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时多数的狱卒已经休息,但还是有几个值班的狱卒在牢城营的各个地方巡逻。关押四海琼浆一行人的是重犯监狱,此地不仅值班的守卫更多,而且精钢铁门也反锁紧闭,普通人被关进来根本就不可能脱身。秦非四顾张望着观察哪里是牢房的薄弱点,秦少英看着觉得有趣:
“爹,你在看什么呢?”
“我在盘算咱们该怎么出去。”
“爹,我直接将腾蛇战甲给你,你变身打出去不就完了嘛?”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还得再等一个时辰才能动手。”
“为什么啊?”
“因为现在值班的狱卒还没有放松戒备。”
“再等一个时辰他们就能放松警惕了么?”
“是的,不论是亥时,午夜还是丑夜,对于一些喜欢夜间行动的家伙来说,这都不是能令他们精神松懈的时刻。唯有卯时初分,正当黑夜与黎明交替之际,熟睡的人不想起床,而一夜未睡的人也开始打起了哈欠,此时我们的行动才能够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秦少英不停的点头:
“爹,你真有学问,我好崇拜你呀~”
秦非忍不住笑出声,他道:
“少英,这次越狱的经历,你一定要牢记一生,包括我说得每一句话。兵杀,武学,所有你需要的学问,都包含在这一次的行动中。姬高阳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倘若你要阻止他的恶行,那么你首先需要的就是提升你的综合素质,包括武功,作战经验,沙场上随机应变的智慧。通过与姬高阳短暂的相处,我有一种感觉,此人是比蜥蜴人更为可怕的敌人。少英,将来你与他相互对抗的斗争,恐怕比我与蜥蜴人相抗的斗争更要残酷,所以你要倾尽努力去学习,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迎敌,这样才有可能成功,你明白么?”
秦少英趴在地上,露出了一副耍赖皮的模样,他赖唧唧的开口:
“往后真要和他打的话,爹就来做我的军师,你出谋划策,我来付诸行动,这样不就完了么?哪需要那么麻烦?读书多累啊?我最讨厌读书了,哼哼哼~”
秦非愣了一下,他想要开口责备秦少英,但话到嘴边却没能说出口。他不知该如何表达,少英对他十分依赖,哪怕他身无分文,又成了废人,但少英依旧如此。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这便是人内心深处最为渴求的情感。大难来临时,小莲和苏云霞或许会各自飞,王亥在小人的蛊惑之下也会做叛徒,但是秦少英永远也不会主动离开他。秦非觉得,如果自己这次侥幸不死,那么少英或许会在他身边,永远的做一个长不大的小孩。那样的画面,或许十分美好,但想到那凶恶歹毒的姬高阳,秦非又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这世上唯有从未来穿越到此的人才有能力对付他,自己不论怎么努力恐怕都不会是对手,最终希望还是得落在少英身上,如此一来这家伙一直这样长不大可不行。
聂阳提着食盒,带着几个狱卒来到了关押秦非父子的牢房附近,他左右巡视了一番:
“今夜这里值班的校尉是谁?”
“是我啊,怎么了聂校尉?今天不是你值夜,你如何变得这么勤快了?”
“啊哈哈哈,没有没有,我最近得了失眠症,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今天我又失眠了,反正坐在屋子里也是发呆,倒不如出来和值夜的弟兄们喝两杯,大家说怎么样?”
几个狱卒顿时欢呼了起来,对面的校尉犹豫了一下道:
“聂校尉,这好么?值班期间不许饮酒,这是颛顼将军的命令。再说了,咱们大家都喝趴了,万一出了乱子,那谁来担责呢?”
聂阳闻言打了个哈哈:
“校尉你多虑了啊,咱们把牢房的大门从外面反锁,然后再把整个牢城营的大门一锁,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又能出什么乱子?而且咱们大醉一晚,也没人知道呀,你说对不对?”
那校尉还没开口,其他狱卒就忙不迭的接话茬:
“对对对,聂校尉所言极是啊~”
“啊呀,喝两口能有什么嘛?”
“规矩是死得人是活的,大门一锁还能发生多大的事?喝喝喝~”
那校尉拗不过,而且他自己也馋酒,被众人这么一怂恿,顿时经不住诱惑。聂阳打开食盒,这是刚刚从城中快餐店叫来的小炒,虽然此时已经是深夜,但哪个国家的皇都又不是一座不夜城呢?众人在牢房的看守室聚了一桌大快朵颐,聂阳几乎将所有值夜的狱卒都叫了出来,他准备了好几壶芦花酿,自己的那壶放在食盒的特殊位置,其他的全都加了高乐粉。
众人吃吃喝喝了一阵,聂阳就以上厕所之名笑嘻嘻的离开。待其小解之后回来,看守室中的众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有的已经倒下呼呼大睡,而有的虽然还未完全倒下,但也已经快要破防了。那领头的校尉晃晃悠悠的举起一杯酒,对聂阳笑道:
“嘿嘿嘿,聂校尉,你弄得这个酒,劲可真不小啊?才不出半个时辰,弟兄们全倒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家伙还没反应过来酒里有迷糊药,只是单纯觉得大家都喝醉了。他脚步蹒跚,动摇西晃的朝着聂阳走来,聂阳全程面无表情,那校尉红着脸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举起酒杯道:
“聂校尉,良宵转瞬即逝,咱们再来干一杯呀?啊哈哈哈~”
聂阳拿起他自己的酒壶斟了一杯:
“好,是兄弟的话,咱就干了!”
