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去盖住宝石的尘土

    
    夜幕降临，蓝天胜约了女友去看电影，看电影前，他带女友到饭店吃饭。
    在饭店里，“大胡子”等人坐在蓝天胜临桌，大家发现蓝天胜30多岁左右，长相不英俊，但也不难看，属于大众型。
    蓝天胜女友：“我们分手吧！你是个打工仔，每个月才2、3千元收入，我朋友、家人都鄙视你，这让我很难堪。退一步，我不在乎这些，我俩要结婚，家里至少要10万彩礼钱，你也拿不出。我们真没办法在一起。”
    蓝天胜说：“我们俩人的事，关别人什么事？你家实在需要钱，我可以贷款！”蓝天胜女朋友：“我可不想带着｀负翁｀帽子结婚，让女友们笑话。”见话不投机，蓝天胜发现女友铁了心要分手，没好气说：”那随你便！”蓝天胜女朋友见状，顺水推舟：“那电影我也不想看了，我走了。”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蓝天胜愤怒地看着女友离开的背影，对服务员喊到：“服务员，拿一箱啤酒来。”
    服务员拎了一箱6瓶的啤酒放到蓝天胜脚边，然后记单离开，蓝天胜拿起一瓶啤酒，用嘴咬开瓶盖，“咕噜、咕噜”一瓶酒就下肚，连续喝了三瓶，已显醉态，又断断续续喝掉剩下三瓶，然后跌跌撞撞走到服务台，从裤袋掏出一把零钱：“结账！”服务员数了数零钱，说：“一共173元，还差1百元。”
    蓝天胜：”就那么多了。”说完摇摇晃晃欲离开，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农夫”见状赶紧上前扶着，这时，服务员跑出柜台抓住蓝天胜：“不结完账，不许走。”
    “大胡子”等人也走了上来，“大胡子”对服务员说：“你放开他，他的帐我一起结了。”蓝天胜感激地对“大胡子”说：“谢谢！”
    和蓝天胜肤色有些相近的“农夫”扶着蓝天胜走出饭店，“大胡子”等人跟在后面，蓝天胜一边走，一边迷迷糊糊说：“你们都是好人，女人都是骗子！”看到蓝天胜想呕，“农夫”扶着蓝天胜走到垃圾桶边，让他呕，随后，“矮胖子”递了瓶矿泉水给“农夫”，“农夫”让蓝天胜喝了几口，蓝天胜好受一些。
    “农夫”扶着蓝天胜走到街边路灯下一长椅边坐下，“矮胖子”：“看，他右额、左臂有疤，对上了。”“大胡子”：“还有个问题，是不是都是9年以前的？”过了片刻，“农夫”见蓝天胜有点清醒了，于是开玩笑说：“你右额头的疤和左手上的疤都是酗酒摔的吧！”蓝天胜：“不是，我额头的疤是5岁时摔的。”“矮胖子”和“假女人”相视一笑。“农夫”：“那左臂的疤呢？”蓝天胜说：“是去年在工作中，不小心被机器剐伤。”“农夫”失望地看了一眼“大胡子”，“大胡子”摇摇头，片刻，蓝天胜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大胡子”等人打车将蓝天胜送回工厂宿舍，就回到宾馆客房。在客房，“农夫”叹道：“最后剩下范唐和姜子两人，不知道会不会空手而归。”“大胡子”：“就看明天吧！”
    这天夜间，天空闪电、打雷，下了好一阵大雨，还好，天亮就放晴了。
    因为夜间被雷雨吵醒，大家都没睡好，因此，早上补了觉，到10点才醒。
    在街上吃完早餐，“大胡子”们向下一个目标：范唐，出发。
    “奔腾天地”楼盘售楼部里，售楼员比顾客还多，除了个别售楼员在接待顾客，其它人都在无聊地看手机。
    “大胡子”等人一进入售楼部，看到一群外国人进来，很多人都看了过来，旁边一位女服务员走过来问：“你们是来买房吗？”“农夫”：“是的，朋友介绍让我们找一个叫范唐的售楼员。”
    范唐见找自己，马上上前问：“你们找我吗？我就是范唐。”“大胡子”说：“那就是你。”范唐又问：“你们要买什么面积的房子？我们到那边坐着聊吧！”
    “眼镜”说：“不坐了，你能先带我们看看样版房吗！”然后他又指着“农夫”说：“我们是来帮他侄子买婚房的。”
    范唐：“行！但样版房在后面楼盘里，离的比较远。”“眼镜”说：“没问题。”
    范唐走到前台：“把样版房钥匙给我，我要带客人看看样版房。”
