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觉得蒋元清说的有道理。
可是再有道理,她现在赶不回去,况且也不知道皇帝现在到底怎么样,若是赶回去也救不回来……
她不知道以自己的时间还能不能撑得到从京城赶回来。
但自己总要看看皇帝的病症,才能判断他是不是已经药石无医,也好让蒋元清他们准备后事。
思来想去,好像就只剩下一个办法。
顾湛从营帐中回来,许念已经坐在桌子旁等了他许久。
“王二说,你有要事找我。怎么了?可是京城出了什么事情?”
许念:“皇帝病危了。而且,御医们都查不出病症所在,蒋元清怀疑陛下体内有跟他一样的蛊毒,因为五皇子和巽老的死而失去了控制,所以才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
“理论上,这种情况陛下已经没救了。可是,我还是需要看看,确定一下。若是有救,即日起,我就要赶回皇城。”
顾湛心里咯噔一下,许念表情太过凝重。
那模样仿佛皇帝有救比没救还要棘手一些,“可是你给太子的戒指,并不能显露画面。”
“所以需要你的戒指。我用戒指传输过去,通过它来看陛下的状况。”
顾元帅带着戒指的小拇指微微蜷缩,许念地话在他的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犹豫了一下,想着反正戒指用完也就还回来。
便动手将其摘了下来,放到许念手心,“拿去吧。告诉太子,用完记得还回来。”
这可是许念第一次送他的东西,说是他们两个的定情信物也不为过。顾湛一直小心谨慎的带着。
平时出去打仗,就将他藏在荷包里压在枕头下,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给弄掉了。
将戒指紧紧握在手里,坚硬的侧边硌地她手心有些疼痛。许念没有立刻将其拿给蒋元清,而是拿出了一张纸。
“大战在即,军中的一些老鼠屎咱们必须揪出来了。不然……不然可就没有时间了。”
那封信纸是蒋元清早就调查好的,关于刘军的身世。
他早年就是一个孤儿,娶了个妻子结果在他外出做事的时候被人给闯进门凌辱致死。结果那人还是个有头脸的富贵人家。
早就买通了官府,不仅没有给那个混账人定罪,刘军自己还被打了一顿,奄奄一息的扔在了城外。
是蒋元彻经过,瞧他可怜就救了他。顺便还帮着刘军平反,狠狠教训了那家人一顿!
从此之后刘军就对蒋元彻感恩戴德,就连参军都是在蒋元彻的授意下才来的。因着当时军中有五皇子的人。
所以他升迁的速度很快,待到某些钉子在蒋元彻的故意露怯下已经被三皇子还有二皇子的人拔的差不多的时候。
他已经是十分得顾湛信任的副将,时常跟着他南征北战。
这人从小饱受欺凌,是非观念很低,哪怕后来受了很多人的恩惠。心里也只记着蒋元彻这么一个恩人。
这次随军,本不该他来。但是因为蒋元彻的嘱托所以他才自告奋勇。
他不管对方是不是什么朝廷,百姓不利的敌寇。只要蒋元彻让他去做了,他就一定会把这个任务完成好。
包括,但不限于在军中败坏许念和顾湛的名声,虽然没有成功。
还有杀害巽老,故意泄露消息给倭寇让他们觉得现在是攻城时机,以此来阻止顾湛他们聚魂知道全部真相。
他的手段很高明,若不是许念早早就算出来军中有奸细,跟顾湛等人有了防备也不会发现他。
上一次的巽老事件就是一个引子,在此之前他们只是怀疑,在此之后就是确定。
因为那层结界有记录作用,当夜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被完完本本的记录下来,顾湛对于军中之人再了解不过。
即便刘军蒙着面,也依旧认出了他。
之所以没有当场拆穿,是怕军营里还有别的细作,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引起别人的警醒,他们在明敌人在暗更加不好收场。
如今却是等不到将所有人给揪出来了……
“你想把五皇子被砍头的消息放出去?”知许念如顾湛,从她开口的那一刻,就知道妻子要做什么。
果然,许念点点头,“我们不知道军中还有谁是蒋元彻的人。不管他们是为了利也好,像刘军一样为了报恩也罢。”
“只要咱们把消息放出去,为了利的知道五皇子已死,难免心有动摇。”
她顿了一下,喝口水。顾湛接着她的话往下道:“若是像刘军一样,恐怕就要为五皇子报仇,愤怒之下露出马脚把矛头指向咱们了。”
夫妻俩的行动能力不是盖的,中午刚商量好的事情。
下午就有消息传了出来,言说是京城那边寄过来的书信。大宝二宝自从许念出征之后,就一直跟她有书信往来。
这事儿她也没避过人,凡是跟顾湛走得近的几个都知道。
所以并无人觉得这信来的蹊跷,偌大的营帐,许念坐在角落看信几个将领在中间看着沙盘推演阵型。
咣当一声!
几人吓了一跳抬头去看,角落里的福安郡主不知为何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信里的内容让她震惊的连起身时带翻了桌案都没注意。
“郡主,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顾湛不在这儿,唯二跟许念相熟的只有右将军和刘军。后者如非必要才懒得跟她说话。
只剩下一个知道内情的右将军,面色不太自然的问了一句。好在他平日也寡言少语,只有在审问犯人时话才多一些,众人也没有怀疑。
许念摇摇头,用一种不敢相信又叹惋的口气道:“不是,是五皇子。我原先还以为巽老死了,那边死无对证。没想到,竟是有人站了出来指认他通敌卖国,残害兄弟。已经在七日前被斩首示众了。”
“没想到陛下的动作竟然这么快,竟然是当庭就判了他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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