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天龙被段誉追杀

第一卷第七十七回 千里曜戈处危楼

    
    天竺南部高原上,腾越蛮骑合兵一处,已经筑起数座土城,无数掠来的人口,在山间峡谷和沿海平原开荒种植。
    采集的铁矿,不停炼出百锻铁枪,箭头堆积如山。
    可惜天竺犀牛的角短,达不到高泰云做神臂弩的要求,但依然按照他的图纸,用腾越府野桑木和秘制虎骨胶粘合,做成了复合神臂弓。
    这腾越神臂弓轻巧,配牦牛筋,弓身三尺余,弦长两尺有余,射程达两百步八十步,算是腾越蛮骑在战场远程打击的神器。
    这个时代,真正最好的神臂弩,是西夏偏架弩,其弓胎材质是西夏野牦牛角,配合西北野桑木和牛筋,柔韧结实,算是制造劲弩最好的材料。
    西夏有着这个世纪最先进的冷锻工艺,制造出了最好的铁箭头,其神臂弩射程达三百四十步。
    如今的蛮骑兵数量,连同操弓持矛的妇孺,近四十余万,留天竺十万蛮族,其余三十余万蛮骑,一路行军西北。
    按照高泰云画的地图,将穿越天竺西北部谷地走廊,再次兵分两路。
    东路军是贺开山,率军二十五万蛮骑,进入东方故国西域,再沿途扫荡,快速深入草原,夺取极北之地的基辅诸侯大公国。
    并以佩列亚斯拉夫尔国、斯摩棱斯克国、罗斯托夫国、诺夫哥罗德国等四地作为立基之地,修养生息,等待中原乱世来临。
    西路军易天行,将会率精骑五万,进入沙漠,沿途攫取人口马匹,夺取后世的花模子地区驻扎,屯兵组建商队,往通东西方大国。
    慕容琛一路奔走,引诱宇文胄远离陕州,本意就是要伏杀此人。
    奈何宇文胄功力精深,奔行百里也未见疲态,沿途尾随着他,滴水未沾,却依然健步当车。
    许久,他才看着宇文胄出现,只见这人已经是拖着铁枪,亦步亦趋,缓缓进入慕容琛的视野。
    宇文胄见到一处土坡,地上突兀有一个脚印,他微微一愣。
    深吸一口气,缓身漫步,停下脚步,抬眼看向前方。
    只见土坡下,有一片黑压压的苍林,十余只飞鸟腾起,盘旋在树颠高空。
    如今天色近傍晚,倦鸟不归巢,极其透着古怪。
    兵法有云:“倦鸟不归,逢林莫入!”
    但宇文胄艺高胆大,脚步稍一停候,略微思索,就暗下决心,准备前往密林,进去一探究竟。
    只见其微一摆虎躯,展开双臂,疾速振动,施展开身法,人已飘然而起,拔空丈余。
    他在空中旋身,略作盘迥,已直射向那土坡之下,行十余丈,居然有点点滴滴的血迹,洒落在草叶上。
    那入眼殷红的新鲜血渍,好似才滴在这草地之下,此刻犹自未干。
    身形始落,已向四周仔细的扫视了两次,这是个方圆数里的小谷地。
    几株红枫,叶片透露着对入林陌生人的新奇,不停摇头晃脑。
    树木虽然矮小,但都枝叶茂密,互相簇拥在一起。
    但闻此刻,树梢被山风拂动,在林间籁籁作响。
    此谷地上,厚厚的荒草干枝,到处是一片寂静,连一个鬼影也没有。
    宇文胄这时看见地上,有着断折的枝条,截口新鲜。
    他沉声开口,道:“本将陕州宇文胄,此林中尚有人么?还请现身一见!”
