会儿还回不了仙文阁,等我忙完了,再把你送回去。”
“不急,我是随遇而安的人,走到那里都无所谓。这是到了哪儿啊?”
“我们在穿越虚空,目的地乃是太清境。”
蔡文姬有些惊讶:“秦师弟为何不走传送阵?是因为缺少仙石吗?”
秦笛微微一笑:“我不缺仙石,因为我惹了大麻烦,凭空害死了一位仙帝。如果走传送阵的话,说不定会被人查出来。”
蔡文姬道:“我明白了,你偷偷闯入庆阳的仙宫,结果被庆阳发现了,还说要禀报天庭,派仙帝来捉你。此后发生了什么事,我被你收入洞天中,所以就不清楚了。我只想问你,庆阳这人死了没有?”
“没有。”
“师弟为何不杀了他呢?”
“这个……我一时忘记了。”
“还有他手下那些人,你还留着他们的性命吗?”
“是啊,师姐的意思是怎样处理?”
蔡文姬一咬牙:“干脆杀了,一了百了!”
秦笛轻声问:“师姐为何这么狠心?”
蔡文姬缓缓说道:“因为他们折磨我,而且明明白白的跟我说,早晚要把我处死!而且死的像一条狗一样。”
秦笛道:“既然如此,我便将这些人处理了。”
按照他先前的意思,是想将这些人找个偏远的星球放了。那时候仙帝庄冷还没有现身,所以他才会这么想。后来仙帝庄冷一死,这件事就闹大了,如果再放走这些人,岂不是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秦笛的性格有些复杂,他很想做一个善良的人,并不想满手沾满血腥,但也不介意杀人,更不是没杀过人。死在他手里的祖仙、金仙和仙王都不知道有多少了!昔年,他参加青帝宫和天庭的大战,一场战斗死了数千人,他也没眨过眼。如今这十几人,被收在紫砂壶中,都是庆阳的手下,庆阳又是跟着玉帝的仙王,所以他有动手的理由,更何况师姐也这么要求,所以这些人都死定了。
过了一会儿,秦笛问道:“师姐,你父亲蔡邕有没有成仙?”
蔡邕乃是文学家,书法家,精通音律,如果还活着,秦笛很愿意前去拜访。蔡邕写的一篇《青衣赋》,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百个字,但是字字珠玑,能让现代的作家、写手羞愧至死。
蔡文姬叹了口气,道:“家父被司徒王允害死了,后来转世重生以后,不直到去了哪里。”
秦笛又问道:“师姐是如何走上仙路的?”
蔡文姬沉吟道:“我在四十多岁的时候,心里觉得很苦闷,走在洛水边上,见到一位女神,她请我去龙宫赴宴,席间我演奏了‘胡笳十八拍’,一曲结束之后,便被人赐了仙丹,莫名其妙的乘坐仙车,来到了仙界。”
秦笛精神一振:“啊呀,我忘了,师姐还是乐音大家呢。‘胡笳十八拍’乃是中土十大名曲之一,师姐还能不能演奏?我想听听啊。”
蔡文姬轻叹道:“当然可以,但是我没有琴。家父昔年制作焦尾琴,音色极佳,可惜自家父离世之后,焦尾琴不知所踪。后来我还有一把灵琴,也被人抢走了。”
秦笛道:“既然如此,我把以前用的旧琴拿出来。”
最初的凤凰琴,使用梧桐木的木心做成的面板,琴弦用的是六阶天蚕丝,随着秦笛的功力增长,那张琴已经不堪再用,凤凰琴的器灵被他迁移到后来用建木制作的黄阶神琴上。
如今,他拿出这张旧琴,伸出一根手指,抚摸着琴尾,悄悄透出用一束仙火,在琴尾烫了个焦枯的痕迹,笑道:“师姐,你可以拿此琴去,从此以后它就是焦尾琴了。至于缺失的器灵,你可以慢慢培养。”
如果是别的仙器,他可以顺手抓来一位仙王的神魂,封印在里头作为器灵,但是仙琴则不然,不能随便抓一个修士做器灵,只有精通仙音的人,死后留下的神魂才行。
譬如说像蔡文姬这样的人,拿来做器灵,简直最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秦笛禁不住哑然失笑。
蔡文姬接过仙琴,用手抚摸了一下,很快就喜欢上了,连声赞叹道:“好琴啊,只有这样的仙琴,才能演奏出高妙的仙音。”
秦笛问道:“师姐,你有没有听说过仙音门?”
蔡文姬点点头:“我自然听说过,我还是仙音门二十六段弟子呢。”
秦笛哈哈大笑:“师姐,咱们还真是一家人啊!小弟我是仙音门主师旷的嫡传弟子,如今的仙音实力相当于三十三段了。”
蔡文姬听了,猛地站起来,道:“真的吗?那我要称你‘太太师叔祖’了!”
秦笛摆了摆手:“算了,还是按仙文阁这边来算,你叫我师弟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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