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若是王府一会发生什么事情,不妨打开这封信看一下。”
陈先生手上接过,也没有当场要看的意思,只是笑问:“为兄不知道许贤弟什么时候还做这种未卜先知的活了?”
许中看了等在一旁,好似随意望了望地夏青道:“以防万一。”
陈先生也没多问,他是代表安王来送许中的。
安王是很给面子的送到了安王府大门口,顺便还关心了一下许中的差事干的怎么样,得到了许中肯定的答复后,就半信半疑地叮嘱陈先生一定要把人送出城。
他们都不是很相信许中已经把差事干完了,来益州城也才五天,怎么就把陈年旧事查清楚了。
但是许中要走他还是欢迎的,他并不希望一个皇帝的肱骨之臣留在他的益州,想喝个酒都喝不痛快。
而且他管他查什么呢,这两天上街看见不停朝他行礼的学生他才反应过来,他现在需要怕以前的那些小事吗?
开玩笑,他可是在益州城立过碑的人,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安王了。
怀着这样的迷之自信,对于许中要走的事情他并没有太关注,只让陈先生送到城门口了事。
认真讲,这已经是安王很看重了,不然安王连府门都不愿意送,莫说是派个心腹幕僚来城门送了。
他们早上收拾了些行礼,正好中午安王非要践行,大家又都喝了几杯酒,安王妃还特意准备了些小礼物,夏青没客气地全部手下了。
看的程大郎一愣一愣的,现在收礼不都流行推辞两下在伸手吗?
夏青接的太干脆,连安王妃都有些懵,反应过来笑着夸:“我就喜欢像许夫人一样大方的人。”
夏青点点头深以为然,她觉得自己是个很大方的人,看了安王妃旁边的安阳一眼,看她还有些神色恍惚,她心下叹气没说什么。
只是现在一直有些朝着城门口张望,许中和陈先生告别完之后,拉着夏青上了马车,慢慢掉头往北上的方向去。
等到远离了城门,许中才对着马车外道:“大郎,别赶了,慢慢走。”
程大郎以为是自己主子喝了几杯不太舒服,也不敢太过放肆,老老实实地一点一点走。
坐在马车里的夏青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也不需要。”
许中笑了笑道:“我身上酒气重,正好慢点歇一歇。”
夏青不知道怎么耳朵有点点发烧,她转过身看着许中:“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温柔。”
许中伸出手指点了点夏青的额头,并不说话,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看书,只有些懒散地靠在角落里,眼神温柔地看着夏青。
夏青这个人俗称就是有点欠得慌,明明往日许中板着脸的时候夏青最喜欢嘀咕的就是这件事,若是许中害羞她胆子更大了,非要上手调戏才行。
可若是碰见许中这么温柔的时候,又隐隐有些害羞,心里七上八下,好不热闹。
羞恼地瞪了许中一眼,许中喝了酒要比平时更坦诚一点,看见这样的夏青忍不住也有些心动。
可惜了,在马车上,外面还有程大郎赶车。
许中垂眸,语调轻柔:“你是故意和安阳公主说那些话的?”
夏青的脸一直朝着窗户外面,不太敢看这样的许中,闻言也没有回头,依旧面红耳赤地背过身道:“没有故意,只是闲聊。”
许中笑:“闲聊你为何问人家怎么不问你干什么?”
夏青现在可不想落于下风,她心里怪怪的,总觉的今天身后这个人的存在感好高,明明平日里这个时候他就应该看起其他文书来了。
“就是问了问,我们女孩子聊天还需要的和你说啊?”
许中的笑声都没有遮住,前面的程大郎都听到了一点,真是只要活得时间长,什么都能见着。
夏青虽然嘴上逞能,心里却叹了一口气,看着外面越来越远的益州城门有些失落。
她虽然很纠结要不要帮安阳打开这扇门,但是当她打开一点门缝的时候,发现外面没有人的时候也会有些惋惜。
她想可能是自己说的话太含蓄,也有可能是安阳本来也只是想再好好享受两年公主的自由生活,而不是讨厌日后枯燥无味又藏污纳垢的内宅生涯。
几多宽慰,虽然还有些失落,但是好歹不像刚才那样一直张望了。
许中看见之后笑了笑,坐在夏青的身后,慢慢散开夏青的头发:“你早上怎么梳的?”
夏青感受到在她发间和头皮灵巧穿过的手指,是温热又干燥的感觉,夏青不在动了,安安静静地任由身后的人折腾。
“随便梳的,收拾行李都来不及,怎么方便怎么来的。”
许中含笑未语,等把所有的头发散开后又开始手指飞舞,一点一点的编发,挽上去,先是左边,然后再右边。
马车是很颠簸,但是许中的手很灵活,也很稳当,不出一会,一个漂亮又利落的新发髻已经代替了夏青刚才疏松的发髻。
夏青晃了晃了晃脑袋,许中在身后问:“你的步摇呢?”
夏青转头明知故问:“什么步摇?”
许中纵着她:“在徐州买的。”
夏青装模作样的找了很久,才放到许中手上问:“好看吗?”
一个弯月,底下坠的是长短不一的银片满月,许中伸手找好了位置,慢慢插进发间道:“好看。”
夏青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偏偏得了便宜还卖乖:“这都下半晌了,马上就要歇着了。”
许中伸手摩挲着腰间的玉环道:“明早再给你梳。”
夏青靠在许中的怀里,骄纵地问:“只是明早?”
许中笑,伸手摸了摸夏青额前的一点碎发,随后顺着额头一直到眉毛,再到眼角,最后是嘴角,温润的嘴唇,好像再描绘夏青的面容。
夏青张口就把许中的手指咬进嘴里,坚硬的牙齿还磨了磨,许中有些痒又有些无奈:“日后都给你梳。”
夏青放开许中,不满地撅起嘴道:“骗人,平常你当值进宫那么早,能给我梳才怪。”
许中就问:“你不可以早起吗?”
夏青:……“没门。”我能为了梳头放弃这么宝贵的睡眠时间吗?
许中:…好吧…
马车一点点向前行驶,夏青特意撩开帘子对着程大郎道:“程大郎,驾车要慢一点。”
程大郎没回头大声回答:“夫人放心,小的慢着呢。”
马车内的许中伸手捏了捏眉心,有些啼笑皆非。
夏青没有达成愿望,继续道:“那你赶的稳当点啊,别把我的步摇颠簸到地上去了。”
程大郎终于转过头来,夏青好好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新发髻和新步摇。
程大郎对于这种小事实在是不太敏感,只觉得夫人实在奇怪,你害怕掉在地上你躲进马车不就完了?
那样颠簸也只能颠簸在马车里,找的时候还好找一些,不就不会掉在地上了吗?
但是显然程大郎不敢说,于是闷声点了点头。
夏青心满意足地坐回马车内,得意地朝着许中一扬下巴。
许中避开眼睛,真是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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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侣腻歪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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