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纨绔后的日常

088、春风化雨

    
    她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商桑很是欣慰。
    朝她赞赏的点了点头,
    “我亦是这么认为的,虽然他一直伪装得很好。”
    知意乐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就在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后,又惊道,“所以,夫人的意思是井少爷才是容家当家人?”
    商桑轻笑不语。
    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双手。
    “咱们这个时候是不是该去给井少爷添堵了。”
    这两人会面便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没日没夜的互相挤兑。
    这会儿商桑更是赶着上门‘添堵’。
    知意对那样的画面没兴趣,却也担心自家主子会吃亏,抬脚便跟了上去。
    可惜她扑空了,容井胧不在。
    她并没有马上离开,坐到桌案旁忽然翻开起他这几日的佳作。
    刚劲有力的字体,一笔一划收放有序。
    线条勾勒流畅的的桂花树,整副画卷都透着十足的韵味。
    商桑一时看得入迷了。
    可知意没那个兴致,不一会儿便哈欠连天。
    商桑看着宣纸上,他妙笔生花落下的痕迹,完美的让她找不到丝毫的缺点。
    看久了就有想使坏的冲动,便按照自己的喜好在宣纸上烙下不一样的痕迹。
    左手一支笔,右手也同样拿着一支笔。
    左手画个乌龟,右手在画卷上落下一只大青虫……
    可将她忙坏了。
    直到她眼前发黑,才缓缓抬起头来。
    “该用午饭了吧,我们回去吧。”
    然而屋子里却并无人回应她。
    环顾四下,知意已趴在小几上睡着了。
    ……
    落霞院里飘散着炝炒小白菜的香味。
    光闻着气味,便让人垂涎三尺。
    楚七站在院门前的红枫下,她脸上依然挂着白色面纱,在红枫的映衬下,格外的显眼。
    见两人回来,她连忙吩咐丫鬟们布菜。
    “九夜呢?”商桑四处望了望。
    楚七微微垂眸道,“做冬衣的料子来了,九夜带着几个姐妹去库房帮忙挑选。”
    商桑看向知意,“今年购买的料子应当不少,你们都去挑挑吧。”
    都是些年纪相当的小姑娘,哪有不爱美的道理。
    知意欣然点头,伸手就拽楚七。
    她却僵直了站在原地。
    “奴婢不需要。”楚七的语气和她此刻的姿势一样僵硬。
    商桑笑了笑,“我从不苛待下人。”
    言下之意,若不想让她冠上恶人名号,便乖乖的去选料子。
    楚七这才随知意一同离去。
    其余伺候的丫鬟也掩不住兴奋,跟着知意身后走了。
    人一走,便感觉院子里空了不少,只有枯叶还在缓缓掉落。
    估摸半刻钟之后,商桑刚好用完饭,院子里的丫鬟们也都回来了。
    许是选中了心仪的布匹,个个面上都带着满意的笑。
    只有楚七和九夜如同上完大刑一般,面色依然无神采。
    商桑顿觉头疼,虽然她知道想让两人好似正常人一般生活,并非一朝一夕便能达成。
    可面对此情此景她已经免不了生出挫败感。
    她将楚七和九夜唤到跟前。
    “将面纱摘下。”商桑纤细的手指在小几上敲了敲,以示郑重。
    提醒两人将摘下的面纱放在小几上。
    两人互看一眼,均感困惑。
    迟疑片刻后,还是将面纱摘下。
    按照以往的惯例,两人摘下面纱后必定会遭遇到嘲讽,甚至于谩骂。
    可这些言语上的伤害,比起皮肉伤带来的疼痛,根本不值一提。
    只是在摘下面纱那一刻 ,两人都禁不住汗毛倒竖,内心充满了煎熬。
    见她们一面紧张,甚至不敢直视自己的双眼,商桑只得无奈叹息。
    “为何不用我给你们二人的雪玉膏?”
    虽然不知她是如何看出来的,两人未免她动怒,还是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商桑只得温言软语道,“早先我便说过,雪玉膏生肌化腐有奇效,你们为何不试试?”
    两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们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自己能好似正常人一般生活?”她依然是轻声细语。
    这话犹如雨水般打进两人心底。
    不知为何眼眶开始发酸。
    九夜憋了半晌,就憋出一句硬邦邦的话来,“请夫人恕罪。”
    商桑禁不住笑了。
    与寻常的嘲讽不同,她的笑声里充满了怜惜。
    笑声化作暖流,在两人心底淌过。
    趁着两人愣神之际,商桑打开屉子,拿出一盒崭新的雪玉膏,亲自涂抹到楚七脸上。
    她温热的手指触碰到楚七脸上的伤疤时,她条件反射的朝后躲了躲,面上有掩不住的惶恐。
    “用上十天半个月,不用旁人提醒,你们自己便能察觉到变化。”她收回手,又再正色交代一句。
    “奴婢谨记。”
    两人这才颔首退下。
    花一般的年纪,却经受了许多人不曾经受不住的折磨。
    即便是铁石心肠也难免不会动容。
    傍晚时,忽然又落起了下雨。
    容井胧回来时身上几乎被淋湿。
    匆匆忙忙的洗了个热水澡,也驱散了一身的疲乏。
    婉娘眼尖心细,抹黑亲自给他送去一碗虫草鸡汤。
    她自是进不得屋里,只让守在外头的丫鬟送进去。
    容井胧虽然没有拒绝,却是推给了子宁。
    子宁不敢拒绝,含怨带恨的喝了一口,随后表情一变,愁容就消失了。
    唉呀妈呀,太香了。
    他家主子居然不喝,当真是可惜了。
    丫鬟端着空碗出去时,婉娘也瞧见了,她以为是容井胧喝了,当即喜不自胜。
    容井胧入睡之前都有看书的习惯,今日出了一趟城,走访了好几间铺子,着实有些困倦,便也未往书架前走动。
    目光淡淡扫过桌案边附近,发觉有细小的墨汁落在地毯上,他使用过的地方都会亲自收拾干净,这会儿居然落了污渍,他便断定有人进过他的屋子。
    他狐疑的走上前,拿起瓷瓶中插放的画卷,摆放在桌案上。
    这一看,顿时让他心脏突突的加速急跳。
    他平日对自己的丹青笔墨颇为自恋,却也只是孤芳自赏,一般人也不配欣赏他笔墨。
    可他视若珍宝的东西,却被人添笔加墨,弄得花里胡哨的,可笑至极,他简直气到不行。
    将画卷狠狠往地上一掷,恨不得将那人揪出来狠狠的处罚。
    子宁见状,忙不迭的上前查看,待看清画卷上的痕迹后,他险些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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