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青州七夫寨的寨主?”
电光火石间,林粥瞬间就想到了他们会上门的原因。谢家是来杀她灭口的。
只因,她跟谢仙若传出的风言风语,被谢家认为她这一介女流阻碍到谢仙若的前程。谢家要来清除掉她这块绊脚石。
看着他们虎视眈眈的冷肃模样,在微冷的秋末冬初,林粥汗水透背。她认出这是谢家老太爷身边的得力干将,办事干脆利落,手段残忍无情……她脑中急速转动,虽然他们只来了三个人,但这三人实力不容小觑,他们就是谢府手上一把杀人的刀……
纵观身边的双茗一副炸毛的样子与人对峙,而铁枫看似闲适地坐着没动,但她看出他紧绷的手臂肌肉,杀意蓄势待发。
她飞快地盘算着,就算侥幸抗过了这一战,那么之后呢,只会吸引谢家的死士出现。到那时,他们这几个人又该怎么应对?
林粥急中生智,有了!
她站出来,冲三人笑得和气,刻意拉着嗓音挤出低沉的声线,抱拳道:“在下就是七夫寨的寨主。三位可是谢六公子派来带我们进宫的?我已经准备好要进献给圣上的礼物了,咱们这就走吧。”
她装作泰然大方,走回里屋去搬一件木盒子。谢氏三仆紧跟其后,生怕她搞什么花样。
只见她随意地将木盒子甩到他们手上,三人一愣,语气僵硬地质问:“什么东西?”
看他们作势要打开,林粥立即阻止,“诶!不能打开!这可是我要给圣上的神药,见光即失效!”
看他们将信将疑的样子,林粥笑眯眯地说:“旧闻圣上龙体欠安,我早就拜访了隐居深山的神医,特意求了仙丹一枚以谢六公子的名义进献宫廷,只等圣上服用仙丹之后龙体彻底大愈,那时就是我七夫寨,以及你家公子飞黄腾达之时了。”
那三人为首的一个黑衣冷哼,看着林粥的眼神充满不屑,“即便没有这仙丹,我谢氏的六少爷早就名满京都,青云直上,何需你成全他飞黄腾达?”
“话是这么说,但这毕竟是载入功德的大好事,送上门的,你们还能不要?”
三人无语:“……”
就好比富商家财万贯,但面对送上门的金银珠宝,焉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俗话说得好,多多益善,怎会嫌东西太多了?
三仆不容易被糊弄过去,眼刀冷冷地射向林粥,“你这个乡野村姑,究竟想打什么主意?”这一句乡野村姑委实没有叫错,她现在的尊容太过一言难尽,谁看了不得都要说一句丑?只是万万没想到,传闻中勾得六少爷神魂摇曳的女人,竟是这么个土鳖王八……
莫非,传闻尽是不可信的?
林粥决定再下一剂猛药下去,叹气说,“实不相瞒,我这么帮你家公子,自然是有利可图。若不是冲着他帮我七夫寨招安,我又怎么会白白把治愈龙体的仙丹给你家公子做顺水人情?”
她说这话的时候,那三人便觉得这副有所图谋的狡诈样子,才是青州土匪的真面目。
只不过一时见她这么痛快地承认了,三人顿时被难住了……
这个女人长得不是一般的不好看,传闻中六少爷与女匪头私定终身,这么一看她的尊容,他家少爷不像那么没品的人,总不能是连这种姿色平平的女人都下的去嘴。
另一个,老太爷唯一顾忌的就是怕他家六少爷被无关紧要的人拖累了前程,可如今这女人却有请神医的本事,能助少爷一臂之力……这样的人,到底该留该杀?
又或者,等利用她给少爷的前程添砖加瓦之后,再把她杀了?
三人一时拿不定主意,林粥就趁这个机会,以进为退,把他们逼走。
只见她叫唤铁枫和双茗,语气轻快,“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整理着装去,进宫面圣,总不能是这个邋遢劲儿。”
铁枫毕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对她的小计谋半知半懂的,却也配合道:“本大爷清俊潇洒,自然穿什么都好看,哪里用得着换。就这么着吧!”他啪地合起扇子,站了起来,“走,咱们去皇宫遛一遛,瞧瞧皇城是何等风姿。”
林粥对那僵住的三人礼貌催促,“皇宫我们不熟悉,还请三位带路吧。”
三人腹诽:你不熟,我们就熟了?
说到底,都是没有一官半职,连宫门都踏不进去的人。
三人默契非常,见林粥诧异的眼神望着他们,好像在催,怎么还不走?
霎时间,三人不约而同地打起了退堂鼓,立即说道:“我等只是来探看你们准备得如何,要带你们进宫的,另有其人。”
话音落下,三人毫无礼仪地转身大步离开。
铁枫和双茗许思君看傻了眼,就这么走了?
林粥摇头笑,可谓是,来得匆匆,去也匆匆。
双茗三两步跑到楼外围栏看,确认他们走出了客栈大门,才折身回来报告,“他们走了。”
林粥闻言,轻吁出一口气,背靠着墙,像烂泥一样滑倒下来。
“寨主?”
面对双茗关切的眼神,林粥摆摆手说,“我没事,就是刚才被吓到了,让我缓缓。”
“你还没解释,才来京城不到两个时辰,你怎么就认得对方的身份了?”铁枫抱胸看着她,凉凉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京城才是你的故土,叫你对这边的人了解透彻,知人所想。”
林粥瞪了铁枫一眼,堵回去,“就不能是我会读心术?”
怎么会了解透彻?开玩笑,她可是看过全部剧情和参与过80%的演员筛选的制片人。
这边解决了老太爷布置的危机,获得暂时的安全……林粥不禁想,谢仙若现在在皇宫里怎么样了?
***
“父皇,我们不妨打个赌,猜猜谢辞进宫所为何事?”皇宫议事殿,皇帝居于首位龙椅,两侧分别是太子党和德王的几个心腹臣子。
皇帝只觉得太子这个赌约有点莫名其妙,“谢卿进宫,自当是述职青州剿匪一事而来。”
太子慢悠悠地摇晃手指,“非也,非也。”
在皇帝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太子轻蔑地笑了声,听着外面由远及近的匆忙脚步声,一边给皇帝解惑:“他是为女人而来。不信,您等会儿一看便知。”
说话间,内监已经到来,躬身通报:“禀圣上,剿匪总督谢大人在门外台阶下等待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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