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真有人觉得当昏君很简单吧

第一百八十七章 降服女帝,边关急报,被催上朝!

    
    寒风冷冽。
    玲珑殿内升起炭火,但窗外的寒风依旧能让人感到丝丝寒冷。
    安君儿眉头如剑,脸上俨然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看着身旁的安灵儿也是干着急,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此刻,刘子廷却是不以为然,嗤鼻道:“难道,你甘心就这样死了?”
    话音落下,安君儿没有说话。
    刘子廷见状,继续说道:“朕知道,你心中应该也有不少问题想要问吧?”
    “你……”
    安君儿终于开口,随后深吸了口气,胸口微微起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子廷看到安君儿开口,却是轻笑着将目光瞥向了梳妆台上,拿起桌上胭脂盒把玩着。
    “若是朕无缘无故被其他皇帝给掳走了,自然也会有很多问题想知道,否则就算是死朕也死不瞑目。”
    说罢,刘子廷便将目光看向了安君儿。
    此刻的安君儿眼神中充满着纠结,但刘子廷知道,刚才的那番话是说出了安君儿的心声。
    从当初第一次自焚失败后,刘子廷便能够猜得到这女人的想法。
    当时面对群臣的压力想不开很正常,但既然没有死成,那么势必也是有着其他的原因。
    是带有什么目的,又或者是一种信念,但刘子廷觉得,这女人是有着股追求事实真相的信念。
    否则,也不会老老实实地在此处呆着。
    放下了胭脂盒,刘子廷便直接坐在了梳妆台前,继续说道:
    “虽然朕不知道你们西刹那些朝臣们是个什么人,但身为女帝,你却没有做到将政权握在自己的手上,否则又怎么会被群臣所逼?”
    “群臣所逼……”
    安君儿喘气声变得粗重,很明显刘子廷所说的话又让她想起了那些不快的往事。
    “你倒是说得轻巧,孤上有帝师,想要将政权握在自己的手上何其艰难,即便是帝师什么事都不做,那些人的心中也永远是帝师第一,孤才是第二!”
    “帝师,我又何尝没有?”
    刘子廷的脑海里忽然又想起了王彦,虽然王彦没有那西刹帝师如此厉害,但在大环境之上,却又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曾有老师,只不过被朕给砍了,他与跟外面那些人一样,他们所有人的心中都心系大乾,始终忠于先帝,即便是朕登基上位,他们依旧听先帝的话,这有何区别?”
    刘子廷话音落下,安君儿也同样眉头紧皱,同样作为一国之君,她也能明白刘子廷所说的道理。
    不过明白归明白,安君儿依旧不服:“就算跟你所说的那样,但你却不会遇到如孤这般境遇,又怎么能明白孤的想法?而且孤如此下场,全都是拜你所赐!”
    “笑话!”
    刘子廷听到这里就有些不乐意了起来。
    “你当皇帝也要与人攀比,可见你对自己的认知极为不足,若是朕在你的位子上,早已思危,将政权把握在自己的手中开始强国,即便真的有这一天,那也要死战至最后一兵一卒,誓死不降!”
    说到这,刘子廷的眼中尽是嘲讽之意。
    “哪里像你……整天捣鼓些棒子,棒子岂能治国?”
    “你……”
    安君儿再次血压升高,整个人都气得开始发抖了起来,自己的医术居然会被人给瞧不起,她如何能忍?
    “怎么,不相信?”刘子廷看到安君儿生气,脸上尽是玩味之色。
    “事已发生,你想怎么说都行。”安君儿将头转向了另一边,只露出那张冰冷冷的侧脸。
    “嘁,既然你想知道这些事儿,但你却又不服,你叫朕如何跟你交涉?”
    刘子廷现在知道,即便自己再怎么说,眼前的这个女人恐怕也是不会服气。
    可现在的刘子廷跟以前大不一样,也同样明白耍嘴皮子是无法让某些人回头。
    恐怕也只有动手才能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厉害……
    想到这,刘子廷便直接站起了身子。
    安灵儿见此,神色有些慌张,不知道刘子廷是要做什么。
    直到刘子廷靠近,她这才回过头来,怒视着刘子廷,眉宇间依旧还带有些许帝王之气,问道:“你想要对孤做什么?”
