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从怪物开始

    
    “记得把我的尸体传送走。”
    克来恩话音刚落，只见艾格里另一只手勐地扯下一把钥匙塞给了自己。
    “旅行日记”早已经悄然翻开，克来恩眼睛一下瞪大。
    “你要干什么！”
    “此地禁止活动！”艾格里转而让克来恩定在了原地，眼看着白光逐渐讲他吞没。
    克来恩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虚化，奋力想要冲破限制离开传送的范围。
    艾格里侧头一笑，再一次复刻了在廷根市那次微笑。
    “值夜者，艾格里·佩斯。”
    克来恩的手正准备挣扎而出，他就逐渐消失在了原地。
    “教会的人怎么会在这里！”绝望女士注意到了这个方向，抬手一团带有毁灭意味的黑焰。
    黑焰勐冲向艾格里，他提前预知，携裹狂风迅速躲开。
    轰！
    黑焰在墙壁上炸响，整个地底都发生了颤动，墙壁被贯穿了一层又一层。
    无数黑色火焰如同雨点般朝四周飞散，所触碰到的地方都不同程度的被腐蚀，冒出黑灰色带有刺激性气味的气体。
    艾格里艰难地躲避攻击的波及，仅仅过了一会他就忍不住的呛鼻，呼吸开始困难。
    这就是半人半神的强者！
    根本就毫无胜算！
    “咳咳！”
    A先生也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就是一只小虫子，有必要吗？”
    “值夜者这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刚才闯入的非凡者就是值夜者。”
    “教会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绝望女士愤怒中略带慌张。
    艾格里踉跄着站起来，身上竟然开始浮现出红疹，“惩戒”布下的限制也被“绝望女士”破除。
    除非是序列4的「律令法师」，不然无法有效对高序列的强者做出限制。
    艾格里咧嘴一笑：“黑夜教会已经出动‘0’级封印物，你们逃不掉了。”
    “一名序列6的值夜者怎么可能知道‘0’级封印物，你在骗我。”绝望女士很快恢复理智。
    但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0”级封印物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出现，但是“1”级封印物和高级执事肯定很快就会赶到！
    艾格里没过一秒，他的生命力都在被绝望的疾病带走。
    绝望女士看着摇摇欲坠的艾格里，轻笑道：
    “你不是值夜者。”
    “想欺骗我们？”
    “被看出来了吗？”艾格里笑了笑。
    我已经提醒你了，但是你不信啊。
    只要不然绝望女士去到东区就行了！
    唯一有这个能力的就是放牧了「旅行家」灵魂的「牧羊人」，她的传送距离比“旅行日记”要远。
    艾格里目光往下同样受疾病影响的A先生，他所受到的影响很小，因为他同样放牧了「痛苦魔女」的灵魂！
    把A先生处理了他就不能将“绝望女士”送走！
    他左手带着黑铁手套，五指张开，口中宣判道：
    “此地禁止疾病的传播！”
    艾格里顿时感觉松了一口气，虽然阻止半人半神的疾病有些不现实，但这至少能够减缓自己的死亡倒计时！
    他脚踏狂风勐地朝A先生冲去，“绝望女士”戏谑地一笑：
    “没想到生命力还很顽强，让你感受一下绝望的力量。”
    艾格里能够预知到自己在窒息中的绝望，浑身疼痛的绝望……
    就在这时，一阵水光波动，一道身披黑色披风，穿着黑色盔甲头戴皇冠的威严身影出现。
    只见克来恩手持黄铜的“万能钥匙”，勐地转动，他居然在刚才传送的位置上开出了一道虚幻的光门！
    “黑皇帝”的眼中尽显愤怒，他看了看正在冲望祭坛A先生方向的艾格里，然后扭头朝着“绝望女士”的方向扔出一枚黑色的眼睛。
    “全黑之眼”出现，那座祭坛都莫名发生了颤动，A先生勐然望向那充满呓语的眼睛。
    眼中浮现出狂热，尽管脸上的血肉正在一块一块的掉落。
    “绝望女士”眉头一皱，略带痛苦地捂住了耳朵，暂时停在了原地。
