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议长

    
    “……真的吗？”
    “不然呢，我是谁？”盖娅仰起头，高傲地说道：“我是隐秘社会-盖娅！造物主的弑杀者！以太天狼！大地母神！最主要最主要最主要的是——我可是你们的妈妈呢！”
    “资源这东西根本不缺的，我入侵海恩斯是因为我想证明我比墨菲德里亚更强大，比她选的小骑士更强大。”
    “不是，为什么会不缺资源？”莱尔没上过学，实在茫然。
    “至于为什么不缺资源，我们从以太文明时期开始，就掌握了无限能源技术啊。”
    盖娅说着，顺手搓了两个黑洞，靠近在一起：
    “原理很简单，找两个宇宙贴在一起，利用它们的吸引力无限汲取能量，有了能量就可以质能转换。”
    “那那那，”莱尔捂着头，他想了想，说道：“既然资源无限，谁都能爆发出议员级实力，为什么设置议长？还设置了三个。”
    “设置三个议长是因为你们三个很强啊，你们可以保护好其他人。”
    盖娅想当然说道：
    “利维坦达尔被我杀了，格尔布罗斯被我连意志都消灭了，至于辨识眼，它投降了哈哈哈，它们怎么可能敢在我手下兴风作浪呢？”
    这下轮到安迫罗震惊了。
    “什么？”安迫罗喃喃：“格尔布罗斯的意志早就泯灭了，那我体内的……”
    “是因为【皇帝】这个职业的缺陷嘛，妈妈比较笨，没有调整好职业的威力，对不起……虽然你很容易失控，不过现在就不用担心了。你在妈妈身边，永远不会失控发狂。”
    盖娅牵起安迫罗的手，搁在胸前，安抚道：
    “小安，已经不需要你战斗了，在这里，可以安心养老了。”
    安迫罗点点头，他现在明白了一切，但依旧感到复杂。
    “也就是说。”莱尔分析了一番，说道：“如果雷德·金，不，所有职业者都死死抱团，永远团结在一起，我们不需要彼此自相残杀。我们迟早能赢？”
    “而且我们也不缺重锻材料，水银岛上都有。”安迫罗说。
    “水银岛就是雷德·金安排的！”莱尔脸色怪异：“所以事实是，我们都误会了彼此。我的自相残杀，完全是因为我们把自己当做普通的人类？”
    “把人性想象的太善良，或者太邪恶，都是一样罪过。”
    安迫罗说：
    “隐秘社会有隐秘社会的法则和规矩，世界观和人类截然不同。别的不说，海恩斯的种族歧视多如牛毛，隐秘社会就没有这东西。”
    “你也不该杀亚妮雅的。”莱尔唏嘘：“盖娅妈妈会帮你解决一切。”
    “可我怎么知道呢？那段日子，我们都忙着战斗，我的记忆也才刚刚恢复，对于地球的重视之心远在隐秘之上。”
    安迫罗头疼地说道：
    “我们都白打了这么多年，我们杀了这么多同胞兄弟姊妹……我们……哎……”
    “这不怪你们。”盖娅轻声劝慰：“任何事情都会有代价。庆幸的是，绝大部分孩子们是可以复活回来的，但是……因为雷德·金的错误，导致拉格尔·特莱基和亚默·奈特两个孩子……他们的时空印记彻底湮灭了，即便是我，也无法复活。”
    “亚默啊。”莱尔感到唏嘘：“亚默，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
    “背叛自己种族的人，和背叛自己亲人的人，不论他的目的是什么，就算可以理解，我也是无法原谅的。”
    盖娅悄声说道：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无法接受雷德·金的背叛，哪怕它比任何一位【收藏家】都优秀。”
    “一个不能对亲人怀有忠诚和爱的人，就算再有能力，我也不会敬佩他。”
    她转头看向地上的利奥兹，语气反而缓和下来：
    “不说那个坏孩子了，我们来看看利奥兹吧。”
    “其实，利奥兹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在我看来祂是值得敬佩的存在。”
    “祂并不强大，也不突出。现世之神其实只是一个维持场域的普通神祇，祂的星降术也是跟我战斗的时候努力学习学到的。”
    “但是，在万神殿中，为什么墨菲德里亚选中了利奥兹呢？”
    利奥兹跪在地上，怀里紧紧保护着死去的墨菲德里亚，祂的神智估计早已不清明，只剩下重复机械的守护姿态，就这么跪着，一手拿着剑，一手抱着死去的造物主。
    “祂没有升变社会？”“雷德·金把源土都拿走了。”
    莱尔耸肩。
    墨菲德里亚死了。利奥兹甚至没有能力复仇，祂并没有升变社会——因为那些源土早已经被雷德转移走了。
    “我突然间觉得，雷德·金好他妈混蛋一个畜生。”
    莱尔低语：
    “虽然我也不是好东西。”
    “利奥兹。”安迫罗走到祂面前，喊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反应。