    刘子廷微微一笑。
    身为大乾皇帝的他又怎么会被这种气势给吓到?
    若是比气势,自己则是更足。
    但此刻,刘子廷却没有废话,直接伸出右手,将捂着薄毯的那双玉手死死地握在了手中。
    安君儿的手腕极细,入手细腻,但却也是异常的冰凉。
    “你……你放开我!”
    安君儿气愤不已,她什么时候被男人这么碰过?
    即便是生她的男人都没有资格碰她!
    想要挣脱。
    但安君儿发现自己不论如何用力都无法从刘子廷的手中挣脱。
    她同样对刘子廷的这股力气惊奇不已!
    此刻同样震惊的还有站在刘子廷身后的安灵儿,不过现在她的眼神中更多的是激动,而不是震惊。
    她也从没见过自己这姐姐受制于人的场面,心中自然也觉得十分新奇。
    “你心中对朕不服气是吧?”
    刘子廷看着面前挣扎的安君儿,一时间将目光看向了四周,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一般。
    身后的安灵儿见此,却是灵机一动,却是连忙到床榻底下找出了一根粗木棍,随后跑到了刘子廷的跟前。
    “陛下,用这个!”
    安灵儿伸出手,但此刻安君儿却是眉头紧皱,瞳孔微缩。
    刘子廷也刚好回过头去,看着安灵儿手中的那根手腕粗又有着三尺长的木棍,不禁皱着眉头问道:
    “你这是从哪儿找的?”
    “这是姐姐用完剩下来的木料……”安灵儿笑嘻嘻地回到。
    但这个时候,安灵儿却是忽然开口:“灵儿,真没想到,你居然跟那些人一样出卖孤!”
    “君儿姐姐,我跟他们不一样,我这是真的为姐姐着想……”说着,安灵儿便强行将木棍放到了刘子廷的手中。
    刘子廷稍微握了握,逐渐找到了手感。
    不得不说,这棍子是有些过于粗,但这个时候又没有更合适的玩意……
    总不能直接上手吧?
    虽然披着薄毯,但是似乎跟穿了个外衣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若是轻易上手岂不是有失风雅?
    刘子廷犹豫了下。
    但最终还是决定还是收着点力气,就让这不服气的女人知道痛就够了……
    抱着这样的心思,刘子廷手握木棍开始作势。
    习武之时,这样的招式练了多种,但基本上是用剑,而不是用这粗木棍子。
    安君儿看到此景,吓得更是闭上了双眼,知道自己反抗不了,但依旧咬牙切齿道:
    “你给孤等着……”
    “等什么等?”
    刘子廷本来还想着挑个地方打,现在被这么一激,哪里还控制的住自己,直接一棍子就打在了安君儿的臀儿上:
    “我让你不服,我让你等着……”
    “真……真的打了……”安灵儿捂着嘴,他以为刘子廷只是吓唬吓唬,没想到居然会真的下手……
    接连两下,虽然收着了气力,但安灵儿却是面带羞愤之色,连续发出嗯哼声,始终不肯开嗓喊出声来。
    尽管刘子廷收了部分力气,但这种薄毯又怎么能帮她抵消痛楚?
    控制着自己的力度,只需要让安君儿吃疼便足够,但刘子廷却是越抽越起劲,频率也越来越快,并丝毫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打算。
    “叫你看不起人,叫你不务正业……”
    教训声连连,但此刻安君儿却依旧没有求饶的意思。
    就连安灵儿此刻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玩得过火,原本以为刘子廷只是想吓吓自己的姐姐,却没想到刘子廷这打起来根本就停不下来……
    于是安灵儿面带忧虑,连忙上前,对着刘子廷劝道:“陛下,要不温些酒水,您也休息会儿?”