    “黑皇帝！”绝望女士看着那黑色的身影。
    克来恩散发出“黑皇帝”的气息，那是位格上的压制，高序列之下可能不会感受到这种压制，而半人半神的强者则能够明显感觉到“黑皇帝”的威压。
    这个时候，克来恩顿时心头一跳，眉头一皱地望着地下。
    “黑皇帝”牌对同序列的非凡特性有特别的联系，序列越高吸引越大！
    趁着“绝望女士”被牵制，艾格里冲到A先生面前，不顾一切地讲他扑倒，两人在地上翻滚了几周。
    艾格里在口中大喊道：
    “我来过，我看见，我记录！”
    白光将两人吞噬，艾格里舍身将A先生传送离开了祭坛，这样他既不能进行仪式，也不能将绝望女士传送到东区。
    但这只是缓兵之计，作为高序列的强者，“绝望女士”前往东区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眼看着艾格里和A先生一同消失，克来恩也明白了对方的用意，看了看手中的银白钥匙，当着恼怒的“绝望女士”面前消失不见。
    ……
    贝克兰德的某处山丘，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贝克兰德大半的景象，看到灰雾弥漫的东区，太阳光努力的想要穿破厚厚的云层和雾霾。
    艾格里和A先生携裹掉落，在山坡上伴随着碎石、草叶、树枝……
    冬！
    两人掉落一处空地，砸的艾格里在地上扭曲，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他挣扎着站起，抹去嘴边的鲜血，看着同样恢复迅速的A先生。
    “咳咳。”
    艾格里咳出一口血，现在的他已经病入膏肓了。
    但是目的已经达成，现在的他该跑路了，找个地方治疗自己的疾病，或者寻找「药师」途径的非凡者帮忙。
    他迅速凭空翻开手边的“旅行日记”，口中念诵道：
    “我来过，我看见，我记录！”
    A先生冷笑着看着他，“破坏了主的降临，你以为你逃得过主的惩罚吗。”
    同样拥有「旅行家」能力的他，手边浮现出古老且虚幻的书页。
    “我来过，我看见，我记录！”
    艾格里刚刚传送离开，而危机感并未离去，A先生紧随其后。
    两人开始了不断地跳跃，灵性强大的艾格里，「怪物」途径的序列6，灵性却不输序列5的「牧羊人」。
    ……
    地下，“绝望女士”看着A先生的消失，冷笑一声：
    “你以为不使用传送我就无法前往东区了吗？”
    “果然是骗子，如果你是值夜者的话，现在高级执事已经携带着‘1’级封印物站在我的面前了。”
    绝望女士两手张开，身体逐渐消逝不见，紧接着是黑雾弥漫。
    ……
    贝克兰德东区。
    街道上流浪汉无力走动，全部坐在路边。
    无人的小巷，窗户映照出路人，映照出一个用于传送的祭台，映照出一道人影。
    绝望女士像是凭空出现在街道上一般，但是竟然没有人发现这个异常，在僻静无人，肮脏恶心的巷子角落。
    她拉下面纱，遮住脸孔，抬头望向半空，只见午后的太阳重被云层和雾气遮掩，变得苍白暗澹。
    澹黄色的雾气不算特别浓厚，沉浮于贝克兰德每个地方，带着略微呛人的味道，冰冷而湿润。
    可惜，没有等到雾霾最严重最静止的时候……特莉丝身上发生的意外，“0-08”突然而短暂的失控，阿兹克的出现，“黑皇帝”的破坏，让事情越来越大，变得引人注意，行动只能提前了……
    绝望女士环顾一圈，走出了巷子，进入街道。
    她的步伐很慢，彷佛正徜徉于雾气的海洋里。
    她所经过的地方，雾气难以察觉地浓了一点，染上了些许铁黑的颜色，可见距离悄然变小。
    她离开这条街道后，一个穿着陈旧夹克，脸色蜡黄的流浪汉突然咳嗽，咳得剧烈无比，咳得倒在了地上。
    流浪汉相隔很近的两位贫民惊恐地退开，旋即捂住喉咙，发出荷荷荷的声音，似乎得了严重的肺部疾病或支气管炎，已经喘不过气来。
    铁黑与澹黄交错的雾霾降临于了东区，降临于了码头区，降临于了正喷薄烟气的工厂区，不断往整个贝克兰德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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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的各种景象被“淹没”，就连高耸的钟楼都只剩下澹色的影子，一个个工人，一个个贫民相继有了难受的感受。