    前台服务员：“保洁员拿去搞卫生了，你们直接过去就可以了。”
    范唐带“大胡子”等5人从后门走出售楼部，“大胡子”等人这才仔细打量范唐。
    范唐看起来也就20多岁，样子还是比较帅，人也显得实诚。只见他穿着白色短袖工作服，左胸别着工号牌，下身穿着黑色西裤，脚上一对黑色皮鞋，看起来售楼部要求比较严格，不准年轻人穿自己喜欢的流行跑鞋。最重要的是，大家很清楚看到他右额上有一道很明显疤痕，左臂更是有一块碗大的疤。
    一路上，“农夫”和范唐聊了起来。“农夫”：“小伙子结婚了吗？”范唐：“没有。”“农夫”：“小伙子那么帅，有女朋友了吧！”范唐：“等事业有成再找吧！”“大胡子”调侃道：“你额头和手上都有一块明显的疤，小时候很顽皮吧？能讲讲来历吗？”范唐：“也许吧！额头上的疤是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在家门口水沟摔的。手上的疤是上幼儿园时，被开水烫的。”
    “大胡子”听了，和“矮胖子”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看完样版房，“大胡子”对范唐说：“结构、布局很合理，我也想帮我外甥买一套，这样，中午我们请你在附近｀大菜场｀饭店吃个午饭，我们再详细聊，好吗？”范唐一听，有两套房生意，愉快答应：“好，那我等一下下班就过去。”他双手递一张明片给“大胡子”：“这是我电话，我们电话联系。”“大胡子”接过名片：“一言为定，我们在那里等你。”
    “大胡子”等5人来到“大菜场”饭店，“假女人”上前问前台女服务员：“有包厢吗？”前台女服务员：“有，你们几个人？”“假女人”：“6、7个人。”前台女服务员：“那就9号包厢，在二楼，你们上去吧！”“假女人”：“好！谢谢！”“大胡子”等人便朝楼梯走去。前台女服务员拿起对讲机喊：“9号包厢有客人。”对讲机回答：“听到，马上安排。”
    “大胡子”们进入9号包厢落座，“农夫”和“假女人”去洗手间，“大胡子”对“矮胖子”和“眼镜”说：“疤痕都通过了，就看最后一关他能不能过。”“眼镜”：“最后一关过了，还考不考察姜子？”“大胡子”：“当然考察，如果两个都过，就要上附加条件，直到选取一个为止，附加条件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能到时上绿岛加密网开封。”
    “农夫”和“假女人”回来，“大胡子”把名片递给“农夫”说：“｀农夫｀，你把包厢号发给范唐吧！”“农夫”接过名片，按上面号码把“大菜场9号包厢”几个字用短信发过去。“大胡子”又对“矮胖子”说：“｀矮胖子｀，你负责点菜。”
    服务员把菜单拿来，“矮胖子”点了海里的、天上的、地上的各两、叁个菜，还有个汤、素菜，共9、10个菜，外加3瓶红酒。然后对服务员说：“我们共6个人，等一下人来齐再上菜。”服务员拿起茶壶，分别倒了6杯茶，然后带上门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范唐进来：“有劳各位久等。”“大胡子”把旁边空出来座位一拉，“来，坐这里。”然后对“矮胖子”说：“叫服务员上菜。”“矮胖子”走出去通知服务员上菜。
    看到范唐落座，“大胡子”对范唐说：“我们边吃边聊。”
    很快，服务员推着上菜车进来，首先端上一盘大龙虾，然后是一盘螃蟹，随后端上白切鸡、烧鹅、炸牛排等等，上完菜，服务员为每个人倒了小半杯红酒。看着满满一桌丰盛的菜肴，范唐有点受宠若惊：“随便一点得了，不用那么破费。”
    “大胡子”说：“应该的，等一下我们还有事要请你帮忙。”
    “大胡子”举起酒杯，对大家说：“来，欢迎范先生光临，干杯！”范唐：“谢谢！谢谢！”众人齐举杯碰一下，各自喝完杯中酒。“大胡子”对范唐说：“请随意。”
    “大胡子”和范唐一边吃，一边聊了一下C国N城楼市。很快，酒过三寻，菜去大半，“大胡子”估摸大家吃的差不多了。于是切入正题：“范先生，现在工资多少？”范唐羞涩说：“底薪3000，卖得房子有提成。”
    “大胡子”说：“是这样，我们准备在N市投资一家新型房地产公司，需要招筹备人员，每月工资1万元，补贴2千元，干到年底，另有奖金10万元。你是我们相中第一人，有没有兴趣？”