    “叫你……”
    刘子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随后便看了眼安灵儿,只觉的教训了半天,喉咙确确实实干燥不已,于是便点了点头,直接松开了安君儿的手。
    直到这个时候,刘子廷才发现安君儿那张绝美的脸庞上却是有着些许泪痕。
    “你怎么……哭了?”刘子廷微微蹙眉。
    安君儿闻言,双眼恶狠狠地看着刘子廷,此刻眼眶中的泪水再次滑落了一滴。
    这回。
    刘子廷彻底无法直视下去,整个人的心似乎都觉得有不舒服了起来……
    没办法,刘子廷根本就见不得女人哭。
    “你……你没事儿吧?”刘子廷试探性的问道,眼光也朝着刚才他所打的地方看去。
    但此刻,安君儿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死死地盯着刘子廷不放。
    刘子廷撇了撇嘴,故意躲过其目光,看向了那正在身旁的桌前倒酒的安灵儿:“灵儿,快看看你姐姐有没有什么事儿……”
    “来啦!”
    安灵儿放下了手中的酒,随后便走到了安君儿的身旁,此刻刘子廷哪里还管那么多,连忙逃离现场,直接走到了厅堂的圆桌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顿时只觉得候中辛辣。
    “这个天,还是温酒好入口些……”
    说着,刘子廷也不管那火盆中火有多大,便开始将酒壶放入了那炭盆旁……
    而此时。
    安灵儿则是将安君儿扶到了卧房内,刘子廷更是看都没敢往那方向看一眼,生怕看到那泪水。
    然而没过多久。
    当那壶中酒开始出现雾气之时,刘子廷却是直接将其从火盆中拿了出来,随后又回到了桌旁坐了起来,丝毫不觉得这酒壶烫手。
    再次倒了杯酒,刘子廷啜了一口,依旧觉得辛辣不已……
    而此刻,安灵儿却是转身到了卧房外,将那两旁的帘幕拉了下来,将刘子廷隔绝在了厅堂外。
    刘子廷见此,没有说什么,却是缓缓起身,打开了大门。
    “赵贤,给朕拿壶满江红过来……”
    话音落下。
    外面的赵贤便消失在了黑夜中,而刘子廷也随之将门关了起来,依旧看了眼卧房方向。
    这个时候,卧房中却是想起了各种窸窣地斯斯声。
    虽然无法看见,而且声音极小,但大概也能够想到是安灵儿在检查什么伤口之类的东西……
    “苦酒入喉心作痛啊……”
    不知是酒烈还是如何,刘子廷只觉得胸口似乎有火焰在燃烧那般滚烫,但在寒夜里,这种感觉又极其的美妙……
    “陛下,酒来了……”
    没过多久。
    听到门外赵贤的声音响起,刘子廷便起身开门,只看赵贤满脸嬉笑,而在赵贤的身后还有两名宫女。
    这两名宫女的手上分别都端着个檀木盘子,其中一个盘子上放置的是个精巧的碳炉,但另一个盘子上却还盖着块红布……
    从红布的形状上能够看出来,这正是个酒坛子。
    “花里胡哨,既然要用东西遮挡,以后给朕用金丝布!”刘子廷皱了皱眉头,将红布掀开,里面放置的果然就是满江红的酒坛子,以及两个温酒壶。
    “陛下,这三斤满江红,应该是够了……”
    看到赵贤如此表情,刘子廷却是不由得想到了什么,于是放低了声音,问道:“你这酒里不会又放了什么大补药吧?”
    听到此话,赵贤不由得面色一变,就连身后的宫女也都不禁心中一惊。
    赵贤连忙低着头回道:“陛下,老奴怎敢给陛下下药……”
    “哼,谅你也不敢!”刘子廷冷哼一声,随后便将摆了摆手。
    “快,进去给陛下温酒……”赵贤朝着身旁的两女宫女指挥道。
    “是……”
    两名宫女端着手中的木盘缓缓走到了桌前开始准备着。
    此刻刘子廷却是将目光看向了赵贤,跨过了门槛,问道:“近些日子,那些人难道真的没有闹腾?”
