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平儿给送出去了吗?”
贾琏并没睡着,周聪的话让他纳闷的坐了起来。
“文书在此,琏二哥,可以自己来看!”
周聪把文书从平儿的手里拿了出来,递到了贾琏的面前,“这上面有琏二哥的手印,还有向千户,卢百户,以及薛蟠做证。琏二哥,总不会想要违约吧!”
“好似真有这么一回事!”
看着面前的文书,贾琏亦才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依稀记得他好似真得在送出平儿的文书上签了字。
“好你个贾琏,平儿是我的人,你凭什么送出去!”
王熙凤闻言大怒!
只是碍于周聪在身边,没法撕扯贾琏。
“这事一会儿再说!”
贾琏先是给王熙凤使了一个眼色。
才又看了一眼她身边一言不发的平儿。
这俏丫头,自己可是一直惦记着呢?
都求了王熙凤多少次了,才好不容易让她松了口。
打算选个日子给纳了。
现在身子还没有挨着呢,便被自己糊里糊涂的给送了出去,可真是让他心痛。
“周兄弟!”
强打起精神,贾琏从床上挪了下来,“酒后之言,怎么可能做数呢?”
“琏二哥,你这是想要失言吗?”
周聪的双眼陡然变得危险了起来。
“周兄弟!非是我想失言,实在这是酒后戏言!”
贾琏陪着笑道。
“即如此的话,那周某告辞了!”
周聪微笑的向后退了一步,向前一揖,转身便出了王熙凤的院子。
“好你个贾琏,你凭什么把平儿给送出去,你给我说!”
出来之后,周聪还能听到身后王熙凤的叫骂声。
此时的他,无心理会里面的这对公母怎么闹腾,而是快步的向贾母的院子走了过去。
“周大爷!”
小丫环通传之后,鸳鸯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是周聪到来,满面喜色。
“好鸳鸯,老太太可有时间!”
也不管小丫环在侧,周聪一把便握住了鸳鸯的手。
“爷!”
鸳鸯大窘,忙不迭的把手给抽了回来,“这大白天,爷这是要哪样?”
“听鸳鸯的意思,不是白天就行了,是吧!”
周聪微笑。
“爷!”
鸳鸯身为贾母身边最得力的大丫环。
平时哪有男人和她疯言疯语,只羞得脸色娇红,拉起了长音。
“好鸳鸯,不逗你了,老太君可有时间吗?”
周聪不知道一会儿等自己的是什么?不想和鸳鸯多说,免得连累这个兰心慧质的好丫头,岔开话题。
“老太君叫爷进去呢?”
鸳鸯这才想起了此事,说了一句,袅袅婷婷的走在前面,并且掀开了布帘。
“聪哥儿,今天怎么得闲到我这里来呢?”
进入到了屋内,贾母果然坐在那里。
看到周聪进来,表现相当和悦,还创造性的给周聪起了一个争呼。
“还请老太君看看这个!”
周聪一揖之后,把文书交给了面前的鸳鸯。
“老太君,这是琏二爷把平儿转送给周大爷的文书!”
贾母的眼睛不好。
所有的书信往来,都由鸳鸯代看及代笔。
几行便看过了文书,俏脸微变,小声的对贾母道。
“这怎么可能?”
贾母震惊道。
“老太君,上面还有几个保人。其中之一乃是薛蟠薛大爷!”
鸳鸯小声的说道。
更有些担忧的看了周聪一眼。
聪颖如她,当然能猜出来,肯定是周聪去讨要平儿不顺,所以才会来贾母这里。jújíá?y.??m
这事一个处理不好,定会影响周聪与贾家的关系。
她是要纳入周家为妾的,又是贾母的大丫环,不可能不受到影响。
果然,如她所料,周聪看贾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向前一抱拳,“老太君,琏二哥把平儿转赠于我。有文书为凭,有中人做保。
但周某去讨要平儿时,琏二哥却说昨天酒醉,想要赖掉此事。
人无信不立,还请老太君给周某主持个公道。”
“老太君,我来给您道喜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了外面传来了王熙凤的声音。
接着,看她翩然而至,身后还跟着低头顺眉的平儿。
“原来周大爷也在呀!如此正好。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二爷的不对,妾身给你赔礼了!”
