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双膝跪地的人,宁梓溪眼神微眯,坐在椅子上一时无言。
人其实挺奇怪的,说是想做个咸鱼,其实根本闲不住,
身处这不熟悉的地方,没有归属感,唯有刻上属于自己的印记才能让人安心。
每次将这咸鱼挂在嘴边,说的多了,自己都觉得好笑,
怎么可能呢,无牵挂的人想要融入这个时代,不好好护着自己怎能安心。
自己确实不想像以前一样,百般波折只求第二天的阳光,
如今虽然为何穿越不得知,破天军为何灭不得知,甚至连这山寨的秘密也不得知,
但一切都比以前好,一切秘密不过是时间问题。
想要这悠闲的日子,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就是不知这方地方,
到底想要如何才能让自己彻底安宁。
不过这寨子,
自己要定了。
“为何是我。”
刘尘眼眸微动,低眉从袖中取出布袋递给宁梓溪,
这是,
宁梓溪看着手上的东西,眼眸闪过一丝惊奇,
啧,
望远镜,
重量不小,仔细打量,这上面镀的竟然是金,
到底是山寨,家底还是不少,晚上就算算这山寨有多少家当。
“大当家,”
看着宁梓溪神色不善,刘尘立马改口,
“十三爷,
说来有缘,我一直不知道如何安置阿焘,曾想着将其送于农家,
山寨下面的村子一直不安稳,想着去看看其他村子,借着下山探路时机,翻了几个山头。”
刘尘看了眼望远镜继续说到,
“那晚雪下的大,和寨中人被困在山洞,守夜时碰巧看到过您,”
看到自己,
宁梓溪舌头顶着下齿,用着望远镜看向远方,
树木清晰可见,
所以,
“我与寨子里的人看过你和白狼的搏斗,那时便对你很是佩服。
我们几个人在山上待了七天,看着你的身手一天天进步,看着狼群曾想围攻你,到如今一看到你便跑的飞快。
那时,我在心中便有了个想法。
于是我趁着众人休息跟踪了你。”
宁梓溪看着刘尘,有些感慨,自己已经弱到察觉不到这人跟踪自己。
不对,自己察觉不到,那群哨兵也不是吃素的,
刘尘自是察觉到宁梓溪眼神中的危险,继续说到,
“十三爷放心,我既认了你为主,定不会背叛您,您若觉得那些事我不该知道,我便不会再说,也不会再告诉任何一个人。
十三爷大可放心,陈凡有求于您……
……”
要是真的如这刘尘所说就好了,宁梓溪透过刘尘眼眸看到自己的身影,
有些无奈,不就是看着岁数小了点儿,咋都把自己当傻子。
这寨中人对自己比对火头军那些人差别大着呢,
不过就凭那几晚上和白狼掰扯两下,似乎说不过去吧。
刘尘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宁梓溪,一时无话可说,
自己虽然有私心,但认主之心并不作假,
为何宁梓溪不信,
这,
是了,自己这是怎么了,
一个中年男子认小儿郎为主,本就奇怪得紧,
宁梓溪不信也是正常,
不过,如此看来,
十三爷怕是不知那几人不管去哪,不管是谁都会将他放到最安全的位置,
那不是所谓的照顾,是保护,
用自己的命再护宁梓溪。
能让这些能人护着的人定是不俗,
自己不过是赌一把大的。
宁梓溪听着刘尘说的,有些愣,
护着自己,
莫不是因为自己来这军营时间太短,都护着自己罢了。
啧,
想少了不是,怕不止是护着,
看来自己这位中郎将哥哥自己得好好见见了。
不过,
护着,
这词自己挺喜欢。
宁梓溪将望远镜递给刘尘,说道,
“好好拿着,将来或许有用。”
说完便走了,
刘尘拿着望远镜微愣,看着宁梓溪离去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
这气势,这能拿一般眼光去看待,
摸了摸望远镜,
小金呀,
换了个主子你要争气呀。
哼个小调,刘尘打了打双膝的灰尘,悠哉悠哉的离开了屋子。
别看宁梓溪一脸无所谓的离开了屋子,
如今坐在门槛仰望天空,发着呆,
靠着打听,加上史书记载,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那个李子焘名义上是二当家的孩子,实则是姜国三王爷的独子,三王爷已死,天子想要斩草除根。
李子焘母亲寻求亲哥庇护,带着护卫来这村子,
这么说来那些村民真真假假,看似被欺辱,实则护着自家主子。
若不是这里的官老爷野心太大,想要黑吃黑,刘尘怕暴露身份,弄出了这么一场戏,怕是这寨子依旧安逸的紧儿。
摸着手上的令牌,杨字乃国姓,
姜国,姜国,将要未果。
……
“中郎将回来了,”
声音刚落,一个男子从下马落地,看着众人帮忙挪着行李,让后面的人自行休息,便疾步走进了帐篷里。
似是雪堆积太厚,刚才不曾看清此人面容,
如今仔细打量,不得不说好一个俊俏儿郎,坚毅的目光让他多了一层沉稳,目光如炬,胆怯的人不得不躲闪。
“阿祁,”
听着这声音宁祁目光柔和一瞬,连自己都不曾发现,
转过身子看着来人,轻笑,
“还想收拾好再去见你,你就来了。”
说完拉着来人坐下,扶了扶这人身上的雪,嘘寒委暖,让人有些惊奇。
士兵将热水已经打好,看着两人,掩下目光赶紧离开了帐篷。
老大察觉人已走远,推掉了那乱动的手,
“人都走了,好好洗漱吧。”
宁祁撇了撇嘴,真没意思,还不如那士兵不走,
阿如这性子,怎么这么不惊逗,都是男子,有何可害羞的,
也不想是谁提的好主意,让自己装个好男风的,如今竟然不好意思了。
宁祁假装朝浴桶走去,趁着阿如不注意,蹭一下和其来了个面对面,
本来是想吓吓他,如今这距离让宁祁有些不好意思,
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鼻梁,麻麻的,让宁祁第一次有些无措,
下意识推了阿如一把,嘴里念叨着没意思,
赶紧转身退衣服进水桶了。
定是外面太冷,稍微有点热气自己都不习惯了,好好泡个热水就好了。
老大看着有些狼狈的某人,眼神充斥着笑意,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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