    “没有业绩年收入也有20万！”范唐感到飞来横福，怎能不愿意？于是不加思索说：“我愿意！”
    “大胡子”紧接着说：“我们老板还有个特别条件，就是你随意写99个字，他看了，符合他条件，将立即录用。”范唐爽快答道：“没问题。”
    “大胡子”于是叫服务员撤走碗筷，上一壶新茶。“矮胖子”从公文包里拿出纸和笔，让范唐随意写。范唐很随意写完99个字，“眼镜”在他背后看完，失望地对“大胡子”摇摇头。
    “大胡子”：“｀矮胖子｀把字收好，回去给老板看。”“矮胖子”把纸和笔都收回公文包。
    “大胡子”随后对范唐说：“今天很抱歉，我们没有买房，耽误了你工作，不管你会不会被录用，今天我们都要给你1万元误工费。”范唐：“没事，反正现在生意不好，大家基本都靠底薪过日子。”
    “大胡子”示意“农夫”：“给他1万元支票。”“农夫”从包里拿出一本定额支票，撕了一张递给范唐，范唐接过支票说：“谢谢！”
    第二天清晨，“又一口”宾馆5号楼前，不知道哪里飞来一只画眉，飞到玉兰树上，不断唱着欢歌。“大胡子”、“矮胖子”、“眼镜”、“假女人”和“农夫”纷纷被吵醒，大家起来洗漱。“假女人”对“农夫”说：“这只是不是报喜鸟？或许今天最后一个姜子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农夫”应道：“担愿吧！”
    大家洗漱完，集中到“大胡子”房间，研究今天计划。“大胡子”：“今天最后一个姜子，不管是不是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我们在N城工作都将要结束。”随后他话风一转：“｀农夫｀介绍一下姜子的情况。”
    “农夫”说：“从掌握的资料看，姜子，男，今年55岁，去年因原工作企业效益下滑，收入降低，难以为继而裁员，员工纷纷自谋出路，姜子被裁员失业后，现在收入靠失业金。此人爱好上网、写文章、写评论，总计有近百万文字，但没因此获得收入。”“眼镜”：“且打住，写了近百万字，没收入？我们就从这里入手。”“大胡子”说：“好！“农夫”有他联系方式吗？”“农夫”：“有！”
    姜子家，姜子老婆在训姜子：“人家老公都发大财，在养家糊口，你就废物一个，靠可怜的失业金熬日子，你说你是不是废物一个？”姜子：“人各有所长，物各有所短，只是我所短者在赚钱上。”被母亲金钱惯宠的儿子帮腔母亲：“姜子的本事就是在家上网，我还在学习，他却在玩，天生无能，我都怕被你遗传。”姜子：“你个不孝东西，又来教训父亲。”
    姜子天生善良，对老婆、儿子要好过老婆、儿子对他，他常常梦想，有一个对他好的老婆多好！想归想，现实归现实，他可不想家庭因此毁灭。
    “今天是个好日子！”姜子电话铃声响，姜子以为又是广告，拿起电话没好气说：“你有什么事？”打算听完就挂掉。只听对方说：“我是超越文化投资公司公共事业部经理，是这样，我们看了你网上发表的文章，打算买下你三篇小说版权拍电影，能出来面谈吗？”姜子好像落水人抓到稻草：“没问题！去哪里找你们？”
    “农夫”没想到对方那么容易被诱惑，干脆直接叫他来宾馆，“农夫”：“我们在｀又一口｀宾馆309号房，你带银行账号过来，我将打定金给你。”姜子爽快应到：“好的，我10点钟到。”
    10点钟，姜子准时敲响309号房门，“农夫”打开门，姜子自我介绍：“我是姜子。”“农夫”忙道：“请进！”房间其余四人全站起来迎接姜子。只见姜子50岁上下样子，两鬓夹着些许白发，关键右额上有一条明显疤痕，露在T恤外的左臂更是有一块暗色大疤，给人一种年代感。姜子进入房间，这才发现是5个外国人，他有点受宠若惊，不知所措。
    “大胡子”指着茶几旁的椅子说：“请坐！”姜子说：“谢谢！”便坐下，其它人也跟着坐在自己旁边椅子上。
    “大胡子”说：“我们直接说吧！我们是环环文化投资公司的，我们在网上看到不少你的文章，老板决定买下其中《为什么》、《诚信婚姻》和《复制》三篇小说版权，如果你同意，现在我们就打10万元定金到你账户，等到签完合同就立即付清版权费1百万元，你意下如何?”
