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仵作

第415章 奸细

    
    说的不错,狄仁杰就是狄仁杰。」鲁吉英冷笑道。
    狄仁杰又看向了元齐,然后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就是邗沟案的主谋,铁手团的宗主。」狄仁杰道。
    「不错。」元齐点头。
    「据我所知,铁手团是由南北朝坞壁乡部宗袭而来,团内杀手如云,行事极其隐秘,几乎没有人知道你们的存在。」狄仁杰开口道。
    「这是元正告诉你的吧?」元齐冷笑道。
    「不错。」狄仁杰点头。
    「他虽然知道铁手团,但是对于我的信息,他却知之甚少,甚至完全不知情。」元齐自信道。
    「那么你的姓名是?」狄仁杰笑着问道。
    「我的名字对你来说,并不是很陌生。」元齐笑道。
    「哦,此话怎讲?」狄仁杰笑着问道。
    元齐看了一眼崔亮,示意崔亮说出他的身份。
    「狄大人,记得在扬州码头,我跟你说过一位朝廷勋略吗?」崔亮顿时笑了起来。
    「你说的是颖王元齐?」狄仁杰回答道。
    「我就是颖王元齐。」元齐一脸得意地道。
    「你就是鸿通柜坊之主,颖王元齐?」狄仁杰皱眉道。
    「怎么,狄大人没想到?」元齐越发得意了。
    「真想不到,铁手团与鸿通柜坊是一家人,而主子竟是皇帝最信任的臣子颖王元齐,怪不得能将扬州三位最高长官全部买通,替你为奴。」狄仁杰笑道。
    「你说错了,他们并不是替我为奴,大家是各得其所,你知道卧虎庄每年卖到淮北的私盐,一年总价值就千万两白银,而仅仅这三位,就能分得近百万两白银,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因此我们是合作,非隶属。」元齐解释道。
    「我说你们费劲心力,殚精竭虑,编织官匪合谋的巨网,精心策划这起震惊江南,上达天听的实验大案,是为了什么?原来真相竟是这样。」狄仁杰笑道。
    「是的,邗沟覆船案设计之奇,手笔之大,可以说是亘古罕有,天下绝伦,最难得的是,将大名鼎鼎的狄仁杰,拽人我们的彀中。」元齐得意道。
    「你身为朝廷王族勋略,封疆大吏,世受天恩,竟然为了一己私利,置百姓生死于不顾,置国家社稷安危于不顾,如此行事与禽兽何异。」狄仁杰大骂道。
    「少来这一套假惺惺,话谁都会说,什么百姓的生死,社稷安危,又与我颖王元齐何干,我要的只是利益。」元齐一脸不屑地道。
    「只可惜啊,似你这等视民生为草芥,残忍凶暴之辈,是成不了大事的。」狄仁杰摇头。
    「狄大人可真是一张利口,不管我能否成就大事,至少你败在我的手中,这一点你不会不承认吧。」元齐笑了起来。
    「狄某身为黜置大使,奉圣谕提调江淮,杀了我就等于向朝廷宣战。」狄仁杰开口道。
    「看起来,狄大人对自己的处境,好像还是不太明白啊。」元齐立即冷笑起来。
    「那我倒想听听。」狄仁杰也露出了笑容。
    「好啊,这样吧,狄大人,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元齐一脸得意地说道。
    「我洗耳恭听。」狄仁杰笑了起来。
    元齐立即笑了起来:「黜置使狄仁杰大人,为查邗沟覆船一案,到卧虎庄微服私访。」
    「结果被庄主葛天霸识破身份,并被诱入庄中杀死,扬州刺史崔亮得到密报,率官军赶到。」
    「大军剿灭了卧虎庄,找到了你的尸体,这样一来,所有真相都会随着你的死而湮灭。」
    「皇帝只能得到一份来自扬州的牒文,上面说狄仁杰因公殉职,邗沟覆船案再次搁置。」
    「于是这里一切照旧,淮北依然是我们的天下,能威胁到我们的人全都死了。」
    「真是个如意的算盘,但你忽略了一点,元正并不在我身边,而且我的行踪以及铁手团的事,他都非常清楚,一旦我遇到问题,他就会立即上书皇帝。」狄仁杰笑了起来。
    「哈哈,元正,现在他的处境,并不比你好上多少。」元齐立即大笑了起来。
    「你说什么?」狄仁杰的神色立即变了。
    卧虎镇旁边的水域上,元正的大船正在行驶。
    突然,一艘小船出现,挡在了大船的前方。
    那艘船上只有一个人,坐在船头上一动不动。
    而在那个人的旁边,还点燃着一个火把。
    火光照在他的身上,让他看上去非常恐怖。
    「前面的船,快让开。」船上的千牛卫喝道。
    巨大的光芒闪烁,影子照射在大船的窗户上
    看到这闪烁的黑影,元正的心中猛地一惊。
    他快速冲出房间,向着大船的前方冲去。
    大船依然在前行,但是小船却依然纹丝不动。
    「你是谁?」元正立即大喝道。
    「好久不见啊,乖徒儿。」船上的人开口道。