    “祂也快死了，弱的真可以……很难想象，祂居然能够跟您打上十亿年。”
    “祂还对抗了10亿年的利维坦达尔它们。”盖娅怜悯而敬佩：“如果是我，我并不会有这种胆识和气魄，所以我虽然碾压击败了祂，却并不觉得该羞辱祂——请好好看看利奥兹吧，我觉得，祂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墨菲德里亚才选择了祂吧？”
    安迫罗摇摇头：“我想，墨菲德里亚看中利奥兹完全是偶然的。”
    “你是说，随机挑选？”盖娅眨了眨眼，思考道：“倒是很可能，因为墨菲德里亚本来就没有什么智慧，她非常依赖自己的好运气——小眼说过，【冒险者】的原型就是参考了墨菲德里亚哦。虽然最后用的是‘天承福鹿’。”
    “那么，该怎么处理利奥兹呢？”
    莱尔纠结：
    “说实话，你让我现在去杀利奥兹，我宁可去杀雷德·金，一点心理负担没有。”
    “这话说的很混账……但实际上，我也是如此。”
    安迫罗点头：
    “雷德·金那家伙，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应该不会继续作乱吧？”
    “不好说呢，”盖娅瞥了一眼宇宙边际：“那孩子手里有着自己的源土，数量不少。”
    “他要升变社会吗？”安迫罗有些紧张。
    “不用担心，”盖娅笑道：“相信妈妈！盖娅妈妈是无敌的！雷德·金再怎么样，也是我的孩子。我有义务对它负责，不论怎样，也不会杀害它。所以……如果它想，就让它升变吧，也许这是好事。”
    她没有说潜台词。但莱尔听出来了。
    如果雷德·金升变，盖娅就可以放弃作为母亲的身份，而是以猎杀者社会的身份直接咬杀吞噬雷德·金的社会。
    社会的世界谁跟你仁慈？叫一声妈的机会都没有。
    猎杀者社会为什么叫猎杀者？隐秘社会有这多职业类型是哪来儿的？
    是她活生生狩杀杀出来的。
    所以，雷德·金如果没发疯，应该不会升变。
    一个刚刚升变的社会，它肯定不是盖娅的对手。
    如果雷德·金手里的源土还比较多，那么反而成了给盖娅的嫁衣。
    所以，正常人，思前想后，最安全、最稳妥的办法，应该是乖乖认怂，加入隐秘大家庭里来，这儿多温馨啊。
    过个几十年，盖娅气消了，说不定雷德·金哄哄她，她就很高兴，把利维坦达尔的重锻材料给它了。
    真很难吗？
    才几十年，雷德·金一千年都忍得了，却忍不了这几十年，反而是他自己不成器。
    莱尔转念一想：
    ‘管他呢，他死活关我屁事。’
    这种背叛了所有人，把海恩斯屠戮的一干二净，为了利益不顾一切的家伙，最后能够得到这种下场，也是大快人心。
    “所以，还是想想利奥兹如何解决吧。”
    安迫罗说着，就建议道：
    “我不忍心杀害利奥兹，哪怕之后利奥兹对我进行挑战和报复，我也心甘情愿。”
    “我也差不多。毕竟，我们才是入侵者。”莱尔点头：“如果祂以后有能力崛起，那就过来报复吧，我十分欢迎。”
    “大家都不是好人，只是雷德·金格外混蛋而已。我也犯了很多错误，杀害了许多无辜者。我不想说什么：活着是为了更好地救赎之类的话。”
    安迫罗叹息：
    “我本来就是该死的。雷德·金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实际上，如果不是我们当初前途号的事情，雷文远也不会下船，不会被利维坦达尔感染……”
    “如果沉溺于过去，不肯向前的话，那还是死了好了。”盖娅不满地敲了两人各一拳，没好气地：
    “我说啊，你们两个孩子，在妈妈面前说什么死了死了的，只会让妈妈难受啊！大坏蛋！呼呼！”
    莱尔和安迫罗相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那么，就将利奥兹放逐吧。”
    莱尔说：
    “实际上我还挺期待他能过来复仇……如果他能够成功，我们身上的罪孽也就赎清了。我啊，我欺骗背叛了我最好的朋友，并且不以为耻，如果不是隐秘社会，我恐怕早就早天谴了——哦，我就是神，那没事儿了。”
    “侵略他人的领土，就要有被人推到首都的觉悟。”虽然莱尔的态度太过俏皮，但内容安迫罗基本赞同：“盖娅妈妈，请将利奥兹的灵魂从神躯中取出，这样祂才能被流放到无尽维度中。”
    “如果神躯进入无尽维度，由于神力的强大抵抗能力，很容易激起虚无的压迫，连同灵魂一起湮灭。”
    盖娅很痛快地走上前，一掌拍出，将利奥兹的身躯击倒在地，祂的灵魂被击飞出去，朝着无尽维度的无尽星渊，迅速飞驰。
    莱尔突然想到：
    “那这个墨菲德里亚……”
    “这个，”盖娅说：“她是我的。”
    莱尔和安迫罗顿了顿，只见盖娅张开了大嘴，露出了凶险的獠牙。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