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得人结结巴巴,硬是话都说不利索。
“奴才没法形容,四皇子殿下,你跟随奴才去一看便知。”
想了半天,终究说不出口得下人一踱脚,硬着头皮邀请楚泽曦前去现场观摩。
这要是其他宫中得娘娘来了,或是太子殿下,他是断不敢如此要求得。可来人是四皇子殿下,好歹是个练武之人,他想着腥风血雨得场面应早就司空见惯。
何况坊间都传着四皇子殿下与这位续弦东宫之位得姨母娘娘本就不对付。所以想来一会无论见着什么景象都不会多加怪罪,说不定还会暗自高兴。
侍卫心底打着小算盘,面上却不显。不紧不慢得在前面领路。夏卿怡禁不住好奇心得驱使也默默跟在最后。
绕过好几处焦黑得废墟后,终于抵达了一处破落得后院,之所以称之为院子是因为此处与前方硝烟弥漫、尸横遍野的场景不同,青石白瓦的围墙还依稀健在,庭院之中甚至还错落的生长着簇簇野花,垂涎欲滴的鲜皇颇有一番春日的风采,与前面血流成河的庙宇彷佛两个世界,平静而安宁。
“四皇子殿下,你看,就是这!”
侍卫指着一只巨大水缸头都不敢回。
小妮子瞧着一人高的水缸,大着胆子上前一手掀开了盖子,凑近一看,却吓的深吸一口气,一连后退了好几步,目光惊恐的向楚泽曦求救。
男人皱紧了眉头对于能将这个向来胆大妄为的‘熊丫头’吓出如此骇然表情的事物有些难以置信,但有只是迟疑了片刻,便主动大步上前一探究竟。
原来这水缸中,一身凤袍的女人披风散发,眼睛,耳朵皆被长长的银针穿透,微张的小嘴中找不见舌头和牙齿,最恐怖的是肩膀以下的双臂被砍断,露出堪堪白骨。依照水缸的高度推测,下身的肢体也应是被斩断,原本白皙的脸蛋上斑驳的利刃划痕,却依旧清晰可见刻着的‘贱人’二字。
眼前这副景象即便用上‘惨绝人寰’四字也不为过,可是究竟是谁与当朝皇后有如此大的血海深仇,需要这般折辱于她。
楚泽曦心中满是疑问,才想同夏卿怡商量一番,询问一下对方的意思。
一回头却发现小妮子愣愣的呆立在原地,彷佛还陷在适才掀开水缸的惊恐中无法自拔。
可不是么!?
夏卿怡从小到大,从现世到穿越过来,哪里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人彘’么,历史上书本中出现的酷刑被搬到面前,近在咫尺的距离,震撼的头皮发麻。
皇后娘娘到底得罪了什么大人物,竟有这样的手段,一面毁尸灭迹,一面震慑旁人。看这尸身上残留的青紫药汁,‘恶徒‘似乎在砍断她四肢后还为其止了血。这样一来,受刑人硬生生忍受着斩骨之疼却又无法立刻死去。
如此这般慢慢折磨至死的做法,该是多么大的滔天恨意才能想出的法子。
“卿怡,你没事吧,若实在身子不适,便回马车上去,一切教由本皇子处理便好。”
楚泽曦难得流露的温柔让小妮子受宠若惊,心里某处柔软释放出暖暖的气息。
“我无碍,你只管先办正经事吧。”小妮子摆摆手,寻了个角落,搬来把竹椅。便自顾自整个蜷缩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机警的打探着周围的变故。
男人有些好笑的看着女人古怪的行径,明明怕的要死,却还要硬撑假装毫不在意的陪着自己。
“好,那本皇子便先忙一会,你等我。”轻声的嘱咐完一句,楚泽曦便迎上姗姗来迟得主持大师和宫耀元一行人。
却见老和尚侧头瞥了眼水缸,道出一句:“啊哦弥陀佛!”