    “闹啊,只不过闹也没有用……”赵贤摇了摇头,“而且陛下,那些人经常聚集在那福云客栈,三五成群的,明知道有锦衣卫,还偏偏在哪里叫唤……”
    听到此话,刘子廷却是淡淡一笑:“朕知道,这些人是进不来皇宫,也知道朕基本不看奏折,所以他们才故意说给锦衣卫听的,只要锦衣卫听到了,那么朕也就听到了。”
    “陛下圣明,要不老奴给他们提个醒……”赵贤拱了拱手,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但是没有必要的事情他也并不会先斩后奏,而是会告之刘子廷。
    毕竟,刘子廷派个马夫带着人去攻打突律实在是有些太过于离谱……
    甚至赵贤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只不过,赵贤跟那些人不同,现在他可不敢贸然询问,觉得刘子廷是有着自己的道理……
    “就让他们吵吧,反正也没有什么用。”刘子廷摆了摆手,他从来不会怪别人说自己昏君,说自己什么举措不当,但就是怕这些人暗自作些好事儿,跟自己对着干……
    至于骂那就骂吧,骂的越欢,反而刘子廷还觉得这是对他的一种褒奖!
    “那北边可有打起来没有?”
    “暂时还没有。”赵贤摇了摇头:“据说那什么齐木将军去了那边之后一直是在休息,虽然也有训练,但大多数时间都根本找不到人,而突律那边好像也有所察觉,暂时还没有任何动静,倒是把镇北将军给急得不行,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上奏了……”
    “很好!”
    刘子廷笑了笑,这正跟他所想的那般,过去呆段时间就让他们回来,这一来一去的,得花多少钱啊……
    喜色难掩,刘子廷也随之叹了口气,看了赵贤一眼,说道:“你去跟夔安那边说一下,只要前线要钱,给朕直接拨下去,不用为难,朕自然会批准。”
    “老奴遵旨……”
    “还有蒋太尉,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蒋太尉自送岭南军去北边后,便回京继续守着娱乐城……”
    “嗯,不错……”刘子廷点了点头,随后说道:“看来蒋跃倒是个明白人……”
    “呃……”赵贤顿了一下,随后说道:“自从入冬以来,蒋跃就经常带手下去里面搓澡……”
    “这不挺好?”刘子廷笑了笑,“既然喜欢,那就使劲搓,至于工钱也同样让夔安那边支付,免得让人家做生意的赔本。”
    “陛下大气……”
    “行了,你也会去歇息吧,这么冷的天也不必往日,不用守在门口了,你也应该看出朕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
    说到这里,刘子廷隐隐有些自豪。
    仅仅只是习武不久,便能够达到如此地步,就已经算是可以了。
    若是将那西刹帝师跟赵贤比作是决定高手,而蒋歆以及聂翎聂羿两兄弟是一等高手的话,现在的自己也算是挺近了二等……
    虽然刘子廷觉得这很有可能是国运所导致的结果,但既然已经成为了事实,也只好接受……
    大不了就跟现在一样,在别的地方花花功夫……
    “如今,只希望岭南军不会让朕失望啊……”
    “陛下,不会的……”赵贤拱了拱手,随后便笑着说道:“他们必然会马到功成,让陛下满意……”
    “但愿吧……”
    刘子廷忽然有些感慨,虽然他知道赵贤所想的跟自己的刚好相反,但刘子廷并不会直接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但正是这样的三个字,却是让赵贤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
    陛下绝对是早就考虑好了的!
