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安宁

174薇薇安

    
    闻言,霍宴顿了一下,道:“谁?”
    程安宁一边镇定的装着饭,一边说道:“嗯,我看到新闻了。”
    霍宴忽然笑了起来,“安宁,你在吃醋吗?”
    她的脸色一红,“我没有!”
    他语气肯定,“你在吃醋。”
    “我只是好奇问问!”
    “安宁,你脸红了。”
    她气的直接转身去了厨房,把剩下的菜端出来。
    只是她忽然想到,他刚刚没有回答那个问题。
    原来是这样吗。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让自己不去在意。
    反正……
    她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用餐过后,霍宴笨拙的出手帮忙收拾碗筷,甚至还打算洗碗,只不过接连打碎了三四个碗。
    霍宴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我明天让人多买几套碗筷放着。”
    “放着干什么?给你摔着玩?”
    他心虚的低下头。
    程安宁哭笑不得,“你先出去吧,我来收拾,不是刚出差回来吗?累了坐一会。”
    他自知留下来太碍手碍脚了,就去客厅了。
    程安宁收拾了碎片,回头看了一眼,他正紧皱眉头看着手机,似乎在给谁回信息。
    她垂眸,想到那条短信,涌出万千思绪。
    等她洗完了碗,收拾好了厨房,转头一看,发现霍宴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似乎很疲惫,眼下都是乌青,就连睡着,眉头都是轻轻皱起的。
    手机放在一旁,没有人理会。
    程安宁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拿了一块毯子给他盖上。
    转身,她倒了杯水,悄悄的找出药瓶,倒了几片药,正要吞下去时,身后传来了声音。
    “你在吃什么?”
    她吓得差点噎死,还剩下两颗药在手里,却不敢立刻吞进去,怕被怀疑。
    “你怎么醒了?”
    霍宴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看着手心里的两颗药,道:“这是什么药?”
    她露出了笑意,“你怀疑什么?”
    “回答我。”
    她随手丢给他一个药瓶子,笑骂:“就是普通的维生素!你是诅咒我吗?”
    他看了看瓶子,的确是维生素的牌子。
    “霍三爷,看完了吗?”
    他抬眼,看着程安宁戏谑的眼神,没有任何异样,他舒了一口气。
    “我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但是你未免太过紧张了,我之前不是晕倒了吗?我去医院检查了,有点低血糖,营养不良,所以要吃维生素。”
    她主动提起那件事,显得可信度就高了。
    霍宴放下心来,道:“还好吗?”
    “没别的问题了。”
    说着,她就把剩下的两粒药给吃下去了。
    “怎么突然醒了?”
    “没有熟睡。”
    “出差很累?”
    “嗯,赶着回来见你。”
    咚咚咚——
    程安宁听见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随即她想到了那张照片。
    如同一盆冷水往下泼了一通。
    冷的透心。
    “安宁?”
    他摸着她泛冷的脸颊,眼神担忧,“怎么了?”
    “没事,天色晚了,你要不要先回去了?”
    “你在赶我走?”
    “说什么呢,快回去吧。”
    他伸手抱住她,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哑声道:“不想走。”
    他在撒娇。
    程安宁一下子心软了。
    “回去好好休息。”
    “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说什么呢,你答应我的水到渠成。”
    “我后悔了。”
    “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我不做人了。”
    她哭笑不得。
    “那你做什么?”
    “做你的人。”
    “好了好了,快回家吧。”
    想到还要回去处理薇薇安的事,霍宴就一阵头疼。
    所以他还是松开了程安宁,别烦烦躁。
    一定要尽快处理掉薇薇安,把安宁娶回家。
    “嗯,我先走了,有事给我电话。”
    程安宁送他出门。
    重新关上门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有些发白。
    她靠着门,重重的喘气。
    差一点……
    差一点点她就露出破绽了。
    ……
    英蓝琴行。
    所有人严阵以待。
    从港城运送过来的货物即将抵达。
    每个人都很期待,尤其是周岚升,激动之情几乎写在脸上了。
    当货物抵达后,众人有条不紊的开始搬运,动作小心翼翼。
    技术人员和调音师都准备好了,翘首以盼。
    程安宁和周岚升立刻跟上,亲自拆开了包装,仔细的检查每一个零件。
    “很完美,我就知道向经理没骗我们!太好了!”
    周岚升擦了擦眼角,双手颤抖。
    检查了一轮后,没有任何问题,便要开始组装。
    这一步耗时很长,且需要小心,所以周岚升会全程陪同监督。
    “安宁,暂时不需要你,这两天你好好休息,等调音的时候还需要你把关。”
    “好。”
    程安宁没有留在英蓝,她看了一眼先入火热情绪中的员工,转身离开了。
    她去了医院做复建。
    从回来后,她每天都有做复建。
    结果不好不坏。
    日常的行动影响不大,但需要弹钢琴的话,还远远不够。
    她很努力的进行复健训练,但效果始终不好,脑子里总会回荡着刀子穿过掌心的疼痛。
    疼的浑身冷汗。
    做完复健后,她接到了车大师的电话。
    车老头在电话里骂骂咧咧:“你是不打算回来见我这个糟老头子了吗?我等了你这么久,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你还敢叫我一声老师!”
    “老师……”
    “你闭嘴!我哪里敢当你的老师!你看我配吗!”
    她立刻说完:“老师,我错了!”
    “你哪里错了,你怎么会错,错的是我这个糟老头子!”
    完了,车大师真的生气了。
    “老师,我以为,我……”
    “不就手受了伤?多大点事!值得你连看我都不来了吗!”
    程安宁连着道歉了十分钟,才换来车大师一句硬邦邦的话,“我要吃东街那家老字号的烤鸭!”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程安宁立刻去排了一个小时的队,提着烤鸭,去了车大师的家里。
    见到人的时候,车大师还是气不过,瓮声瓮气的说了句:“哟!终于舍得过来了?我还以为我收了个假学生。”
    程安宁捏着手,低下头,“对不起,老师,我……”
    “伤到哪里了?”
    她缓缓伸出手,手心朝上,露出了狰狞的伤口。
    看见伤口,车老头凶狠的神情缓和了下来。
    “怎么不告诉我?”
    “我,我不敢。”
    “能恢复吗?”
    她想说能,但那个字说不出口。
    她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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