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绫开始怀疑起柔然和月氏之后,便让人探查了下去。
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柔然和月氏早有准备,大军悄无声息的兵临城下,将大魏的军队包围了起来。
也直接切断了他们和后方的联系。
“我让人先送你和周姑娘他们离开。”贺余风从前线回来后,便要送拓拔绫走。
边境太危险了!
“送琼玉和表姐离开,朕是不会走的。”拓拔绫说道,表情十分认真。
“皇上……”
“你要说什么朕都知道。”拓拔绫截断了贺余风的话,望向着他,“可朕既然选择来了边境,就断然没有现在回去的道理。”
“此战不胜,朕绝对不会丢下大魏数十万儿郎不顾。”
贺余风望着少女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好。”他点点头,“不管何时,保护好自己。”
“朕会的。”
大魏与柔然等四族的酣战正式拉开序幕。
虽说大魏将士皆骁勇善战,勇猛果敢,可其他四族也不是纸老虎。
尤其是在对方有备而来的情况下,大魏几乎没落到好。
且他们采取了车轮战术,今日你上场明日我接替。
大魏就不同了,镇守四方的将领和守军动不得,唯有原先的一些,也不过是强弩之末,负隅顽抗。
“再过半月,若是还拿不下四族,怕是我们就要抵挡不住了。”
贺余风将代表大魏的旗子放在沙盘图中央的位置,而四面则是虎视眈眈的四族。
豫国公神色凝重,其他将领亦是灰头土脸。
拓拔绫紧抿着唇,眼神落在沙盘图上。
她似乎是在思索。
营帐内,大家还在讨论着对抗之策,始终都没有很好的办法。
“倘若将四族分而化之呢?”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众人被吸引了心神,齐齐朝着拓拔绫看去。
“我们原先都以为乌桓是挑起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其实一直以来都是错的。”
拓拔绫将属于柔然的旗子拔了起来,插在了大魏旗帜的旁边。
“柔然,才是。”
柔然简直将扮猪吃老虎这一套玩的很六。
她也是信了斛律恒的邪。
听着她的分析,贺余风似是有感,“你的意思是鼓动其他三族与柔然对立?”
“那要怎么做呢?”有人不解的问道。
“很简单,倘若在大魏这场战事中他们分赃不均,势必会挑起内部的矛盾,趁着他们分心,我们再各个击破。”
随即,拓拔绫便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贺余风和豫国公都觉得言之有理,虽然有些小破绽但是无伤大雅,只要再精细的制定一系列计划就好。
与此同时,短短三个月时间,远在柔然的谢晏之已经成功打入了柔然内部。
成为了柔然各王子争相抢夺的对象。
他明面上要选出明主辅佐,徘徊在两位最有可能继承王位之人的身边,实则同大王和二王殿下都有所联系。
且双方都以为他会辅佐自己。
实则,他早已经选定了人选。
“咳咳……”谢晏之咳嗽了两声,被次北听到后便大惊小怪了起来。
“主子,怎么又咳嗽了?”
“无碍。”谢晏之摆摆手。
“谢少师真的无事吗?要不要我找个大夫……”
“那便要暴露我们之间的关系了。”谢晏之淡淡的道,“九王殿下也不在意吗?”
男人垂下眼眸,一时情绪萧瑟。
“谢少师叫恒的名字便好。”他这个九王压根无人记得,也从不被其他人承认。
就连他的亲生父亲也觉得他是耻辱。
一个奴隶的孩子……
“恒何德何能,让谢少师选中?”斛律恒突然有些好奇。
“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谢晏之笑了笑,态度闲适自然。
“皇上她……”
“她不知道。”谢晏之回答道,掀动着眼眸,那长长的睫羽下掩盖着一抹温柔。
“谢少师喜欢皇上?”
“自然。”谢晏之毫不避讳的承认。
“如此,很好。”斛律恒脑海里浮现出拓拔绫的模样,赞叹了一句,“她那样的人,也该由谢少师相配。”
拓拔绫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告诉他,不要因为身份而自卑,他并不低人一等的人。
因此,他也希望她能有一个好归宿。
大魏此番与四族的战争,有谢晏之在柔然内部制造矛盾,也有拓拔绫在四族之间散播谣言。
很快,便找到了突破口。
柔然王庭大乱,柔然的士兵则需要回去勤王护驾,因此火速从战场上退了出去。
剩下的月氏也被谢晏之说服,下令撤退,而乌桓和吐谷浑就不足为惧了。
当贺余风带人将乌桓和吐谷浑打的落花流水后,大魏这一战完胜。
“就这么简单?”
“朕怎么觉得有点不真实?”
胜利来的太突然。
在拓拔绫的计划里,起码还得有半月才能成事。
但柔然和月氏退的太快了。
没有一点点防备!
“听说是柔然内部大乱,柔然的大单于去世了,几王争夺王位。”贺余风说道。
“那月氏呢?”
“月氏不太清楚。”
“算了,能赢就行,咱们收拾收拾,准备班师回朝。”拓拔绫摆摆手,不打算追究下去,天助她也。
她大概就是纯纯的天道亲闺女。
“主子,咱们如今是不是可以回洛京了?”次北摩拳擦掌,期待已久。
“还不行。”谢晏之眼眸深邃。
贺兰余还没有解决,也不知那人怎样了。
谢晏之回到贺兰部后,恰好就遇上了贺兰余带人围攻。
贺兰焕的身体比他想象中好了许多,如今都能站起来,跟贺兰余正面对抗了。
也不知他不在贺兰部的这段时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贺兰余见到谢晏之回来后,便要撤退,但谢晏之又岂会给他这个机会。
贺兰余伏诛,余下的党羽也都没落的好。
“晏辞,你回来了。”
贺兰焕面色红润。
“你是骗我的,你的身体根本没有问题。”谢晏之看着他,怒气浮上心头。
“祖父没有。”贺兰逸连忙解释道,“我是因为得知你有孩子了,这才高兴起来,身子也就好了许多。”
“你说什么?”
谢晏之诧异的看着他。
“当今太子,不是你的儿子吗?逸儿跟我说,他同你小时候长的很像。”
有什么消息似是在脑海中爆炸。
谢晏之喉结滚了滚,随即翻身上马,策马飞奔了起来。
他要回去。
他要问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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