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之书

    
    “不，灾难已经发生了，发生在未来，发生在过去，发生在无数个平行时空，我是无上意志，我是一切神灵的聚合体，我掌控者至高无上的力量——虽然这力量仅限于这个星球，但我的确能够看穿时间的界限，洞察未来，预测命运的发展。
    我已经预见过了这个世界的无数种可能，在我所看到的无数個未来之中，世界总是会被毁灭，确切的说，是人类被毁灭，而我们这些依附于人类的神灵也毫无幸免的可能。
    我选择了各种各样的神灵来拯救这个世界，拯救人类，但无论我怎么做，最终的结局都是毁灭，毫无例外。”
    “但只有一个未来是我所无法看清的，——在那个未来中，我选择了你作为救世主，由于你是命运之外的变数，并不在这个世界的时间线之内，所以我无法确定你是否能够成功，也无法看清楚最终的结局。
    尽管从各种数据的推算上来看，伱失败的几率和其他人一样大，是无限接近于100%的。
    但这毕竟是所有结局中唯一具有不确定性的，或许在你身上，仍然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性，所以从逻辑上讲，与其选择那些注定将会失败的，不如将赌注压在你身上，也许会发生奇迹也说不定呢。”
    一个无上意志口中的奇迹，着实有点讽刺。
    但肖恩一点都笑不出来，“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肯定要完蛋啦，选我其实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没错。”
    无上意志这一次倒是十分坦然。
    肖恩听了不禁有些绝望。
    这他妈算什么事啊，感情自己就是给这个世界上坟的。
    不过等一下子，事情真的有这么糟糕么？这个无上意志，说白了也是个信仰神，没准它预测错误了呢。
    奥姆还创世神呢，不也被火枪火炮就给干掉了。
    说不定这个无上意志只是设定牛逼而已。
    况且他现在连将来会发生什么危机都还不清楚呢，犯不着这么绝望吧。
    “好吧，先不说我到底答不答应，接不接受，你想让我拯救世界，总要想让我知道这个世界到底面临着什么样的危机吧？我连会发生什么威胁都不知道，怎么拯救啊。”
    “当然，我会将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的，首先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对神了解多少？”
    “神吗？不就是我们这些神喽。”
    “不，我们仅仅只是神中一种而已，一种人类那浅薄认知上的神灵，然而神是一个很宽泛概念，它的真实含义，指的应该是——【那些超出了人类的认知，拥有人类所无法企及的超凡力量的存在】。”
    肖恩点了点头，这么解释倒也说得通。
    “也就是说，只要足够强大，就算是神？”
    “没错，人类看到自然界中的种种奇观，惊人的自然景象，在那人类尚且处于愚昧之中的年代，自然而然的诞生出各种各样的神话传说，人类无法想象认知之外的事物，所以他们将这些恐怖的自然景象拟人化，神话化，于是就有了我们这些‘信仰神’，一群由信仰之力和人类的想象创造出来的虚假神明。”
    “但是说到底，我们是人类创造出来的，就算是我这个最古老的信仰神，也不会被最早的人类族群更加古老。
    然而在人类诞生之前，在信仰神诞生之前，这个星球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岁月，多少的时间，在那人类认知之外的古老年代里，有着一群真正意义上的神——我称其为‘古神’。
    它们不知因为何故消失于这个世界，但是最近，我观察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迹象，古神正在苏醒，它们曾经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现如今他们将要夺回它们的世界。
    它们是强大的生命体，掌握着超凡的力量，从某种意义上讲，它们比我们更像真正的神灵。”
    肖恩听了，微微点了点头，“听起来的确有点危险，那些古神有多少个？”
    “不太确定，我目前观测到的，大概三到五个。”
    “那我们信仰神有多少？”
    “还活在现世的——上百个，算上神界的，上千个也是有的。”
    “那我们联合起来难道还搞不定三到五个古神？”
    “胜负未知——”
    “那你说我们死定了？”
    “因为古神并非目前唯一的威胁，除了古神之外，我最近还观测到了其它的威胁——来自星空彼岸的外神，它们是这个世界之外的神灵，無人知晓它们来自何处，拥有什麼样的力量。
    相比较之下，古神至少是诞生于这颗星球的产物，虽然强大而神秘，但至少应该不会超出我们的想象。
    但是那些来自星空彼岸的外神，一切都是未知的。”
    外神吗？这还真是有点麻烦了，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水平还很一般，别说是外神，就算是外星人来了都是灭顶之灾。
    “然而最大的威胁还不仅仅止于此。”
    “啥？还有更大的威胁？”肖恩这下算是惊到了。
    “没错，更大的威胁，则是来自于那些旧日的支配者，它们很可能诞生于宇宙之初，甚至有可能比这个宇宙更加古老，我对它们几乎一无所知，只是通过一些现实中发生的怪异现象，隐约发现了它们的存在。
    一些有着奇异特质的人类能够感受到它们，听到它们的低语，甚至在梦境中看到某些怪诞而扭曲的影像，这些来自旧日支配者的只言片语，尽管破碎而散乱，但依然带有强大而无法解析的力量。
    最近这些年，甚至发展出了一些怪异的宗教、神秘学团体。
    这些狂热而疯狂的人类根本不知道自己接触的到底是什么，又或者他们已经失去了自我，迷失了心智，失去了正常人的认知。
    我曾经拷问过一些，从他们口中了解了一些信息，然而那些信仰旧日支配者的信徒仍然是人类，他们所看到的，所感觉到的，所听到的，不过是人类那脆弱躯壳所能承受的极限罢了。
    绝大多数旧日支配者的信徒，最终都陷入了疯狂，失去了自我，根本无法交流和沟通，少数幸存下来的，他们那胡言乱语中所透露出来信息，也是零散的的难以解读的。
    或是由人类浅薄的认知所误解的，这样一来，我所能了解信息也因此变得非常有限。”
    “可你是无上意志啊？难道连你也无法解读？”
    “没错，但我是人类心目中的无上意志，我的一切力量，一切智慧，同樣无法超出人类的思想极限，所以同样无法去洞察旧日支配者的思维和目的。
    但有一點我非常确定，它们正在到来，或许是受到了某种吸引，或许是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召唤，一旦它们降临到这个世界，一切都将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