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了首辅的反派娇妻

第一百四十四章 再遇祁风

    
    我心随脚动,转身离去时候,心跳的极快,仿佛是自己也控制不了的。阿翠跟在我身旁,嘀咕道:“小姐,那公子二人也已经跟过来了!”我听了阿翠这话,有喜有忧,却也搞不清自己为何而喜,为何忧?
    这在庙门侧边,有庙宇屋檐所挡,倒是个清凉又舒适的好位置,可那并未卖些什么,只有一道士在此算卦。我心中想道:“这儒释道三家现在虽然合为一体,可这庙里和尚任这个道士在门口摆摊,也不怕抢走了香客身上的香火钱,真是好玩的紧。”
    没成想,那华服公子倒也是个想法和我一样的人,他说道:“若这个道士和庙里的师父说的不一样,那这又应该相信谁呢?”
    阿翠听他一说,竟连连点头。此时那没生意的道士见我们四人走进,忙招呼我们道:“小姐,公子,请让贫道给你们算上一卦罢!”
    我平日里对这些求神问道的事情颇有兴趣,以前同爹娘一起碰上这样的算卦先生,总被阻拦道:“小孩子家家的,没的个毛病非要问卦,测时运,知天命,次数多了恐是要折寿的!”因此总不许我算卦,而今好不容易自己出来了,没了阻挠,却也没了银钱。
    那道士说要给我求一卦,我便回道:“我原也是想算的,只是奈何身上没了银钱,下次再来也是一样的罢!”
    那道士倒也是个会做生意的,恐是将我与那华服公子认做是一道的,便说:“这位公子若在我这里求上一卦,我便与小姐也解上一卦,并且小姐的那卦分文不取!”
    我看向那华服公子,心里本没想着他能同意,没想到他竟笑笑,道:“好!”
    我两一齐坐下,那道士已递过两张纸,道:“小姐与公子将名字与生辰写下即可!”
    我起先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师蓂蓂”三个大字与“七月十三”,这是我的生辰,写好之后即递给那道士。
    后那华服公子也提笔写下,我那时才知道他原来叫“顾无相”,生辰是“十二月十二日”,不知为何,我只偷偷地瞟到一眼,便记住了,这一记,便是一生。
    那道士看了看我写下的那张纸,脸上神色似乎不是很好,我想着那字也是我认认真真写下的,不至于如此让人看的不喜罢!便问道:“真人可是嫌弃我字丑?”
    那道士解释道:“这倒不是,小道也不是个会品书法的先生,只是看小姐面相,与这名字不甚相配!”
    我不解他合意,还只当他认为我这名字不好或者是我才情容貌皆当不得这一“蓂”字,心中有些难过羞愤。
    这道士又道:“小姐可曾改过名字?”
    “不曾改过”,我答得肯定。
    于是道士叠好两张纸放在一旁,道:“无妨,现在小道就为两位施主算上一算!”
    见他突然闭上双眼,两指转动,左右推移,又作翻书状,嘴里却念念有词,似在念着什么咒语。
    良久,他开口道:“贫道便先为这位公子解解命数!”
    我望向那公子,他脸上始终带笑,轻声道:“请!”
    “公子生来就非凡骨,众生本无相,公子有佛缘,又生于圆满之时,一生不被名利所扰,可水满则溢,月满则缺,这命数独被一情字所困!一个是自埋泉下泥销骨,一个是独留人间雪满头,不过这世间的情事,多是月老牵了线,个人有个人的选择,若公子能顿了这字,这一生必定一帆风顺,高枕无忧!”
    “谢真人指点,可惜小生身边并无红颜,亦无知己,这情困一说,怕是有些荒谬!”那公子笑的戏谑,似是对那道士说的不屑一顾。
    可那道士看那公子如此,也不多做辩解,将目光转向我,道:“小姐是个有福之人哪,小道已经许久没有碰见过你这般的神奇命数了!”
    听他说我有福,我心中高兴的很,急切地想听他再说些什么,他又道:“看小姐生辰与芳名,小姐这命中,一半是惊世才情,一半是平安顺遂,虽这两者不可兼得,但我看小姐这名字与生辰中隐着的是才情,又见小姐眉梢中藏着的福气,方觉小姐这命中才是真正的圆满啊!”
    我笑了,眼角藏不住的笑意涌上心头。
    那华服公子却说道:“今日这卦只是博小姐一笑罢了!”
    我听出他的嘲讽,但这毕竟是他请的卦,我也只当没听到,那道士又说道:“其实若两位没婚配,这生辰八卦便是极相配的,缘分不浅哪!”