进到屋内,她便好似才看到周聪一眼,曲身一个万福。
“也难怪周大爷生气,琏二办事也实在是有些不靠谱。平儿乃是他新纳的妾室,今天晚上便要行纳礼。
这天下间送丫环的多,送妾的可是一个都没有见过。
还请周大爷原谅则个。
对了,还有昨天买粉头的钱,等晚上周大爷去喝喜酒时,一并还给大爷!”
说到这里,王熙凤又向着贾母屈身一礼,“老太君,琏二爷房里要进新人了。明年老太君要抱重孙子了,这难道不是大喜吗?
孙儿媳妇为老太君道喜了!”
“起来吧!”
贾母摆了摆手,听得出来这是王熙拿这事在堵周聪的嘴呢?
“老太君,你怎么说?”
周聪没有理会王熙凤,而是看向了贾母。
“聪哥儿,凤姐儿说得对!若是平儿是琏儿的丫环也就罢了,可却偏偏是她的妾室。
他一时酒醉湖涂,签了这张文书。
老身代他向你陪罪了!”
说到这里,贾母在鸳鸯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想要过来给周聪赔罪。
“即然老太君如此说了,那周某无话可说!”
周聪笑了,冷冷的说了一句,也不看贾母是转身即走。
立时,屋内的三人便被晾在了当场。
“鸳鸯,去挑两个最好的小丫环!
对了,把晴雯给带上,她是个机灵的。
再取一千两银票,送到周大爷的房里去。他若没在,你便一直等着!”
贾母浑浊的双眼爆出了一团精光,转身说道。
“是!”
鸳鸯忙应了一声,起身去办事。
“老太君!”
王熙凤也就没有想到周聪会连贾母的面子都不给,甩袖而走,很是不安看着她。
“此事完了之后,琏二禁足一个月,不准出院!”
贾母看了她一眼,冷哼道。
“是!”
王熙凤听贾母这么说,知道是贾母把这事给接到了手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王熙凤房中!
贾琏听王熙凤说,贾母接过了此事,也是松了一口气。
禁足一个月算得了什么?
正好可以赏玩新纳到手的平儿。
“二爷,下次若再如此……”
看贾琏的样子,王熙凤不由得冷笑,并威胁起来。
“锦衣卫办案,阻拦者杀无赦!”
便在此时,外面却响起了咆哮的声音。
接着,几个锦衣服如狼似虎的冲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卢剑星。
“卢大哥!”
贾琏被吓得一激灵,忙叫了一声。
“拿下!”
卢剑星毫不废话,只是将手一挥。
立刻,便有两个锦衣卫扑了过去。
一人抓住贾琏的头发,把他硬从榻上给扯了下来。
而另一人则一脚踩住了他,用麻绳将他给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这是怎么了?”
王熙凤大惊失色,想要向前阻拦。
“唰!”
绣春刀出鞘,挡在了她的身前。
锦衣卫们并没有扶贾琏,而是如拖死狗一样的给拖到了院中。
“大人,人犯已经拿下!”
出了门,卢剑星向院内顶立如枪的周聪汇报道。
“审!”
周聪扔出了一个字。
“是!”
卢剑星应了一声,狞笑的走到了贾琏的身边。
“贾琏,你是否与郭真相识?”
一把揪起了贾琏的头发,唾沫星子都要喷到他的脸上了。
“卢……”
贾琏还想要套近乎。
“不说是吧!给我打!二十!”
卢剑星一按贾琏的脑袋,把他给按在了青石地板上,冷冷的说道。
“是!”
又是两个锦衣卫扑将过来,一人揪起了贾琏的头发,而另一人则轮起了大嘴巴。
左右开弓,只打得贾琏鼻口窜血。
“周大爷,住手呀!我把平儿给你还不行吗?”
虽然讨厌贾琏平时总在外面得瑟,不管香臭,是女就上。
但毕竟夫妻情深,王熙凤亦没有想到周聪会反应的这般酷烈,哭着向外扑。
“再敢上前,杀无赦!”
卢剑星早就得了周聪的吩咐,横刀挡在了王熙凤的面前。
纵然脂粉群里的英雄,王熙凤毕竟也才只是一个女人。
但看刀光锋寒,哪敢上前。
“周大爷!”
平儿见状不好,也跟着想要说情。
“谁敢说情,加打五十!”
周聪对平儿总不会向对王熙凤那样,冷冷的吐声道。
“周大爷!”
平儿大恸,扑通一下的跪在了地上,向着周聪一个劲的磕头。
“起来!否则用刀鞘打!”
周聪挺了一下身体,冷冷的说道。
“周大爷!”
