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开始下雨,沈棠醒来的时候,外面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窗帘没有拉开,屋里一片昏暗,气温又降了些,躺在被窝里非常舒服。
沈棠还没睡醒,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酸痛却从四肢八骸汹涌而来,她整个人僵住,一些混乱且疯狂的记忆开始复苏。
她在姜家被齐牧轻薄,谢翌出手打了齐牧,她和谢翌一起回到老小区说了一些过去的事,然后……
沈棠掀开被子,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到自己身上斑驳的印迹。
“醒了?”
谢翌低哑的声音传来,沈棠不敢看他,用被子盖住脑袋,闷闷的应声:“嗯。”
“你之前买的东西都在衣柜里,早饭一会儿就好,洗漱完出来吃东西。”
“哦。”
谢翌走后,沈棠拿着换洗衣服进入浴室。
从镜子里看到的印迹更多,无一不在提醒沈棠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和谢翌聊着聊着就聊到床上去了,谢翌疯的厉害,恨不得把她拆了,她虽然没有主动迎合,却也没有很激烈的反抗,不知道是因为谢翌提起大学时候的事,还是因为他说他并不喜欢姜鸢。
谢翌煎了鸡蛋熬了粥,沈棠出来的时候,他正围着围裙拆开一包榨菜,这场景怎么看都很违和。
沈棠疑惑的问:“你会做饭?”
她心里很乱,面上却装得很镇定,好像昨晚发生的事不算什么。
的确也不算什么,他们之前又不是没有睡过。
谢翌把榨菜倒进盘子里,说:“做饭又不是多难的事,学就是了。”
好端端的,他学做饭做什么?
沈棠没接话,低头吃东西。
小周给她发了消息,《千年之恋》第一期的母带已经发过来了,他们可以先看,有什么要求可以跟节目组的后期团队先沟通一下。
一般节目都是后期团队自己剪辑,不会有这道程序,但姜鸢身份不同,又有苏氏加持,节目组多花一些心思在她身上也很正常。
沈棠正觉如坐针毡,看到消息立刻说:“公司有事,我先打车去公司,就不打扰谢总了。”
昨晚的事已经够让苏寒时起疑了,今天她要是坐谢翌的车去公司,苏寒时怕是会把苏氏闹得不可开交。
谢翌点点头,只说:“降温了,再加个外套。”
沈棠之前来的时候天气还有点热,没买外套,谢翌拿了一件自己的休闲外套给她,沈棠一心只想着赶紧离开,乖乖穿上,却在电梯里碰到了蒋奶奶。
蒋奶奶看到沈棠很是欣喜,热切的问:“小沈,你什么时候来的?这次来这里准备住多久呀?这么大的雨,小谢怎么都不送送你?”
蒋奶奶认出谢翌的外套,又看到沈棠脖子上有未遮盖的印迹,脸上的笑越发灿烂。
她果然没有看错,小谢和小沈就是一对儿!
好不容易哄完蒋奶奶上车,沈棠刚要松一口气,谢翌又发来消息。
【下班等我,带你去个地方】
沈棠心绪混乱,没有回复,装作没看见。
到公司后,沈棠先把谢翌的衣服收起来,又去厕所遮了遮脖子上的印迹才去的办公室。
小周观察仔细,很快注意到沈棠脖子上的遮瑕比较厚,挑眉问:“阿棠,今天怎么迟到这么久,是不是昨晚跟你男朋友大战三百回合啦?没想到他看起来那么文质彬彬,在这种事上却这么狂野。”
“我说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那是谁啊,你还有比他更帅的追求者吗?”
小周两眼放光,比追剧还要入迷,沈棠把她的脑袋掰向电脑屏幕,无奈的说:“上班时间不聊私事,赶紧工作吧。”
节目组拍的素材挺多的,沈棠和小周上午只看了一半,中午小周去食堂帮忙打饭,沈棠继续看视频,刚看了一会儿,办公室门被敲了两下,回头,谢翌站在门外问:“还有没有创可贴?”
他手背又擦破了一大片,还在往外渗血,看着很是狰狞可怖。
办公室有紧急医疗箱,沈棠到茶水间帮谢翌清洗包扎,忍不住问:“你跟苏寒时打架了?”
除了苏寒时,沈棠想不到公司还有什么人会让谢翌大打出手。
“不算打架,”碘伏涂到伤口上,谢翌的手控制不住抖了抖,到底不是金刚不坏之身,还是会疼,他停顿了一下说,“是他单方面被打。”
沈棠大概能猜到他为什么打苏寒时,不再说话,只埋头包扎,却听到谢翌说:“之前的都不算,这一次你该知道不是巧合。”
沈棠蓦地抬头,撞入一双幽暗深邃的眸。
他蓄谋已久,势在必得。
“阿棠你去哪儿啦,饭都凉了。”
小周回来已经有一会儿了,她正在公司内网看八卦,也没注意到沈棠手里提着医疗箱,兴致勃勃的说:“听说谢总把苏总打进医院了,刚刚他们还传了视频,可惜这会儿已经删了,他们都说谢总要跟苏总抢苏氏的继承权两人才闹翻的,电视里豪门恩怨不是要用很多计谋吗?谢总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公司所有人都在吃瓜,即便董事会下令不许在内网乱发消息,也阻止不了大家八卦的好奇心。
下班后,沈棠让小周先走,自己继续在办公室看视频,快八点的时候谢翌才发来消息让她去停车场。
谢翌开车带沈棠去了一家KTV,推门进去,高诗诗正和几个朋友在唱歌,包间里的气氛本来挺热闹的,两人一进去,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音乐也跟着暂停。
谢翌带着沈棠走到沙发中间坐下,明知故问:“怎么不唱了?”
谢翌这架势一看就是来找茬的,有人偷偷走到门边想要溜走,被谢翌逮个正着:“我让你走了?”
那人连忙摇头,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今天的局是高诗诗组的,来的也都是她的朋友,谢翌分明是冲她来的,她瞪了沈棠一眼,看向谢翌问:“二少这是什么意思?”
谢翌反问:“你说呢?”
“我之前跟沈棠是有些旧怨,但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上次我过生日她也来了,二少不是看见了吗?”
“朋友,”谢翌咀嚼着这两个字,看高诗诗的眼神充满嫌恶,他冷笑着问,“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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