那校尉目光迷离:
“嘿,聂校尉,我已经给你斟了酒,你怎么又自己去倒了一杯来喝?难道是看不起兄弟我敬的酒么?”
聂阳拿起他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突然冲着那个校尉邪笑了一声,随后伸手在他胸前一推,那校尉摇晃着倒在炕上,就连他手中酒杯都端不稳,一时杯口倾翻,毒酒撒了一地。他对聂阳的行为有些发火:
“姓。。姓聂的。。你干什么?”
他突然双眼一瞪:
“不。。不对。。他。。他奶奶的,兄弟们都喝晕了,为什么就你没醉?平时也没见你的酒量比其他弟兄大多少啊?”
聂阳也没有回答,直接伸手解他的裤带,校尉吓了一大跳:
“娘西皮,你丫想干什么?”
聂阳一脸坏笑:
“你个狗干的想什么呢?想爷爷给你作特服啊?我呸!你吃屎去吧~”
聂阳从他的腰间摸出了一串钥匙,校尉顿时大惊失色,他想要爬起来阻止聂阳,然而全身都瘫软无力。他几经尝试无果,终于往炕上一倒,双眼圆瞪一手指着聂阳:
“你。。你这杂种,居然给弟兄们下药~”
聂阳一边在别的狱卒身上翻钥匙,一边嘻嘻哈哈的开口道:
“你应该感谢我,好赖咱们也作了那么长时间的同僚,不然的话你喝得就不是高乐粉,老子直接下老鼠药毒死你。”
那校尉有气无力:
“你。。你要放走钦犯,颛顼。。颛顼将军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聂阳哈哈大笑,他站起来拿起一个酒壶道:
“这就不劳兄弟费心了,您就安稳的睡一觉吧!”
说罢聂阳一酒壶拍在他脸上,那校尉额头顿时飚血,他惨叫一声便彻底昏了过去。
聂阳拿着大大小小的钥匙串,急匆匆的奔向关押秦非父子的牢房,他打开通道的门走了进去,四海琼浆的一众人都已经睡下,唯有秦非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秦少英在他对面的牢房中,他趴在地上宛若一个小赖子,见聂阳走进来,他顿时就来了精神:
“呀,兄弟,你可算是来救我了,再晚一点我们就准备打出去了~”
聂阳扶着额头:
“打出去?你怎么打?快别吹牛皮了。”
他转身看向秦非,顿时捂住了嘴:
“秦。。秦。。秦主管。。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是谁如此恶毒?”
秦非睁开眼睛,对他一笑:
“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倒也不碍事。”
聂阳一时感动得落泪,秦非素来是一个舍生取义的侠士,他犯得罪必然不会是寻常意义上的罪,很有可能是牵涉到了由雄国上层社会权利角逐的问题,因而遭受迫害。眼见秦非伤势如此之重,却还风轻云淡的说不碍事?聂阳的心中不禁由衷佩服,他开口道:
“秦主管,往日您意气风发,现在却衣衫褴褛,遍体鳞伤不算,就连您的手也~”
聂阳话音颤抖,他甚至都不忍继续说下去。秦非冲他微笑道:
“想炎黄两帝大战蚩尤之时,多少义士为国家大业抛头颅洒热血?我不过断了一只手而已,相比之下又算得了什么?”
聂阳情绪激奋了好一阵,终于缓和了一些,他手忙脚乱的翻找牢房门钥匙,然而手上的钥匙实在太多,一时间居然找不到?聂阳心中大急,这可怎么办?秦非平静的看着他:
“聂校尉,门外值夜的守卫都哪去了?”
聂阳擦了擦额头的汗:
“他们都被我用药麻翻了~”
他又开始不停的找钥匙,一时半刻找不到,居然急得哭了起来:
“秦主管。。呜呜呜。。对不起,我真没用。。呜呜呜。。”
秦非站了起来:
“聂校尉,不必惊慌,告诉我你原本的计划。”
聂阳哭哭啼啼道:
“我。。我。。我想麻翻了守卫,然后开门放你们走,在这之后牢城营的工作我也不要了,我得放掉所有的囚犯,借制造混乱的机会来掩护你们逃跑,我自己也得跑。。呜呜呜,可是现在,现在。。呜呜,我居然连钥匙都找不到,呜呜呜呜呜呜呜。。。”
秦非点了点头:
“不需要钥匙了,你帮我个忙~”
聂阳欣喜的抬起头来:
“秦主管有办法?”
秦非笑着点了点头:
“嗯~”
他看向秦少英:
“少英,将腾蛇战甲递给聂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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