平儿还想再求,但看一个锦衣卫已经把绣春刀给解了下来,慌忙的站了起来。
很快的,二十下便已经打完。
“贾琏,我问你,你是否与郭真合谋,倾覆御船,想要弑君?”
卢剑星再度把贾琏给揪了起来。
“我没有呀!”
这个名声太大了,吓得贾琏一个激灵,拼了命的摇头。
“吊起来,取皮鞭!”
不待周聪发令,卢剑星已经下达了命令。
“谁敢!谁敢折辱我的孙子!”
便在此时,贾母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同时,到来的还有贾赦和贾政等一众人。
在锦衣卫才入府时,门子便觉得不妙,忙去通知了几人。
这才算来得及时。
她的话对贾家的人是金科玉律,但对锦衣卫来讲,却狗屁不是!
这帮人哪会听她的话。
此时,已经用绳子绑住了贾琏的胳膊,给吊到了一棵枣树之上。
“琏儿!”
虽然平时也总是打骂贾琏,但这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血。
贾赦看着心痛,哀嚎着前扑,还推了锦衣卫一下。
这锦衣卫也知道他那朝中一等将军的爵,被推着退了一步,还回头看了周聪一眼。
“再敢上前,杀无赦!”
周聪大声冷笑,抽刀便斩。
唰的一下,贾赦胸前的衣服被整整齐齐的割开,还露出了皮肤。
“哎呀!”
贾赦被吓得扑通一下摔倒在地。
“来人,取老身的浩命金册来,老身要入宫见太后!”
看到这一幕,贾母真是气炸了肺,老尔弥辣的说道。
“五十!”
周聪并没有看她,而是叫了一个数字。
“啪啪啪……”
卢剑星一扬手便是十数道鞭影,极为准确的落在了贾琏的身上。
贾琏哪里受得了这个,一声惨叫后,便昏了过去。
“取水,泼醒了再打!”
卢剑星不为所动的叫道。
“周大爷,求你,莫要再打了。老身……老身知道错了!”
贾母看懂了,周聪这是要打死贾琏的节奏呀。
就算自己拿着诰命金册,能见到太后又能怎么样?
估计等她回来,贾琏的尸首都凉了。
到时候,就算周聪受到处罚,甚至于被杀了,她的孙子还是没了。
至于,让家丁阻挡锦衣卫,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不管谁对谁错,皇权都不会允许。
“老太君,本官令出如山。五十皮鞭总得打完再说!”
周聪冷笑的接过了皮鞭,在空中一顿乱舞。
刹时间,贾琏的身上又多了几十道鞭痕。
“老太君,有话只管说!”
把皮鞭给甩到了地上,周聪缓步的走到了贾母的身前。
“周大爷,你为一己之私,讨……”
贾母恨恨的说道。
“来人呀,泼醒了,鞭五十!”
她的话,还未落,便听到了周聪的命令。
“莫要!”
贾母忙叫了一声,缓缓的低下了头,“周大人,是老身老糊涂了,说错了话。还请大人,看在贾家曾经于国有功的份上,饶过老身这一次吧!”
“老太君这么说,可是折杀小子了。也罢,荣国府毕竟是本官的旧日主家。本官便拼着被当上和娘娘责罚,给老太君这个人情吧!”
周聪满意的笑了起来,接着将手一挥,示意众人全部退开。才又能贾母道,“老太君,说吧,凡事皆无不可!”
“周大人,你知道老身想说什么?”贾母咬牙道。
“我是知道,但你也应当知道我不怕这个。我受当上和娘娘之命,彻查御船翻覆之事,现已查到主使者乃是郭真。
并有人指证,贾琏与郭真曾经见过面。本官有理由怀疑,贾琏也参与到了此事之中。
甚至于,他的背后还有人指使。
而此人,极为可能是贾赦,又或者是贾政。
对了,听说贾敬一直在玉真观修行,那处表面上看远离市井。
但香客却不少。
我相信去搜查之后,应当能搜到了大批意图谋反的证据或是信件……”
“欲加之罪!圣人和当上都不会信你的!”贾母大惊。
“无所谓呀!最多就是查错了,本官大不了去官卸职。
就算有性命之忧,又能如何?本官最起码把贾家的所有人都给拖下了地狱!”
“周大人,贾家没有对不起你!”
“老太君,周某最敢言而无信之人,更恨言而无信的家族!”
周聪大声的冷笑了起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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