    我听了脸上一阵绯红,不敢看人,心中波涛汹涌,突然被人提起婚姻之事,还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
    经阿翠提醒,我才发现那华服公子早已经走到远处去了,我只看到他一个背影。
    只听道士笑的开心,“谢两位施主了!”原来那公子也着实大方,小小的算卦便给了一锭金子,那道士咬着金子开心极了。
    车夫此时找到了我与阿翠,道:“小姐,这天色不早了,我们快快回府罢!”
    我同阿翠赶紧上了马车,今日疯玩了一天,我也都有些困了,便倚在阿翠肩上睡着了。
    待快要到家时,阿翠才将我叫醒,我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来,摸摸嘴角,竟都还有口水。阿翠问我道:“小姐,我们要不要回舅奶奶那儿?”
    我想了想,既然舅母家与自己家隔得也并不是很远,而舅舅又回来了,何必要打扰他与舅母团聚呢?倒不如就回家去罢!
    我对阿翠说道:“回自己家去罢!待到了舅母家,让车把式去与看门小厮说一句,让舅母知道我回去了好放心!”
    阿翠道:“好!”
    回到家已经是亥时了,祖母她们本来就睡得早,本不想去打扰了,没想到家里此时到处灯火通明,到处院子里都还有声音,丫鬟仆人们也到处在走着。
    我洗了脸,稍稍整理下着装,便去了祖母房里,祖母看见我回来,喜不自胜,问我道:“你大舅母可有为难你?”
    我答道:“祖母,没有,大舅母才没空理这事呢,她似乎忙得很!”
    祖母笑道:“的确,你大舅母忙的很,她又来府上了,说要给你哥哥纳妾!”
    我听祖母说话,感觉她心情甚佳,可心下狐疑道:“她怎地突然要给哥哥纳妾,哥哥嫂嫂感情甚好,难不成她塞个妾过来离间哥嫂吗?也不对啊,这嫂嫂对她一向尊敬,她也不必如此呀!”
    祖母又道:“蓂儿,我见过那女子了,生的漂亮,也知书达礼,看起来像个良妾!”
    我脑中不知为何忽然闪现出今早在舅母家见到的那个天仙人物,便问道:“祖母,她穿着一身淡绿色衫子,身材高挑么?”
    祖母点点头,见我说的不错,便问道:“你见过她了?”
    原来就是那女子,我今天忙了一天都还没改凑热闹的本性,便与祖母说:“祖母,我去母亲房里看看罢!”
    祖母拉住欲要起身的我,说:“今日太晚了,你舅母会在家里住一晚的,你明日再去罢!”
    我听这样一说,倒也同意,于是同阿翠会熠姝馆了。
    我与阿翠不在府中,我院里的事务便都是阿岚在打理,我回来刚坐下,她便代表夫子通知我:“小姐,夫子说明日要来上课,还托人送来课业!”
    她将一卷纸拿上来,平白无故地将我的好心情全被毁了,若我没记错的话,明日学的是算术,我着实讨厌的紧。
    可祖母常说,日后做了别人的夫人,必要学会管账理家,不会学些算酬,如何掌的了家,可这算术我实在是学不好,看见那些数字头疼的很。
    阿翠道:“小姐,我去拿些吃食茶水来罢!”
    我摆手道:“我吃不下,还是先备笔墨纸砚罢!我写完再去,你先下午休息罢,明天还得早起收拾书箱!”
    烛火摇曳,窗外虫鸣,众人都退下了,我一人独坐在桌前,铺开卷轴,只见纸上写道:“湖外春色分外娇,一株杏树一株桃,平湖周围三千里,六里一株都栽到,漫步湖畔美景色可知桃,杏各多少?”
    我看着这题目,脑中一点思绪也没有,不知怎地,我又想到白天遇见的那位华服公子,顾无相,不知他会不会做,他应该比那位夫子聪明多了,还很温柔,即使做错了也不会打我手心,横加训斥的!
    阿翠进来的声音惊醒了我,我摇摇脑袋,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了,眼下还不快想想?”
    百般无奈,还是得硬着头皮写下去,其实这题目倒不难,只是这将叁仟除陆,数字着实大了点,想起最近夫子教的《孙子算经》里的法则:
    “凡除之法,与乘正异,乘得在中央,除得在上方,假令六为法,百为实。以六除百,当进之二等,令在正百下,以六除一,则法多而实少,不可除,故当退就十位。以法除实言一六而折百为四十,故可除。若实多而法少,自当百之,不当复退,故或步法,十者置于十位,百者置于百位,除法皆如乘时,实有余者,以法命之,以法为母,实除为子。”
    可我仍不会用,只得将这法则默写下来,列一式子在旁,如此明日先生再要责罚,想必也会轻一点。
    仔细想想,我也实在不是个勤奋刻苦的学生,若要是男儿身,考取功名也难得很,当个女儿也还不错,便沐浴安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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