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晴栀悲悲戚戚,拿手绢抹泪:“你们父子向来都是这样,说不上几句话就翻脸,我夹在中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哼!”
阮邵云和儿子关系不好,他知道自己也是有问题的,年轻时候为了奔事业,孩子疏于管教,刘晴栀妇人之仁,对他万分纵容,才导致了那个逆子大逆不道。
没有再继续说阮兆齐,阮邵云坐下来,他复又问刘晴栀:“你说是聂家儿媳推你下楼?她怎么会在兆齐的会所?你跟她又有什么恩怨?”
见阮邵云终于问到这里来了,刘晴栀心头揣着一丝得意,做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我和她能有什么恩怨?就上次在拍卖会才见过一次。算了,我不与她计较。”
阮邵云双手搭在膝盖上,眉头再次皱起:“不是你要不要计较,平时我再看不惯你,你也是我阮家的人。聂家能欺负到你头上,那就是没把阮家放在眼里,这件事情不能这么算了。”
阮邵云没看见的角度,刘晴栀嘴角隐隐勾起一抹弧度,“老阮,可不要为了我上了两家的和气,不值当。”
“和气?聂家与阮家什么时候有过和气?”
阮邵云起身双手背在身后,“除非聂峥他媳妇儿亲自登门道歉,不然我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收拾姜蔓也就等于收拾了聂家,如果就这么算了,说出去那就是阮家无能。
阮邵云日理万机,在医院没呆多久就走了。
既然他话都放在这里了,刘晴栀要的效果也达到了,接下来她就安安心心在医院养伤,等聂家那个媳妇儿来跟她道歉。
不过右腿骨折是真疼,也不知兆齐那个混小子怎么回事,就不能注意着点吗,力道再大点推她的话估计都没命了。
……
隔日,方瑞云在家里给孙子织毛衣,莫名其妙接到刘晴栀司机的电话。
司机把昨天发生的事情给方瑞云讲了一遍,也说明了意图,只要姜蔓能去医院道个歉,阮家就可以放过她。
方瑞云一头雾水,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那个司机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方瑞云只得亲自去了一趟姜蔓那边。
“什么?道歉?又不是我推的她,我凭什么要道歉?疯了吗!”
姜蔓觉得阮兆齐她妈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哦不,一定是眼神不好,明明就是她儿子为了阻止她动手打人不小心推的她,就这种事也想要栽赃嫁祸?
想得美了她!
姜蔓也不生气,她大概把这件事捋了捋,然后对方瑞云道:“要我给她道歉不是她真正的目的,他们只是想要聂家下面子而已,这种伎俩我见得多了,妈,别理她。”
方瑞云也觉得姜蔓说得有道理,点了头,“你是当事人,你说你没有推她,妈就相信你。”
姜蔓觉得方瑞云还挺明事理的,和她沟通起来丝毫不费力,这方面聂峥倒是随了自己母亲,大事情上从来没有多余废话。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自己没去跟刘晴栀道歉让阮邵云觉得她狂妄至极,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丫头片子,一定要给她点厉害瞧瞧。
饭店已经装修完毕,姜蔓和姜少勤一起去办营业执照。
到了工商局办证窗口,办事人员对着姜蔓打量了好几次,然后对她说:“不好意思,请稍等。”
跟着就起身去了里面办公室。
姜蔓和姜少勤觉得莫名其妙,姜少勤有不好预感,道:“蔓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姜蔓十分有底气:“放心,不会的。”
几分钟后工作人员出来,再次对姜蔓道歉:“抱歉女士,您的资料有问题,营业执照暂时无法办理。”
姜蔓皱起眉头,“你要不要再看看,我是完全按照条例准备的资料,怎么可能有问题。”
那工作人员木讷得就像个机器人,再次重复那句话:“抱歉,无法为您办理。”
……
姜蔓和姜少勤走出工商局。
姜少勤一筹莫展地抠后脑勺,嘴里喃喃念着,“怎么会有问题呢?不就是那些资料吗?能有什么问题?”
姜蔓却异常淡定,因为她知道肯定有人在背后搞她。
从那个办事员一直打量她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了,她脸上也没长花,有什么好看的!
“爸,你先回去,我去一趟我婆婆那儿。”
姜蔓让司机先送姜少勤走了,自己则叫了出租去聂峥父母家。
上午十点,这个时间方瑞云运动完了回到家中,依旧在给她孙子织那件入冬之前必须要完成的毛衣。
姜蔓来了,她还高兴了一下,问她,“哟,难得你有了爹妈还不忘你婆婆呢,想我了?”
姜蔓走上去揽着方瑞云:“妈,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怀疑有人在背后整我。”
方瑞云一僵:“发生什么事了?瞧你这小脸儿皱的哦,谁敢欺负我的儿媳妇儿啊?”
“今天我跟我爸去办营业执照,那边的办事人员不给我通过,说我资料有问题。”
“那你资料有问题吗?”
“肯定没有啊,我又不是第一天当老板!”
姜蔓这会儿有点来气了,双手叉着腰:“不知道是阮兆齐干的还是他妈干的,我也只能想到他们了。”
方瑞云却淡淡笑了一下,将手里的毛线放下,“我倒不这么认为。”
姜蔓转过身去看着方瑞云:“妈,阮兆齐他妈有足够的理由坑我,就因为我没如她意去给她道歉。”
方瑞云点头,“她是有理由,但她还没这本事。”
姜蔓蹙着唇,等方瑞云下一句。
方瑞云由始至终都是一脸淡定,“应该是阮邵云。”
姜蔓不解:“就为了给他老婆出这口气?他犯得着吗?”
方瑞云无奈,“他是想让我去找他,主动去找他!”
婆媳二人没有在家里多待,姜蔓走后,方瑞云也让司机送她出门了。
车上,她目光随着车窗观赏着沿路风景。
不得不说,这些年沪市的发展离不开阮邵云的功劳,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的劳苦功高,完全是建立在她的个人利益基础上的。
半个小时后,方瑞云到了和阮邵云约定的地方,一间古色古香且私密性极好的茶室。
阮邵云坐在包厢里,听见脚步声就知道是她来了,头也没抬的:“真是难得,你能亲自出面来找我。”
方瑞云挽着包站在他身后,看了他好几秒才绕过去在他身前坐下,“我要再不来,真不知道你还要怎么拿捏我儿媳妇儿了。”
阮邵云斟茶的手一顿,抬眼看她,笑道:“你倒是真疼你儿媳妇儿。”
“我爱我儿子,自然也爱他的老婆和孩子。”
方瑞云端起阮邵云倒好的小杯茶,慢慢品尝,“怎么,羡慕?”
阮邵云知道她故意说这话刺激他,也不跟他生气:“呵呵,你还是这样,就爱踩我的痛脚。”
方瑞云毫不客气:“养不教,父之过。兆齐能有今天,也是拜你这个父亲所赐。”
阮邵云点头,承认她说的话:“也就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见她杯中茶水见底,阮邵云拿起玻璃壶再次给她斟满,一边说道:“怎么样,近来身体如何?”
方瑞云看着他倒茶,“阮邵云,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
茶倒好了,阮邵云放下茶壶:“哈,那你说说,来找我是做什么的?”
“不要跟我装蒜,我为什么找你你会不知道么?”
方瑞云尽可能地压低自己的嗓门,虽然愠怒,但知道发起火来不好看,双手轻轻握起拳头搁在桌面上:“阮邵云,不要为难我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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