    什么都不缺，就缺钱的姜子想也不想回到：“没问题，按你们说的办！”“大胡子”指着“农夫”说：“那好，你把银行账号给他，立刻转10万元定金给你。”姜子照做，很快手机提示，账户收到10万元。
    “大胡子”看到姜子收到钱，满脸喜不自禁，决定趁热打铁：“你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花高价买你的版权吗？”姜子一脸疑惑：“想知道。”“大胡子”说：“因为我们看上你人！文如其人，通过你所有的文字，我们有意聘任你为环环C国公司总裁。”正失业的姜子有点疑问：“我能行吗?”“大胡子”说：“当然行！我们有专业团队辅佐你。”见状，姜子决定抓住这个机遇：“那你们敢用，我就敢做。”
    “大胡子”话锋一转：“这个职位有5百万年薪，要用你，必须先对你进行简单考核，一旦通过，很快就会任命。”姜子：“什么时候考核?”“大胡子”：“现在马上进行，不会给你任何准备时间。”姜子有点紧张：“那，来吧！”
    “大胡子”说：“考核内容就两个：第一个，我问，你答，只要不违反当地法律，我们寻问任何问题，你都要如实回答。只要有一个问题回答不诚实，将立即取消资格。第二个，是随意写99个字，一旦符合我们要求，将立即通过。”
    姜子放松下来：“开始吧！”“大胡子”先按市面招聘规则，问姜子个人信息、简历，然后又问一下家庭情况，最后他盯着姜子额上和手上的伤疤说：“你介绍一下你右额和左臂上的疤痕来历吧！”姜子如实回答：“额头上的疤是上小学前，一次跟大人去山里祭祖，在山上摔的，当时流了很多血，一个懂草药亲戚临时踩了点草药敷上，因此留下疤痕。手上的疤则是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放寒假住在农村爷爷家，一次不小心打翻了炉上一壶开水烫的，当时大人们急忙用草木灰敷上，落下这块大疤。”听到这，“矮胖子”微笑着向“农夫”点点头。
    “大胡子”：“第一个问题，就到这里，我们的信息系统会很快核实。现在开始第二问题，你随意写99个字。”转头他对“矮胖子”说：“拿纸笔给姜先生。”
    姜子接过纸和笔，伏在茶几上写下第一句话：“我口渴了想喝一杯绿茶”，“眼镜”起来，站在后面看，看了第一句话便喜形于色，目不转睛看他下面接下来写的什么。
    写完第一句，姜子想了一下：“反正随意写，也不用想句子了。”姜子随意写了几十个字，感觉差不多了，数了起来。“眼镜”在后面看了，大失所望。
    姜子数了一下字数，94个字，还差5个，他随意想了一句话，点一下手子头，刚好5个，于是他最后写上：“明天去海岛”5个字，又从头数一遍。“眼镜”看了最后一句，喜不自禁拍了下手，叫道：“好！”随后立即掩饰道：“终于写完了。”
    “大胡子”等人从“眼镜”表情已经明白：“岛主传人已找到！”
    姜子抬头说：“写完了。”“大胡子”拿起写好的纸，浏览一遍，然后热情地对姜子说：“您的谈话录音和这张文字，我们将马上上传总部，最快今晚9点就能得到消息，一旦被聘用，您要做好准备出国的思想准备，要和我们一起回总部接受任命。到时通知您的时候，不管聘没聘用，我们都会把1百万元版权费打到您帐户。”
    说完他伸出双手，姜子对这种友好态度变化不明就理，但对方是金主，赶紧也伸出手和对方握在一起，姜子说：“谢谢！”“大胡子”：“希望我们不久将来能合作！”
    姜子觉得对方太自信，自己倒不以为然，“毕竟决定权不是这几个工仔。”但一下得110万元巨额版权费，还是让他心情格外愉悦：“太谢谢你们了。”
    “大胡子”松开手，转身对“矮胖子”说：“你和｀农夫｀一定要把姜先生平安送到家。”
    姜子说：“不用送了，我自己走好了。”“矮胖子”和“农夫”说：“不客气，礼送客人是我们老家风俗。”
    姜子不好多说，三人走了出去，“大胡子”、“假女人”和“眼镜”在后面恭送：“您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