    想到这,赵贤的脸上便不自觉地露出了许些欣慰。
    “你笑什么?”刘子廷瞥了一眼赵贤,问道。
    “没……老奴没笑。”赵贤神色闪躲,脸上多少带点害怕之意,连忙转移话题:“陛下,您要是在此处过夜,蒋护卫那边……”
    “在此处过夜怎么了,虽然灵儿还未封妃子,但也同样是朕的女人,歆儿既然放朕离开,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老奴明白了……”
    两人说到这,里面的两名宫女也随之退了出来。
    “陛下,酒已经温好了……”
    刘子廷闻言,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便说道:“行了,你们也都下去歇息吧。”
    “老奴告退……”
    “奴婢告退……”
    赵贤等人离开院落,刘子廷再次走进了房间,随后便将门给关了起来。
    走到桌前,看着那冒着热气的碳炉,随后便将壶中的温酒倒在了杯中。
    端起酒杯,嗅了嗅酒香。
    “还得是满江红啊……”
    刘子廷微微一笑,随后便将将其朝着嘴中倒去,细细品味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安灵儿却是从帘幕后走了出来,看了刘子廷一眼。
    “陛下……”
    “出来了?”刘子廷放下了酒杯,随后便问道:“你姐姐呢?”
    话音刚落。
    帘幕再次一动,安君儿也从中走了出来。
    只不过现在的安君儿正穿着曾经穿过的那红色宫装,本就高贵的气质如今显现的更为英气,的的确确像是一代女帝。
    特别是那瞥向刘子廷的眼神中,更是充满着仇视以及轻蔑。
    刘子廷见此,却是将目光移向了安君儿身侧的凸起,笑道:“怎么,是不是又找打了?”
    安君儿闻言,忽然柳眉一竖,更是摆过了身子,看都不看刘子廷。
    “啧啧啧,不愧是西刹女帝,就连生气起来都如此的有气质,这种女人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刘子廷摸着下巴,这倒不是他吹的,现在去哪儿找个女皇帝,更何况这么漂亮的女皇帝。
    总之,看到安君儿跟安灵儿两个人站在一起,光从气质上就能够看出来安君儿是绝对的掌权者。
    不过,这掌权者,依旧还是光着脚……
    “算了,过来陪朕饮酒!”刘子廷不打算继续追究,这回是真的想跟这安君儿好好交流交流。
    “姐姐……”安灵儿也拉着安君儿的手,朝着刘子廷这边走来。
    但此刻,安君儿却是瞥了眼安灵儿,冷淡地说道:“你又想害孤。”
    “怎么会嘛……”
    安灵儿忽然目露可怜之色,俨然就是那副被冤枉了的模样。
    “怎么,你怕朕给你下药?”
    刘子廷轻笑一声,随后又自顾地倒了杯酒吞下肚,“这可是朕宫中珍藏,你确定不过来尝尝?”
    “哼。”
    安君儿依旧冷哼,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哦,差点忘了……”刘子廷猛然拍了下手,随后便对着安君儿说道:“你若是不过来陪朕,那么以后就休想玩什么木雕,朕不会让任何人给你拿什么木头。”
    “你……”
    安君儿这才回头,恶狠狠地看着刘子廷。
    但正是情绪波动之时,安灵儿却是连忙拉着安君儿快步走到了桌旁,被安灵儿就这么一拉,安君儿就坐在了刘子廷的对面,然而就在下一刻,安君儿却是忽然脸上色一变,摇了摇嘴唇,稍微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刘子廷见此,不由得笑道:“哦,朕差点忘了是有伤在身,怪不得不愿意坐……”
    “哎呀,没事儿的……”安灵儿摆了摆手。
    但此刻,安君儿的脸庞在烛光的照耀下却是变得通红,甚至快要跟自己的宫装融为了一体。
    “呵呵,来喝一杯……”刘子廷也不顾面前这女人的表情,自顾地倒了杯温酒,将其推向了安君儿。
    酒杯中的酒冒着腾腾热气,同时也散发着酒香,但安君儿却是丝毫没有反应,只是侧过头,死死地盯着卧房的方向。
    “陛下好偏心,灵儿也想喝陛下倒的酒……”安灵儿忽然趴在了两人的中间,开始搬着手指头。
    “好好好,朕给你倒……”刘子廷虽然安灵儿这是在故意缓解尴尬,但依旧宠溺的给安灵儿倒了杯酒。
    “嘻嘻……”安灵儿捧起酒杯,便朝着最中送去,最后还不免吧唧着嘴,道:“姐姐,这酒……是真的好喝……”
    安君儿依旧不为所动。
    “算了,不喝就不喝吧,总之再想做男朋友是没有机会咯~”刘子廷刚说完,便发现了不对劲,但此刻安君儿跟安灵儿却是同时投来了疑问的目光:
    “什么是男朋友?”安灵儿忽然问道,而安君儿虽然没问,但同样也是微微蹙眉。
    刘子廷面露尴尬,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释,于是只好说道:
    “呃,我的意思就是说,你姐若是不喝酒,以后别想做什么木雕……”
    “嗯……”安灵儿狠狠地点了点头,随后便对着安君儿说道:“姐姐,你要是不喝,以后灵儿就不能出去给你偷木料了呢……”
    “呼……”
    安君儿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浊气,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飘忽不定,似乎是在做什么决定。
    过了良久。
    安君儿将目光看向了刘子廷问道:“你说的,可算话?”