    「是元海,所有人快退。」元正脸色大变道。
    手下的千牛卫早有命令,听到命令后立即后退。
    只见元海纵身一跃,就落在了船头上。
    「十年了,乖徒儿,我们又见面了。」元海笑道。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从这里经过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元正开口问道。
    「别急,在杀了你之前,我会让你死的明明白白的。」元海立即露出的自信的笑容。
    「怎么说?」元正警惕地盯着元海。
    元海回答道:「事情要从十年前说起,自从你逃出五台山,打乱了我们抢夺宋逍的计划。」
    「我就一直在想办法,要怎么才能除去你,但是你跟在狄仁杰身边,我们确实不好动手。」
    「于是我们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制造一个大案,让你自己来扬州,这样就方便多了。」
    「毕竟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在这里做事,也更加方便一些,操作起来更容易。」
    「前两年的时间内,我们还比较收敛,但武则天派来的都是一些废物,却不将你们派来。」
    「这让我们感觉到了轻视,于是我们拉拢的拉拢,拉拢不了的就杀了,并将案子逐渐做大。」
    「果然,武则天坐不住了,派出了狄仁杰和你,于是我们就设下了局,将你和狄仁杰一网打尽。」
    「设什么局?」元正赶紧开口问道。
    「当然是安插奸细,并将你的一切行动,都暗中通知给我,让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并且在这里等着你。」元海自信道。
    「安插了奸细,是谁?」元正的脸色大变。
    「是我啊,大哥。」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元正立即转过身去,看到林星月从船舱中走出。
    「是你,你是奸细?」元正有些不明白。
    「不错,正是我。」林星月微微点头道。
    「不对,离开洛阳后,我先后换过两次容貌,你怎么会这么巧,刚好找到我?」元正问道。
    「好了,檀儿,你给你的师兄解释一下吧。」元海道。
    「是,老师。」檀儿对着元海抱拳一拜道。
    随后她转身看向元正,脸上的笑容越发甜美。
    林星月开口解释道:「大约是从十年前,鼠毒堂主等人刺杀你失败后,老师察觉到不对。」
    「以鼠毒堂主的实力,想要杀死你轻而易举,但是他依然失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老师派出了龙风,龙风经过一番调查后,发现你有过易容,使计谋杀死了鼠毒。」
    「于是从那个时候起,老师就觉得想个办法,破解掉你身上的易容术,否则你永远杀不死。」
    「因为有易容术的存在,我们根本找不到你,更不要说抓住你再杀你,所以老师和肖清芳交流,得到了易容术的破绽。」
    「本来铁手团不参与朝政,也正是这一次交流,才有了铁手团到魏州,帮助蛇灵做事情。」
    「易容术有什么破绽?」元正立即问道。
    「易容术的破绽就是,容貌可以改变,但是易容者的体型,气味等无法被改变。」林星月道。
    「原来是这样。」元正瞬间就明白了。
    「所以,十年前,老师找到了一批孩童,对他们严格训练,训练他们的观察力,以及气味的辨别能力。」林星月笑着说道。
    「我明白了,你就是他们当中的佼佼者,所以你从洛阳开始,就在元府的门口监视,一直监视到我回洛阳。」元正恍然大悟。
    林星月点头:「没错,你回到元府的当日,我就根据老师给的画像,立即认出你,于是我暗中跟着你,记住你身上的气味。」
    「然后我在洛阳雇了个女人,让他假扮我的母亲,然后我们等在大船上,等着你上船来。」
    「只要你没有上船来,等到船启动的时候,我们就会立即下船,直到你坐上去扬州的船。」
    「这是我接近你的第一步,我不会对你过多纠缠,否则必会让你怀疑,从而发现我的身份。」
    「当你对我有印象后,我就开始第一个计划,杀死我雇来的这个母亲,让我变成个孤儿。」
    「这样一来,你对我的印象就会变深,这样就对我们在扬州的突然偶遇,埋下一个伏笔。」
    「我们心中都很清楚,扬州发生这种大案,你必然会想到铁手团,所以到扬州来查案,也是你一定会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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