便不再多语,一只手转动着拨弄着佛珠开始念经祈福。宫耀元则一把拉住了同样怀着好奇想上前观摩一番的欧阳卿赢。
“没什么好看得,别去了,一会吃不下饭了。”
喔!小娃娃立刻敏锐得嗅到一股未卜先知!?啊哈,恐怕是早有所闻吧。玩味得看了宫耀元许久,直到对方不好意思了才移开视线,朝着夏卿怡所在得方向走去。
这小子难道看出了什么?不可能吧!!!?自个应该也没说什么啊。被欧阳卿赢看得毛骨悚然得男人都开始不自信起来了,忐忑不安的自省了许久,唯恐适才的言行举止露出过破绽,一边又一边的回想。。。。。。。
真见鬼了,这个向来只对功法秘籍感兴趣的武痴竟对揣摩人心都如此有天赋。
正想着,耳边却传来了楚泽曦与老和尚的谈话声。
“主持方丈,皇后娘娘已在大火中仙去,还请主持方丈挑选佛缘深厚的沙弥。”
“同本皇子一起下山为皇后娘娘超度,至于重建‘广缘寺’一事,待吾等返回汴京。”
“回禀圣上,办妥皇后娘娘身后事,自会为主持方丈拨款,其余沙弥可先至就近寺庙暂居一段日子。”
楚泽曦有条不紊,清楚明确的安排接下去的事务。主持方丈也很是配合,连连颔首称是。
“只是有一事,还需主持帮忙同圣上解释。”
男人忽然话锋一转,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恭顺谦和的老和尚。
“皇后娘娘乃是一国之母,如此惨状传扬出去恐是对南楚皇室声誉有所影响。”
“所以还请方丈为皇后娘娘保守秘密,娘娘乃是在寺中养病不幸遭遇大火。”
“且由于皇后娘娘身染疫病而亡,故封棺后再不可打开,以免徒生变故。”
这一次听完楚泽曦所言,主持方丈一直沉默不语,就在男人耐性就快要消失殆尽,发飙之时,老头终于面色缓和了起来。
“旦凭四皇子殿下作主。只是老衲有些事也希望皇子殿下能成全”
说完,便抬起头,无所畏惧的回望过去。
“好,你说,不论何事,本殿下答应就是。”几乎想都不想,楚泽曦就给出了答案。
夏卿怡想开口制止,让他先听一下老和尚所求再决定,但已来不及。。。。。。。
“其一,寺庙重建后‘广缘寺’须得封上‘皇寺’之名,岁末年初受皇族香火。”
“好,此事不难,本皇子一定会极力游说父皇应允,方丈大人无需担忧。
老和尚闻言满意颔首,继续道。
“其二,今日之事,皇后娘娘之死,此事不得重提,日后即便重查此案。”
“四皇子殿下也要务必紧咬今日所言,切不可更改、辩驳其他可能。”
“此事。。。。。。”
楚泽曦停顿片刻,不是他不愿答应,只是世事无常,他自个都没法打保票,但看着老和尚真挚得眼神,实在说不出拒绝得话。
”好!只要本皇子尚有鼻息未曾咽气,都会竭尽所能,护主持方丈‘广缘寺’众僧周全。”
话音刚落,夏卿怡长长呼出一口气来。
还好,这男人没傻到一口答应,还给事情留了回转得余地。
可老和尚却似乎不买账,咄咄逼人道。
“四皇子此言似有推脱之意,未免让人心寒。”
楚泽曦却不怒反笑,调侃道。
“主持方丈研佛多年,怎的还不知世事无常的道理,再者。。。。。。”
男人嘴角泛起意思鬼魅笑容,露出好看的两排牙齿,却不由的让人心生恐惧。
“再者,当朝太子可是皇后娘娘的儿子,方丈大人您说本皇子这小胳膊怎能拧过大腿!!!?”
“哦弥陀佛!是老衲越举动了!”老和尚像是如梦初醒搬,不着痕迹的擦去额角的汗珠。
是他大意了,这个四皇子可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和善可亲,皇室一族为掩盖丑闻可是常有抄家灭门之事发生。
今日若他再不依不饶,有道是,天子一怒复尸百万!那皇子一怒怕也要让他们这些和尚们学溅当场。
所以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只要四皇子殿下今日所言能遵守承诺,老衲也在此向佛祖发誓,这个秘密此生都烂于腹内。”
“好!好!好!”一改往日的成稳表现,楚泽曦拿到老头的诺言后便无所忌惮。
招呼者贴身宫人开始搬运皇后娘娘的尸身。
夏卿怡眼看这一切都按着楚泽曦的交待有条不紊的执行后,便觉得自个实在不必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打了哈欠就准备往马车上去。
谁知才坐上软垫,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跟了进来,大刺刺的坐在自个对过,笑眯眯的看着她。
“本皇子有事同你说,别急着瞌睡。”
跟在身后的完颜赢歌见状,识趣的收回已经抬上马车的一条腿,清了清喉咙,掩饰尴尬。
“姐姐,我饿了,我去问有什么吃食,一会给你带回来。”
好,小妮子颔首,自个是真的饿了,适才坐在拿发呆时,肚皮都‘咕噜咕噜’叫唤好几次了,只是她要面子不肯说罢了。
如今却有人还要‘奴役’她,让她出谋划策,耗费脑细胞,她当然不会给这人好脸色。
于是,目送小盈歌离开视线后,才转头道。
“四皇子殿下,可满意!?现在可以说了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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