    “那当然!”刘子廷十分肯定的回道:“朕乃是大乾天子,岂能说话不算话?”
    “好……”
    安君儿点了点头,随后便直接拿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很好!”刘子廷十分满意,于是又给安君儿倒了一杯,“来,再喝一杯,咱们才可以继续谈……”
    “你这就反悔了?”安君儿皱着眉头问道。
    “什么反悔,朕刚才说的是你若是不喝,朕就不会再允许你木雕,如今你喝了,朕才会给你东西……”
    安君儿细细品味着刘子廷的话,听上去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
    安君儿再次将杯中酒吞入腹中,不禁觉得浑身开始发热。
    “朕这满江红如何?”
    “酒是好酒。”安君儿说出的话依旧没有带任何感情,但也不可否认此酒的美味。
    “看来现在你才开始好好地跟朕说话……”说着,刘子廷便自顾地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
    安君儿的态度也有着很大的变化,开始变成了话痨,不停地倾诉着当女帝的苦楚……
    果然,再怎么强大,她也是个女人,准确来说似乎还是个女孩……
    “陛下,怎么屋子变得那么热了……”安灵儿眼神迷离,只不过那天然的妩媚却是让刘子廷感觉到了不妙……
    就连此刻安君儿也同样皱起了眉头,面露些许痛苦之色,能够看出来,这安君儿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怎么……这看起来像是吃了药?
    刘子廷不禁心中一怔,忽然想到了曾经自己喝了补汤之后的场景。
    浑身燥热,怎样怎样都不舒服,不正是跟现在这女帝一样吗……
    忽然,刘子廷便想到了刚才赵贤的回话。
    不敢给自己下药,但是可以给这这两个女人下药啊……
    嘶……
    刘子廷倒吸一口凉气,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他能够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问题,头晕也不过是因为喝酒上头的缘故,但他们喝的都是这同一壶酒啊……
    合着这种药还只针对女人是吧?
