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山的伤口幸亏伤的不是太深,需要打针消炎几天,由于这次的劫匪事件发生在火车上,铁路局承担了所有责任,将他送到了医院,还为他特意安排了一间好点的病房。
同房的还有一个大叔,他患的是风湿性关节炎,百里寨人,人很随和,特别爱说话,喜欢从眼镜缝里看人,还将他们当成了情侣,吐槽他们是幸福小两口,还给他们讨喜酒吃。
弄得夏妍蓉红了脸,但她又不好去作解释,毕竟乔一山在火车上舍命「救妻」行为已经人尽皆知,而且她还要帮乔一山擦拭伤口上药,又都是靠在他床边睡。
手伤的乔一山天天都是痛并快乐着,脸上满满都是幸福之色,哪怕是演戏给别人看,也是一种幸福,他甚至会感恩老天给了他一次机会,一次多和她相处的机会。
五天的时间转眼过去,夏妍蓉满心欢喜的收拾着行李,乔一山却是一万个不舍,走出医院后她就要离开,去做别人的新娘了。
「小伙子,你们走了以后没人陪我唠嗑了,大爷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旁边的大爷放下手中的报纸,从眼镜缝里望着他。
「大爷,希望您早日康复出院。诺,这个留给您吃。」夏妍蓉拿出一袋糕点,放在了他旁边的小桌上。
「谢谢姑娘,真是懂事,要是我有这样一个女儿就好了!小伙子,你真是好福气,找了个这么好的媳妇,把你伺候的这么好!以后你可要好好对人家啊!」
「这么好的姑娘,我当然会珍惜,我还怕她跑了呢!」乔一山是有苦说不出,依然装作很开心的样子。
「除非是你对人家姑娘不好。」
「这么好的姑娘,我肯定会捧在手心里,大爷放心好了......」
一老一少聊得很开心,幸福总是装给别人看的!夏妍蓉无奈的笑了笑继续收拾行李,木头娃娃从包里俏皮的露出了头,瞪着眼睛对夏妍蓉笑。
她立即被这个小可爱东西逗笑了,将它捧在了掌心间,抚摸着它的活灵活现的小脑袋。
「一山哥,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个木头娃娃啊?还真是挺像我的?」
「从遇到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开始做这个娃娃了,我想把你的样子雕刻下来,让它在时光里开花结果。」
「一山哥,谢谢你的礼物,我非常喜欢。你们都为我送了我礼物,我却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你们,待会到了揽月山庄,我会送你一份大礼......」
听到「揽月山庄」四个字,大爷抬起了头,从眼镜缝望着他们大叫:「姑娘,小伙子,你们也认识揽月山庄的主人吗?」
想不到在病房里也能见到和揽月山庄有关的人,夏妍蓉激动的双目放光,问道:「大爷,您认识揽月山庄的主人啊?」
「百里寨的村民没几个不认识江老爷的,江家的百货商行都开到了北平,我们百里寨的很多人都在江家绸庄做工,我们都还靠着江家养活呢!我们都认识江老爷,只可惜人家不认识我们啊!」
原来如此,想不到江家在百里寨的分量这么重!她娇羞的问道:「大爷,那您知道江家的少爷吗?」
提到江家少爷,大爷顿时来了精神,轻咳了一声,就像说快板般开始讲述:「话说,这位江家少爷,他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呢!我是一个知名的算命先生,每天都有很多来找我取名的人。我取的名字无数,但是我只记住了江家少爷的名字——江云痕,那孩子天庭饱满,聪慧过人,一看就有青云志,腾云飞,日后定大有所为,迟早是要飞出百里寨走向世界的。」
「大爷这么厉害啊!原来江云痕的名字是大爷取得?」夏妍蓉开心的恨不得给大爷一个拥抱,可是看到乔一山那失落的神情,急忙低调住了口。
大爷接着快板般比划起来,讲的是声情并茂:「话说,这江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江夫人只生了江云痕一个儿子。说来也奇怪了,其他姨太太也都生的是女儿偌大的家业都是江云痕一个人的了。谁要是嫁给了他,那才是掉进福窝喽!」@:.
「是啊是啊!大爷说的有道理。」夏妍蓉不敢多接话茬,只是低头附和。
「话说,这位江家少爷这两天就要娶亲了,新娘是从南京来的,也是一个名门闺秀。话说,他为了娶这个南京闺秀,还和江夫人大吵了一架,还把江夫人给他定的亲硬生生给退了!」
果然江云痕已经安排好了婚事,万事俱备,只欠她这个东风了,她娇羞的低下了头,他为了娶她付出了这么多,她为了他净身出户,两个人都很有牺牲精神,这份感情得之不易,以后他们一定会过的很幸福。
乔一山一直都处于沉默中,他默默的拿着行李走出医院,夏妍蓉在后面不安的跟着他,她在想,应该对他说点什么才合适?
「一山哥,江家的生意做的很大,不然你就留在这里发展好不好?」刚说了这句她就后悔了,这明显就是在炫富,好像在施舍给人家一口饭吃似的。
乔一山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深深望着她,风吹起他额前的一缕发丝,显得落寞萧条。
「谢谢你的好意夏姑娘,你也知道我志不在此,我没有什么大出息,只想教书育人,让更多南溪镇的孩子们都有好的前程。刚才听到大爷的话,感到很欣慰,事实证明江云痕对你是重情重义,能把你交到他的手中我就放心了,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好男人。」
「一山哥,你是一个好人,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她即将得到想要的幸福,而乔一山却从此山高水长孤独中。夏妍蓉的情绪一触即发,这一刻她突然想哭,为了她在南溪镇和他们一起度过的这段日子。她默默的望着他,他也在望着她,眸底都星湖映上了彼此的影子。
我是天空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到了你的波心......他的眼睛湿润了,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因为在转瞬间她已经消灭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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