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安宁

200夫人的遗物

    
    尤文静看着三个入选者,心中满意。
    面试者中不缺更优秀的,但是太好看的她看着碍眼,就偏了一下,左右霍宴已经看不见了,不在意美丑。
    “你们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将决定谁会留下。”
    尤文静拿出了一份资料,递给了他们,“这些都是禁忌,必须好好记住,要是违反了,立刻出局,明白了吗?”
    手上的资料很厚,记录的很详细,看上一眼都觉得霍总很挑剔。
    尤文静看其中两人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又道:“当然,试用期的时候,工资照发。”
    两人的脸色又好看了很多。
    “现在,我带你们去见一下霍总。跟我来。”
    尤文静带着人转身走。
    脸上有疤的女人嘀咕了一声:“这人是什么身份?跟总裁夫人似的。”
    男人也回应了一声:“说不准是未来的呢。”
    尤文静听到了,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
    “叩叩。”
    推门而进。
    “阿宴,我把人带来了。”
    程安宁的心脏跳快了两分,抬眼看过去。
    只见霍宴坐在椅子上,杨柯拿着合同念着,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停下。
    这一次,她终于正眼看见他了。
    他变得更冷了。
    英俊的面孔上弥漫着冰冷的气息,薄唇紧抿,那双眼睛没有聚焦,一片荒芜。
    然而,更让程安宁难受的是,他的双鬓多了一缕银发。
    那一抹银,相当刺眼。
    她狼狈的低下头,收敛眼底的泪意。
    霍宴似有所感的看了过去,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
    尤文静以为霍宴是想看向自己,心中窃喜,声音都软和下来了。
    “阿宴,我给你认真挑了,留下来三个,试用期一个月,就看你想要留下谁。”
    “嗯,下去吧。”
    霍宴的眼里有些不耐,想将人赶走。
    尤文静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你不想要生活助理,那你尽量忍一忍好吗?”
    霍宴皱起眉头,隐隐烦躁,尤文静立刻说道:“你随便挑一个。先看看能不能适应。”
    霍宴随便一指,是那个中年男人。
    尤文静很果断的留下了那个人,带着另外两个人先离开办公室。
    尤文静找了两个位置,道:“你们先在这里看看文件,不要乱跑,有问题就找我,不要随意进去打扰霍总。”
    疤脸女人应了一声。
    程安宁忽然问道:“您也是这里的员工吗?”
    尤文静一顿,忽然想起了自己忘记了什么,笑着道:“我忘了和你们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尤文静,是霍总的私人医生,嗯,也是霍总的朋友,你们叫我尤医生就好了。”
    等人走后,那个疤脸女孩嘀咕了一句:“原来是私人医生啊,我差点以为她是总裁夫人了。”
    程安宁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姑娘看着沉默,倒是语出惊人。
    “你好,你叫什么?”
    “林安。”
    “林安,你好,我叫俞鱼。”
    互相介绍了一下后,就各自坐下看文件了。
    程安宁很认真的看着资料,这缺失的一年,她错过了太多,想看看霍宴变成了什么样子。
    她一字一句的看着,但是慢慢眉头紧皱。
    “霍总忌吵闹,控制声调……”
    “霍总的咖啡只能纯黑,不得加任何糖和奶……”
    “霍总每日在公司的时间为早上八点到晚上十二点,在此期间,不得离开……”
    “霍总每日需要做复建,在此期间霍总脾气不好,必须要遵守一下规定……”
    这一字一句的透出的信息……
    俞鱼:“这霍总还是人吗?这是玻璃吧……难怪月薪十万招人,啧。”
    程安宁却不由自主的捏紧了资料。
    这上面透出的信息很刺目……按照这个作息和工作强度,霍宴的身体状态已经很糟糕了。
    这一年,他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她的心脏难受了起来,还是强迫自己往下看,直至整本都看完了,记住了里面的每一条注意事项。
    就在这时,办公室里发出了一声怒吼。
    “滚出去!”
    随即门打开,那个中年男人狼狈的跑出来,脸色惨白。
    程安宁下意识的冲过去,就看见霍宴的一只手流血了,另一只手捂着什么东西,神情紧张。
    旁边杨柯着急的说道:“老板,你的手受伤了,先处理一下吧。”
    程安宁皱了皱眉,抽出了自己的手帕,走上前,正要捂住他受伤的手时,身后传来一阵力道一把将她给推开了。
    “阿宴!给我看看,怎么弄伤了?”
    尤文静急急忙忙的拽开了程安宁,自己跑了过去,想给他处理伤口。
    程安宁抿了抿唇,后退了两步,让开了位置。
    本以为会看见他们相亲相爱的一幕,程安宁甚至做好了撇开眼睛的准备,结果……
    “滚开!”
    霍宴却重重的推开了尤文静,后者狼狈的摔在地上,疼的惊呼一声。
    霍宴却不管,只是双手用力的握着一个东西,拼命的擦着。
    但是鲜血却将那个东西给染红了。
    他看不见,不知道手上的血已经漫出来了,桌子上还有一滴滴的血。
    程安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手上护着的东西。
    那是……
    一只小小的颜色已经发黄的……草蛐蛐。
    程安宁的瞳孔一缩,狠狠的咬着下唇,将涌上喉咙的痛呼咽回去。
    他就这么小心翼翼的捧着那只草蛐蛐,胡乱的擦着。
    但是越擦染上的血越多。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顿住不动了,捧着染了血歪歪扭扭的草蛐蛐,一动不动。
    他的神情落寞,低着头,额前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小半张脸,却能感受到那阵悲伤慢慢溢出。
    “阿宴?”
    尤文静满脸难以置信,似乎不相信自己就这么被推开了。
    面前的男人似乎变得格外陌生。
    为什么?
    尤文静看向了他手里捧着的东西,就因为这么一个破东西,就把她推开吗?
    霍宴声音沙哑的说道:“出去,都出去。”
    “阿宴,你……”
    “滚出去!”
    尤文静被吓到了,眼睛都红了,满是委屈。
    杨柯立刻扶着尤文静,道:“尤医生,我们出去吧。”
    程安宁看了他一眼,跟着转身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合上了。
    尤文静擦了擦眼睛,似乎哭了。
    杨柯低声道:“尤医生,现在别进去,老板动怒了。”
    “那东西是什么啊?就这么重要吗?”
    “那是夫人留下来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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