    可就在这个时候,只觉得感到手臂一阵酥麻,直接打断了刘子廷的思路。
    只见安灵儿忽然站起身,便朝着自己走来,最后扑到了刘子廷的怀里。
    如同秋波的眼神,还有那天生的妩媚,瞬间就让刘子廷不能正常思考了起来。
    “陛下,我好累,要不休息吧……”
    烛光被安灵儿娇躯所遮挡,还能看到些许光亮,但没过一会儿,卧房内便是一片漆黑……
    时间悄然流逝。
    天才蒙蒙亮,整个皇宫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不少宫女太监,亦或者是禁军锦衣卫都开始清扫着过道上的积雪。
    比起昨夜的寒冷,阳光则是给人一种极其温暖的感觉,此刻的玲珑殿中,则是更加温暖。
    炭火早已熄灭,原本放在桌上的酒杯也都散落一地。
    红色的宫装都被直接挂在了椅子上,整个殿中显得极其狼藉,房间内还有着满江红的酒香味。
    安君儿正躺在榻上,缓缓睁开双眼,虽然看不到帘幕外,但望着床上的凌乱,整张俏脸上便显现出紧张之色,脑海也随之变得斑驳了起来。
    她依稀能够记得,昨日被刘子廷给逼得喝酒,醉意上头,让她说出了很多压抑在心底的话。
    但是,从那之后就似乎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只觉得那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像是触电那般……
    她从小生在西刹帝宫。
    虽然知道,每个女帝都会找到合适的男人,从而诞生下一个继位的女帝……
    安君儿始终觉得男人非常恶心,也从未经历过什么男女之事,只是沉迷于做些艺术品用来分心……
    即便是以后要找人传承,那也可以随便找个女人,从小将其培养就是。
    总之什么办法她都想过,但就是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被人生擒,还在这里……
    虽然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身上的酸痛告诉她,自己所猜测的东西,似乎都是真的……
    这种感觉,安君儿不知道如何表达……
    原本是讨厌男人,但似乎又觉得这个男人又有些特殊……
    到底特殊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不行……
    安君儿眉头紧蹙,轻咬着红唇,很想直接扼杀自己心中这不能接受的想法……
    男人还是恶心的,居然为了自己在酒中下药……
    如果不是被下了药,自己绝对不会就范……
    就算是死也绝对不可以……
    想到这儿,安君儿连忙爬起了床,但此刻她却没有了任何力气……
    而且身上还有昨天被打的伤,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但只要安君儿平躺下来就会痛……
    于是安君儿又侧躺在了榻上,眼神中尽是复杂之色……
    这种事……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被……
    想到这儿,安君儿再次流出了那不争气的泪水。
    她这辈子从小到大,只哭过两次。
    即便当初自焚寝宫之时,她也在努力地克制自己不要流眼泪,但偏偏就在这大乾皇帝面前,一天一夜便流泪两次……
    念及此处,安君儿便觉得憋屈不已,伸手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这个人,定然是上天派来克我的……”
    安君儿死死地抓住被褥,想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处理……
    就算是想死,她现在浑身无力,还带有伤,穿衣服都费劲,恐怕还要再等一会儿才行……
    可是……
    再等一会儿,万一不想了,万一原谅自己……
    “不行,不可以……”安君儿连忙制止住了自己这个邪恶的想法。
    但就在安君儿跟自己的内心做斗争之时,帘幕一动,安灵儿那张极其红润的脸庞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姐姐,你醒啦!”
    “你……”安君儿眉头紧皱,再次看向安灵儿的眼神,她的脑海中似乎回想起了部分画面,逐渐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安灵儿看到此景,却是笑道:“姐姐别想不开哦,你也会爱上陛下的!”
    “怎么可能!”安君儿想都没想便直接回道。
    可就在下一刻,安君儿却是又问道:“他……他呢?”
    “哈哈,姐姐你还说你不想!”安灵儿干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床榻边,看着自己姐姐头上这凌乱的青丝,不自觉地便伸手替其轻轻地挽到了耳后。
    “陛下去御书房处理事情去了,说是前线有什么事儿……”
    “前线?什么前线?”安君儿再次变得激动了起来:“难不成他们毁约,对我西刹百姓不利?”
