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白妙妙,牧修远的演唱会又不能开办了,不免叫人多了几分愁绪。
上一次是因为想的临时做得也临时,只能搞一些小型的演唱会,说是演唱会其实更像粉丝见面会,而这一次,明明什么都做到位了,谁知道居然会有天降横祸,场地毁了不说,人也受了伤,虽然牧修远再三表示自己只是一点烧伤,早就好了,不用在网上放出无限期延迟的消息。
但南旻咬死了不松口,一定要放出去。
「你蠢啊!」实在被牧修远说烦了,南旻不由得怼道,「这时候你一定要表示出你是受害者的姿态来懂不懂?」
商场上从来就是你进我退,一场意外,损失的不仅仅是牧修远一方,场馆那里也需要一大笔钱将被损毁以及后续炸毁的地方重新修建起来。
这笔钱不会小,保险公司很是出了血,钱包空空就想要找点填补,自然就把目光瞄上了牧修远这里。
保险公司在调查牧修远的事情,南旻懒得跟他讲得那么细致,反正这人天生就是个搞艺术的,让他去理解商场上的肮脏事情太难了,平白的浪费口水,还不如多跟牧修远的姐姐联系联系呢。
总之就是,现在的情况牧修远不用很清楚,只需要知道他必须要龟缩起来,在网络上沉寂下去,等这一笔说小不大也不是很大的纷争结束了再议。
牧修远有点不情愿,但也不得不同意了,牧氏企业虽然是家族企业,但内部也还是有出谋划策的董事会之类的人,很多时候,牧修远也不想给他亲爱的姐姐大人增添工作量。
只是当他为演唱会筹备了这么久,突然停了下来,而且南旻就让他在家里待着啥也别干,就算写歌也不能出去录音棚录音,相当于所有的工作都不得不停滞下来。
这种被动要求的休息让牧修远难免生出几分颓废感,特别是这样的他还要看着白妙妙继续出门工作。
奚景道长已经回耀远去了,说是过两天还有戏要拍,在这个安静的夜晚,白妙妙正在收拾自己的衣物,分辨着有什么要明天带到剧组去,什么之前已经带过去了,牧修远也只好闷闷地站在她身边看着。
小姑娘唇色还有些苍白,叫人看了就心疼。
可牧修远决计是说不出叫白妙妙再在家里待着,好好休息,不要急着出去拍戏这话的。
白妙妙喜欢演戏,就跟牧修远喜欢音乐一样。
再说了一场意外让《逃犯》的拍摄就此停滞下来,按原本的日程安排,原本到今天,那些难拍的高潮戏应当全部拍完了才是。
牧修远认真地看着白妙妙将她的衣物打包了几件,常用的东西分门别类地装好,每一个分格都有对应的物品,最后将那一个小小的背包拉上拉链。
他才终于轻唤了一声,「妙妙。」
小姑娘抬起自己那张素净的脸,灰蓝的眸子干净极了,像是一片万里无云的天空,无尽的晴好让她越发清澈,谁都能够一眼看穿。
望着白妙妙那双他永远也看不厌的眸子,牧修远喉头含着的千万句话语顿时有了重量,此情此景并不合适,太过日常,不够浪漫,于是难以出口,最终只能隐没在一个微笑下。
「你今晚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做。」
男人温和地说,黝黑的眸子里好似蕴着星光。
白妙妙最喜欢牧修远的地方就是这双眼睛,像是一块深夜的幕布,总能将她的心神吸引过去。
「别辛苦啦,」她便也笑着说,「你也受了伤,今天还用了那么多次法力,很累的,好好休息。」
牧修远不由得摸摸白妙妙的头,他一贯喜欢摸,白妙妙也一贯喜欢有个人摸她的头。
柔顺的头发在手掌中凉滑地经过,像
是一片上好的丝绸。
「怎么会辛苦呢。」
他低低地说,轻柔的声音好像害怕惊扰了面前的小精灵。
白妙妙不由得拥住牧修远的腰,在他怀里埋头蹭了蹭,才突然想起什么来。
「对了。」她抬起头,「之前那个泰山,把我们封起来的时候,我手里的传送符母符被烧了,你们的子符就也没用了。」
这么一说牧修远也想了起来,「我当时为了关掉保护罩,挂在项链上的法器和传送符都弄掉了。」
这不巧了嘛这不是。
白妙妙顿时来了几分兴味,「那我正好现在重画一组,你要不要学一下?」
说着她就拉着牧修远往书房去。
做饭什么的还是让张妈去吧,偶尔的情趣没必要在两个人都在养伤的这两天做。
牧修远有点无奈,只好跟着她去了。
不过……
见白妙妙凭空拿出来一叠黄纸,牧修远才想起来自己手上那个小小的铃铛。
奚景道长已经将东西交给了他,还说,空间器里面东西很多,他可以自由决定留下,还是给白妙妙,但是,东西的来历还是不要告诉她,让她认为自己的爸爸妈妈生死不知总好过知道很多年前死在泰山手里,也说不定是别人手里,辗转被泰山得到了这个法器,没必要让她知道。
牧修远从怀里拿出那个小铃铛。
「这个里面也许有质量更好的符纸。」
白妙妙芥子袋里的是奚景道长给她做的符纸,质量中等,毕竟奚景道长擅长之处不在这里,不过对白妙妙来说已经够用了。