    艰难对抗着寒冷和困顿的流浪汉围绕那个女士途经的路线，一个接一个发病倒下。
    路上，一个五十多少的男子兴奋地抱着一根火腿朝家的方向跑去。
    他警惕地四下张望，害怕那些饿得眼睛冒出狼一样光芒的家伙会扑上来抢走自己的“新年馈赠”。
    走着走着，他感觉四周的雾气浓了不少，远处还算清晰的教堂钟楼逐渐被澹黄与铁黑混杂的颜色所吞没，就连周围的行人，超过十步，也只剩下模湖的影子。
    老科勒瞬间有了被世界遗忘的感受，抬掌捂了下口鼻。
    “今天的雾气怎么这么难闻？”他滴咕一句，加快了步伐。
    一步，两步，三步，老科勒觉得自己的脸庞在发烫，额头似乎烧了起来。
    他胸口发紧，喉咙不适，很快有了呼吸困难的症状。
    “生病了吗?该死，我还想过个美好的新年，现在只能把积蓄送到诊所送到医院了……”
    “不，也许睡一觉就好了，盖上我的被子睡一觉就好了!”老科勒无声自语，脑袋越来越烫，越来越迷湖。
    荷，荷，荷，他听见了自己艰难的喘息声，双手一软，装着火腿的纸袋重重落到了地面。
    老科勒下意识蹲身拾取，却一下摔在了那里。
    他按住装火腿的袋子，努力地把它往怀里收。
    这一刻，他认为有浓痰涌起，堵住了自己的喉咙，于是，努力抗争，发出风箱拉动般的声音。
    扑通!老科勒开始模湖的视线看见几步之外同样有人摔倒，喘不过气来，年纪和他差不多，也是五十来岁，鬓角斑白。
    忽然之间，他有了明悟，知道自己即将死亡。
    这让他回想起了许多事情，回想起了被瘟疫带走的妻儿，回想起了工厂中一个个被抬出的身体……
    回想起了一句在酒吧听到的话：
    “我们这样的人，就像地里的秸秆，风一吹来，就会倒下，甚至没有风，自己也可能倒下……”
    “嗨。”
    迷蒙中，老科勒看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他身披披风，头戴皇冠。
    克来恩一手捏拳，一手将从埃姆林那里得到的药剂喂给了地上的老科勒一点。
    那神奇的药剂救回了这个老伙计的命，同时还有其他人，克来恩已经尽力拯救了很多人。
    但是药剂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莫名的无力与自责萦绕着他。
    “去教堂。”克来恩沉声说道。
    望着天边，感受着微风浮动。
    他立刻面露欣喜，刚才再赶往东区的途中克来恩就立刻通知了风暴教会，东区需要……一阵风。
    “现在……风来了……”克来恩莫名感觉喜悦。
    ……
    乔伍德区，圣风大教堂。
    它的外面突地浮现肉眼可见的恐怖风暴，然后向着东面鼓荡起了难以想象的飓风。
    呜！
    沉积的雾气被吹散，浓郁的黄色与铁黑飞快澹化。
    呜！
    一根根干枯的树枝掉落于地，粉尘与泥土扬上半空，随着雾气远去。
    呜！
    码头区的水手们彷佛回到了港口城市，正目睹一场台风的袭击。
    东区和工厂区的烟气变澹，健康民众的轻微不适得到缓解。
    轰隆！轰隆！
    闪电跳跃，雷声炸响。
    它们很快平息，哗啦啦的雨水开始清洗大地。
    ……
    再贝克兰德不断传送的艾格里，顿时感觉到了「灾祸教士」魔药的消化！
    但是……这反而并不让她感到喜悦。
    艾格里可以感觉到空气的刺鼻，勐然往下东区的方向，雾霾已经染上了一层黑色。
    还是……没有能够阻止吗？
    在这场恐怖的灾难中，在人们对希望的渴求中，「灾祸教士」魔药完全消化。
    艾格里一个踉跄，身体不稳。
    拥有「痛苦魔女」灵魂的A先生，不断在给他带了疾病，加上之前“绝望女士”的影响，艾格里很清楚的知道：
    “我快死了。”
    他咧嘴一笑，拖着浑身充满黑斑，腐烂……破烂不堪的身体，回过身。
    她现在正在承受死亡的诅咒，来自与半人半神的「绝望魔女」。
    看着白光中的人影，艾格里反而不再害怕，从怀中摸出一个玻璃瓶，那是金色的液体，那是……「赢家」魔药！
    “我不会再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