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太多,虽然有沈棠和小周护着,姜鸢也还是不可避免被挤到。
过了一会儿,酒店的安保人员赶来,这些记者才散开,沈棠和小周陪着姜鸢上楼,节目组的人闻讯都来探望关心,没多久,谢翌便出现在酒店。
谢翌一到,其他人都散了,沈棠让小周也去休息。
姜鸢看到谢翌就红了眼,不过一直强忍着没有掉下眼泪,这样看着反倒更让人心疼。
沈棠主动把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下,然后说:“其他四位女嘉宾的名气要高很多,八卦也多一些,这些记者如果要挖什么料,也该从她们身上下手才对。”
况且一般人想要爆料,都只会在暗中偷拍,像这么明目张胆的围堵,根本问不出来什么,更像是故意闹事。
沈棠没有说完,但谢翌也能猜到。
姜鸢吸了吸鼻子,低声说:“阿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找记者来堵我?可是我刚回国,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就算发布会的时候抢了风头,那四位女嘉宾应该也不至于用这种法子报复我吧?”
网上对姜鸢的讨伐之声还没有消停,这四位女嘉宾确实没有必要再做这样的事。
沈棠说:“我已经报警了,也让小周联系公司同事去查这些记者都是哪些媒体出来的,明天上午应该就能知道答案,明天还有拍摄,谢总先陪姜小姐休息吧。”
沈棠说着要离开,擦肩而过的时候,胳膊被谢翌抓住,谢翌沉沉的说:“这是你的艺人,现在她受了惊吓,你把她丢给自己的上司,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
姜鸢已经知道沈棠和谢翌睡过,这会儿再看谢翌抓沈棠的胳膊,怎么看怎么刺眼。
她含着水光看着谢翌,问:“阿翌,你不能陪陪我吗?”
“我可以在这里陪着你,但也需要有别人在场,不然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传出去,我没办法跟姜家交代。”
谢翌说完把沈棠拉回来。
姜鸢噎了下,说:“记者已经被酒店安保人员赶走了,这里没有其他人……”
谢翌义正言辞的说:“节目组的人还在,人多嘴杂,难免惹出是非。”
既然不能独处,那你这么晚来这里又是为什么呢?
姜鸢想要质问,见谢翌还抓着沈棠的胳膊不放,到嘴边的话顿时化作细针扎在喉咙叫她发不出声音。
也许是她误会了,谢翌根本不是来看她的,他想看的人是沈棠。
这个认知瞬间摧毁了姜鸢这么多年建立的自信,过去很多被她忽略的细节都涌现出来,她和谢翌其实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但两人一直都没有什么交集,直到她上了大学,谢翌才慢慢和她熟络起来。
谢翌很少叫她去自己的学校,但很爱去她的学校,她长得好看,家世又好,从来都不缺人追她,但有耐心静下心来陪她练琴的,只有谢翌,她以为这是因为谢翌喜欢吉他和乐曲,也喜欢她。
可她忘了,沈棠不仅和她是校友,更是一个乐团的,她练琵琶的时候,沈棠就在隔壁教室练钢琴。
只是一墙之隔,谢翌来找她那么多次,难道从来都没有碰到过沈棠?
姜鸢越回想越是心惊,她压住慌乱,说:“既然如此,阿翌你也去休息吧,这么晚赶来,你应该也很累了。”
谢翌没有推辞,拉着沈棠出了房间。
沈棠准备去前台帮谢翌再开一间房,谢翌直接问:“你住哪儿?”
“谢总刚刚不是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吗?”
谢翌横了沈棠一眼:“今天的事,我还有很多细节没有了解到。”
也就是说他还要继续谈公事。
沈棠把他带进自己房间,谢翌一点儿都不见外,脱了外套直接坐到沈棠的床上,问:“没有水?”
沈棠从抽屉里拿了一瓶水给他,问:“谢总还想了解什么细节?”
谢翌一边拧开瓶子一边上下打量沈棠,问:“这次有没有受伤?”
沈棠皱眉,狐疑的看着谢翌,谢翌喝了口水说:“上次没问你你记恨好久,现在我是你的上司,我怕你不仅要讹公司一笔,还要到处宣扬我苛待公司员工。”
“有劳谢总关心,不过这次来的只是记者,不是情绪激动的伤者家属,我没有受伤,”沈棠礼貌的笑笑,“现在谢总可以说自己想要了解的细节了吗?”
谢翌沉默了一会儿,问:“你们每天都要录制到这么晚?”
昨天谢翌打电话来姜鸢就哭了,谢翌这会儿再问起,便有些兴师问罪的意味,沈棠并不畏惧,看着他说:“节目设置的环节多,到时想剪出来好看,素材必须拍够,不然到时也凑不齐这么多嘉宾补拍,姜小姐初入这行,可能需要一点时间适应,我会尽可能为她争取休息时间。”
“你呢?”谢翌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沈棠不由有些发愣,谢翌继续问,“她进入这行没有多久,你觉得你进这一行够久吗?”
“谢总是在质疑我的工作能力?”
“她觉得累都会哭,你就一点儿也不觉得累?”
谢翌突然把话题绕到沈棠身上,沈棠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之前经常去国外参加比赛,练琴也会练到很晚,感觉还好。”
沈家的人都偏爱沈语嫣,既不会关心她练琴累不累,也不会关心她赛前会不会紧张,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
谢翌不意外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淡淡提醒:“很晚了,去洗漱休息吧。”
“好。”
沈棠应下,然后打开房间门,示意谢翌可以出去了。
谢翌挑了下眉,说:“今晚我睡这里。”
“那我去小周房间。”
丢下这句话,沈棠利落的走出房间关上门。
第二天一大早,沈棠就接到电话,昨晚那些记者,是沈家的人找来的,他们在沈棠住的地方找不到她,知道她还在苏氏上班,就用这种法子逼她和解。
姜鸢知道后对谢翌说:“阿翌,这事和阿棠没有关系,我也没有受到惊吓,你不要怪她。”
“为什么要怪她?”谢翌反问,姜鸢愣了一下,又听到谢翌说,“这次的节目录制是全程保密的,沈家的人能闹这么一出,必然是有人泄露了消息,人还没查出来,问谁的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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