她接过那个小铃铛,还有点好奇,拿在手里细细打量,「空间器?泰山的?」
牧修远点点头,「他自爆之后就剩了这个东西,奚景道长说已经把上面原来泰山留的印记抹掉了,现在是我们谁都能打开的状态。」
白妙妙应了一声,沉下心去看看空间器内里的东西。
没过一会儿,她就拿出来一叠符纸,相比她刚刚从自己的芥子袋里拿出来的,确实质量更好。
香气轻盈,凝墨不散,白妙妙才将符文写上去,最后一笔刚刚落下,就见符纸上亮起了淡淡红光。
当它闪过那轻巧的红光,白妙妙就知道这符成功了。
她素白的手指将符纸捏在其中,上下翻飞中便折成了一个小小的三角形。
又一组传送字母符做成了。
将其中一个子符递给牧修远,白妙妙笑问,「我刚刚画的符,你能记下笔画顺序吗?」
牧修远面露难色,摇了摇头。
「感觉,不像是我能学得会的东西。」
太复杂了,每一张符上要画的纹路都很相似,但从白妙妙落笔的位置就知道,每一张符的第一笔都不一样,这肯定是有要求的,这也就算了,所有的笔画都是一笔成型的,白妙妙写的时候小心翼翼,宁愿如龟爬一般慢吞吞,也不想画错了一笔,不仅如此,她还要同时从手心里流出法力,随着她画符的时候,以落后两秒的速度,均匀地跟着朱砂笔的纹路再走一遍,不能快也不能慢。
这个画符实在是,画符的白妙妙额角一直往外渗汗没空去擦,旁观的牧修远屏气静息差点忘了呼吸。
打个比较贴切的比方,这画符,就是个高要求的一心二用版一笔画,单说一笔画,这种小游戏牧修远是玩过的,他玩的时候就经常因为想不明白卡关,最后直接放弃了游戏,所以眼瞧着白妙妙这个操作他就觉得,以他对自己的了解,他的智商他的双手,都不是那种能让他画好一道符的存在。
所以他说得很干脆。
白妙妙的笑容
更张扬了一些,「确实很难,我也是学了两个月才学会的呢!」
脸上写满了「我很厉害,快夸我!」这句话。
「这么难还是坚持学会了,不愧是妙妙,真是太厉害了!」牧修远鼓鼓掌,也笑起来。
两个人相视许久,才一同大笑出声。
「不愧是远哥,每次夸我都是这么浮夸。」白妙妙笑得捧着肚子。
楼下有人敲门,牧修远不由得回头探了一眼,「是大厅,我去开门。」
白妙妙点头,收回拥住牧修远腰的手,不自觉拧着自己鬓边的碎发玩,「我在这里等你哦。」
她将牧修远刚刚给她的铃铛形状的空间器又拿在手里转着眼看,没一会儿又沉下心去看空间器里还有什么宝贝了。
牧修远这才转身下了楼。
可叫牧修远有点疑惑的是,来找他的并不是某一位他认识的人,更不是到点上门来做饭的张妈。
两位男性,其中一位,之前与牧修远有过一面之缘。
那位穿着浅蓝色警用衬衫的,中年发福,肚子圆滚滚,一行动就会有许多虚汗,手上常备着一张擦汗的手帕,还喜欢在耳朵上别一支签字笔的李警官。
当时在爆炸结束,终于逃出了泰山的魔掌,一边焦急等待救护车快来接走怀里的小猫,一边被前来的急救医生处理胸前的烧伤时,就是这位警官,当时还带着一个实习生,在牧修远身边问东问西。
牧修远当时对他很不耐烦,所以反而留下了几分印象。
至于另一位男人,牧修远很确信自己从没有见过,但他挺拔的身姿,不凡的气质,与身上迷彩绿的衣物,都很能够说明他的身份,绝不简单。
牧修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眼睛里透着几分警惕。
「二位这是?」
「不好意思啦!」李警官擦擦额头上的汗,就像每一个串家常的长辈一样,笑眯眯道,「我们有些话想对你的小女朋友说。」
牧修远直觉觉得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时间,奚景道长说过的话,白妙妙苍白的唇,铃铛形状的空间器,都在他的脑海里闪回,思绪却像是一叠轻飘飘的纸,被风一吹就乱了。
见牧修远沉默着不说话,李警官的眼睛睁大了几分,认真道,「你别胡思乱想。」
李警官这话就很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反而越抹越黑,牧修远一时在纠结要不要把人挡在门外,带着白妙妙逃跑。
可是他们又没做什么!逃跑反而显得心虚啊!
见场面就这样僵持住了,另一个男人这才终于开口了,「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是来做生意的。」
他气宇轩昂,面容英俊,语气正经,一开口却是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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