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累了好久了,不如先休息一下,晚点你和我一起去查探这个村子。”
“可以吗?”他说。
我“嗯”了一声,说好,我们先休息吧。
心里复杂难言,我不是玩家。
我都要忘了。
只要能跳出那个攻略者就行,我要保住我的财产和我那些微不足道的回忆。
不得不说,觉醒后的我,真的有够矛盾的,我讨厌这样的我。
太过脆弱,也太过矫情。
唉,觉醒是把双刃剑啊。
我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淡淡的茶香充斥在我的口腔,我的脑海中。
陈川进屋了,现在只剩我了。昏昏沉沉的,我没有回屋,朦胧中应该是睡在这里。
再睁眼,却是躺在屋里,我起身走出去,他们三个已经准备好出发,陈川迈步的动作似乎要来喊我。
“醒了?”他住了走过来的动作,笑道:“收拾收拾,我们走。”
浅淡的笑在他脸上浮现,我愣了愣,忽然想起某天下午也是这样,不过是别人,是,我那没有意识的管家。
明明没有觉醒意识,却在我的脑海里那么清晰的做过某些事。
我说:“好,我们走吧,我已经收拾好了。”
这里有白天黑夜之分,我们罕见的见到了夕阳黄昏。
我们装作闲逛,把这个村子转了个遍,发现确实如村长所说,一只铃铛都没有。
“这可不好搞,我们要找到那个日本少女,之后的逃跑路线我们很有可能需要这个,贪婪的香具师。”骆淼说,她的眉头紧紧地皱着。
“问题是,那个女生虽然进入了这里,但是人在哪儿呢?”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神鼓在游戏里绝对不会慈祥。
陈川说:“去水边看看,我们有备用的潜水工具。”
“那个村长不是说不能靠近水边,话是说会影响水的圣洁,我总觉得有别的问题。”
但是我们已经把整个村子转过了,没有一处湖泊,真怀疑村长这个NPC在说假消息。
“村长应该不会胡说,他们这里应该有水源,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根据神鼓的背景,很有可能是湖泊,而且说不定,有那种尖尖鼻子的鱼。”陈川掏出一个仪器,在地上扫起来。
这幅场景太过奇怪,我们三个都处于懵逼状态,当然,骆淼和柳青岩惊讶的是:“你怎么有这么多道具!”
是的,他的道具过于多了,不像经历了几次游戏的人。
他很平静地说:“经验值换的。”
经验值用完不是会跌落级别吗?我不太明白,但我知道,他不想说。
骆淼她们也没再追问,我们一路扫着地表,陈川一直在找可能产生水源的地形。直到我们扫到村后的一块空地时,仪器发出刺耳的响声,看来是在这附近。
空地上连根发芽的野草都没有,根本不像那种有水的地方,但是太干净本身就是不太正常的现象。
所以陈川仍旧拿着仪器,在这块空地上扫,接触到中心区域时,仪器的声音是最大的。
可无论我们绕多久,我们就是没有办法发现水源。
“回去。”陈川收起了仪器,“我们去问村长。”
“相信,他不会拒绝某些东西。”
我们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晚了,漆黑的夜色中,我看笑成菊花的村长正站在我们门口等候多时了。
“尊敬的客人们,想必你们一定是去参观村子了,一定也疑惑于为什么我们村子没有发现水源。”
他伛偻着身子,搓着手,充满期待地望着我们。
额,我又开始想念我的霸总财产了。
陈川大概是兑换了一些货币,他抓出一把递给村长,村长便笑逐颜开道:“哦,我亲爱的客人们,后天周日,我们将举办一场仪式,届时希望您能来观看,我们将分发圣水。”
“欢迎您的到来!”
[恭喜玩家解锁支线任务:寻找水源,破解秘谋。请玩家务必及时参与仪式,切记不可缺席。
主线任务已更新:寻找消失的依然。]
陈川把菊花村长送走了,我们聚到一块儿,吃了点虚拟的事物,他们在重复现实里的事情,以免哪天回去了,反而不适应。
“那我们就等到后天,明天也不能闲着,还是再去看看有什么问题。”
“这个村子的问题太多了,没有水却能做饭,再看看这些食物,都是鱼类,一定有湖泊河流。”骆淼说。
“我凝聚出来三十颗药丸,现在给你们分一下吧,你们的药丸已经失效了。”柳青岩说着就把绿色的药丸分给我们,许是用了回复精神值的百合花,她看起来气色好极了,不再那么苍白。
我抬眼看了看头顶的血条框,确实是在唰唰掉血,赶紧服下一颗,才安心躺平。
啊不是,听从部署。
“我们转村子的时候,我发现这里每家每户都供奉着一面鼓,就是太鼓。”陈川黑白分明的眼眸流露出一丝忧虑,“我们尽量不要跟他们起冲突。”
“嗯,知道了。”我们三个点点头,骆淼扶着柳青岩离开原地。
“陈哥,那我们先去休息了。”
我和陈川共处一室又莫名尴尬,于是我也站起身,准备回自己的屋子。
“陆总,你怎么了?”陈川的眼睛盯着我,目光有些犀利,像是要问我要出个什么缘由来,盯着我的眼睛。
我开始心虚,虽然我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我没事,陈川,为什么这么问?”
“作为朋友和队长,要时刻关注队员的身心健康。”他笑了笑,眼里是没有笑意的。
“我只是想家了。”我找了个拙劣的借口。
“是吗?”他这次倒是有点真情实感般的安慰,“别难过,我们会出去的。”
我不知道他这举动什么意思,忍不住多想起来,以至于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个冗长可怕的梦。
NPC是不会做梦的。
我怀疑我中了幻想。
但是那一切无比真实,那种背刺的失望和痛苦,那种不甘与愤怒,牢牢印在我的心头,最后归于平静,盖上虚虚的一层。
一层遮挡的,虚伪的皮。
我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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