    “不是啦,是突律人那边的战报!”安灵儿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发现自己这个姐姐忽然变得有些神经大条了起来,完全不像是以前那个坐在王座上面对什么事儿都风轻云淡的女帝。
    “突律……”安君儿对这些人并没有太多接触,只知道突律那边的稳定只是靠帝师而解决,她自己只需要负责跟瓦洛那边正常沟通即可。
    “好啦姐姐,待会儿我还要跟陛下说让你换个地方去住……”
    “为什么?”安君儿皱起了眉头问道。
    “还不是姐姐厉害,昨天晚上陛下关心的全都是姐姐,妹妹我可就……”说到这,安灵儿却是嘟起了嘴:“没想到姐姐第一次就那么会……”
    听到这,安君儿整个人都是红色的,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稍微加紧了怀中的被褥。
    “对了,因为你是我姐姐我才这么说,可别让那蒋护卫听到,免得以后又不让陛下来找我……”
    “蒋护卫……”安君儿喃喃自语,关于这个名字安灵儿在她面前可不是一次两次提起,总是提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就充满了敌意。
    “总之,姐姐你呆在这里敌人还是很多的,光是你的容貌就让人感受到了威胁,还有那些功夫……”安灵儿有些不太明白:“姐姐都没看过师父的秘技就能如此厉害,如今也能算上是灵儿对手……”
    安君儿知道这个秘技是什么东西,完全就是为了培养男宠而发明的,安灵儿虽然没看过原本,但是却听帝师说过些许。
    但此刻安灵儿说她比那秘技还要会,意思不就是说她比帝师还会玩么?
    想到这,安君儿心中则是越加地羞愤了起来。
    “好啦,我就说到这儿,我现在去给姐姐那些早点,御膳房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说着,安灵儿便离开了卧房,所坐之处还有些余温。
    看着安灵儿那高兴的背影,安君儿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了一个问题。
    要知道,曾经的安灵儿虽然没有像她这般看到男人就厌恶,但却也拒绝碰男人。
    只是用魅惑之术让人放低戒心而已,若真的有那个男人胆敢不轨,那么必然会死在这个妹妹的手下……
    所以,安灵儿的变化让安君儿开始产生了怀疑……
    “难道,这个男人真的就如此不同?”
    与此同时。
    御书房中的刘子廷看着面前的战报同样也面带忧虑,但心中却是窃喜不已……
    而此刻,站在刘子廷身边的蒋歆却是眉头紧皱:“这李彦行事还是如此,非得将这事儿弄得人尽皆知……”
    刘子廷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故作自责:“这也是怪朕用人不当啊,谁知道这齐木身为将军,居然突然带着人消失,所以打又没打,才让李将军如此气愤……”
    “那你准备怎么安排,这突律到底怎么打?”
    刘子廷摸了摸下巴,内心中也早已有了答案。
    “打肯定是要打,不过还是等找到齐木再说!”
    “若是找不到呢……”
    “找不到更好……”刘子廷心里不禁窃喜,但当然不敢这么回答,反而是故作忧愁,道:“怎么可能找不到?必须得找到,让李彦多派些人找!”
    蒋歆听到此话,却是笑道:“我能理解,但是只怕那些朝臣不理解,李将军恐怕也不太理解啊,若是这些人要你上朝,你又会头疼……”
    刘子廷摆了摆手,脸上却是满不在乎,道:“上朝就上朝,朕要的是他们听命行事,不需要他们去理解朕……”
    “你总是这样……”蒋歆也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又瞥了眼刘子廷,道:“想来现在应该很多朝臣都会说你沉迷女色,整日跟女帝在后宫快活呢……”
    刘子廷闻言,不由得有些尴尬,自己昨天可是说来御书房处理公事,即便他今日太还没亮就来了,但蒋歆却早已在此处等候……
    原本蒋歆一直没有提这件事还以为是蒋歆给自己面子,最终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提了出来……
    但刘子廷知道,这句也不是什么朝臣说的,而是蒋歆自己想说的……
    可就在刘子廷不知道如何回答之时,忽然门外却是出现了赵贤那匆忙的身影。
    “陛下, 陛下……”
    “什么事儿这么慌张?”刘子廷话中虽然有些责怪之意,但心里还是将赵贤看做了自己的救星。
    “陛下,现在外面那些人都催着陛下上朝呢……”
    “朕没说上朝,他们催着上什么朝?”刘子廷露出了疑问。
    “还不是因为李将军,将边关的事情都通知给了各个大臣,如今许多人都围在宫门口,荣统领也正在犯难……”赵贤的脸上面露难色。
    “上朝就上朝,朕难不成还怕他们?”
    刘子廷猛然站起身子,挥了挥袖袍,呼道:“来人,替朕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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