    连说了三次,但是这片不大的林里,却仍然极其寂静无声,更是渺无回声。
    在心中略一思量,运气脚底,已飞快的起步,向林内掠去。
    不到片刻他停下,身在林中,谨慎缓慢移动,除一片轻微的籁籁之声外,就只有他缓移脚步时,踏在林地上的沙沙之声。
    这种极其的静寂,地下那几滴宛然殷红的血渍,周遭气氛中,恍然有些沉闷,让人内心紧张。
    宇文胄跨了数步,发现血迹正行向一株大树之后,他飞身扑向大树,尚未落脚察视。
    骤然觉得,背后有一股狂风袭到。
    风声来势之疾,有若电掣雷奔,让人猝不及防。
    他心头悚然一惊,身形半旋空中,一招防身自保枪法里的“夜战八方”,已倏然叠影使出。
    铁枪捅出,“轰”然一声大响,他身形已被震得一幌。
    那袭来之物,亦被这股强劲罡风,激飞丈许之高,周围树叶飞落。
    宇文胄被人偷袭,双目立刻就是怒睁,正待开口喝问。
    被铁枪震飞之物,又呜的一声厉响,疾然射向他胸前,如电光火石。
    此物来势熊熊,其妙无伦,极快的滚动着,令人不知它到底欲攻向何处,端的防不胜防。
    他骤然大怒,口中厉叱一声,身形已如惊燕般,蓦然飞起。
    迥旋中,铁枪蕴含霸道至极劲力,激荡空气如鬼叫神嚎,慑人已极。
    这乃是宇文皇族枪法中,最凌厉的一招“鬼星寒宿”。
    但闻“啊”的一声惊呼声,起自两丈之外,那袭来之物,已被这宇文世家的绝学呼然震回,带着尖厉的惊啸,嗤然深深插入一棵树干旁泥土之中。
    这时,他始才看清,这袭来之物,竟然是个如桌面的偌大石头,后面系着黑袍裹野藤做的绳索,长有两丈余。
    他目光迅速的向那惊呼声传来之处望去,已赫然看见草丛之中,正滚落着一个蓬头垢面,腰间缠血迹布帛的黄须老者。
    这时,那老者砸断无数干枯树枝,正睁着一双精光四射的环眼,惊异的注视着宇文胄。
    老者虎口开裂,己有汩汩鲜血冒出,犹自滴在地上。
    宇文胄大步向前,冷然问道:“阁下何人?怎的不问青红皂白,便骤然下此毒手,今日若是换了别人,岂不早已丧在你这石头之下了!”
    那邋遢老者眼珠子一转,蓦然大喝一声,破口骂道:“住口!老夫隐居在这密林,河洛地面上的朋友,那个见了不让三分?你这小子却红口白牙,满嘴胡说八道,竟敢说我下毒手?”
    宇文胄不由心火上升,他又挪前一步,猛然冷笑道:“嘿嘿!你当我不知是你拓印了河图碑?”
    “什么河图?”那老者眼神闪烁着反问。
    “哼!本将的眼力,你可能不知道,黑夜只要有星火闪过,也能随意射中两百步内的宿鸟。”宇文胄的神射,闻名甘陕军中,声名仅次于周侗。
    那老者腰身一震,一招鲤鱼打挺,已站立地上,抚摸黄须,笑道:“哈哈哈哈!宇文将军确实威名远扬,鄙人无意冒犯,还望见谅!”
    见到此人年已过半,却身手利落,神力惊人,宇文胄暗自提防。
    “轰隆!”那老者突兀出左掌,快若闪电。
    宇文胄左手提着铁枪,来不来对应,只能以右掌相对而击。被逼退三步,其左手铁枪“唰”地刺向强敌,枪尖却在未触及敌人衣襟时,身形飞退,快速闪向远处坡地高处。
    他擅长的是纵横沙场的家传枪法,但是密林中不容易施展,已经将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不得不退。
    那老者见他枪势逼人,直接飞退到数步,突兀发现宇文胄居然是以退为进,立刻腾身跃起出掌,其衣衫褴褛,乱发飞舞,如怪鸟扑向宇文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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