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中的空气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粘稠,邋遢男人神色凝重,他也是刽子手,知道【赊刀】的厉害,他眼神之中猛地闪过一丝杀意,既然对手要找死,那就怪不得他了,反正落在静夜司的手里,邋遢男人也没奢望过能完整的出去。
不管是哪一种下场,总之与死也差不多的。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咆哮出声:
“金”
“刚”
“伏”
“魔”
被蓝光吞噬的房间中绽放一抹浓浓的金色,犹如破冰,只是一眨眼,便如太阳般刺眼,邋遢男人的脑后泛起一个暗淡的金色光圈,此刻的他犹如神祗一般,透着一股庄严。
一只金光交织而成的巨掌从天而降,掌中纹路清晰可见,犹如真实的手掌一般,金光作血肉,伏魔一念间!
如海啸般的冲击在拳掌交汇的霎时喷薄而出,房间终于承受不住,被蓝与金的光芒刺破,轰然倒塌。
烟尘中,两色光芒渐渐淡去,交锋的两人露出身形。
邋遢男人的嘴角挂着鲜血,神色无息无悲。
“可惜了。”
他低低的叹息一句。
而在他的对面,寸头青年沉默着,一言不发,在他的身前挡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那个两米开外的巨汉,他的队长。
被寸头青年称作队长的巨汉一只手抵在头顶,一点点鲜红的血滴落而下,他受伤了。但他的表情却十分平静,那从天而降的一掌,确实威力无匹,但也只是堪堪震裂他手掌上的肌肉,连骨头都没伤到。
“你太冲动了,有勇气是好事,但记得是在不丢掉性命的前提下。”
巨汉头也不会的朝着身后的寸头青年说到,寸头青年羞愧的低下头,刚刚对手动了杀心,若不是队长及时出手,他恐怕已经被刚才那一掌碾成了肉饼。
“你不错。”这话却是巨汉对着对面的邋遢男人说得。
“你的大力金刚拳有些门道,不像那些只知道用技能攻击的花架子,你师傅是哪一家的高僧?”
然而对面的邋遢男人却很沉默,这个巨汉太强了,他走到角落处坐下,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残酷命运。一开始他还有逃跑的心思,但是现在没有了,静夜司高手如云,果然名不虚传。
巨汉却犹如一个话痨:
“你在可惜什么?我那么强,能让我流血,你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比我队里的这个小伙子强一些。”
这话说完,寸头青年的头更低了一些。
邋遢男人抬眼:
“我不是可惜不如你,张狂之名,如雷贯耳,我可惜的是没能拉一个垫背的。”
巨汉一愣。
“这没有区别。”他指着寸头青年:“你要如我,才能拉他垫背。”
邋遢男人不再说话,张狂觉得无趣,也没了与邋遢男人交手一番的意思,刚刚的战斗他看在眼里,邋遢男人不弱,但与他还有很大的差距。
.........
CD市的夜景很美,冰凉的风,五光十色的霓虹,嬉闹与休闲的人群,以及还在加班的打工人。
一队清一色的商务大众驶出市区,往北边的郊野而去。
高楼渐渐淡出视线,前方的风景渐渐变得陈旧,那是一片片低矮的民房。
又过了十分钟,车队停在了一栋六层的老楼前,一队队人马从车上贯穿而下,尽然有序。
楼中有眼尖的居民看见这场景,连忙关上门窗,也有好事者探出头观望。
老楼下的那群人,有几十名荷枪实弹的警察,这在偏远的北城郊区可不多见。
这样的阵容出现在这里,预示着偏远的北城区即将有大事要发生。
“杀人犯,缉毒,扫黄。”这大概是多数人现在的想法。
李明玉带着六哥上了老楼的楼顶,这是这一片区域之中的制高点,这是他们二人这次行动的任务,望风,以及负责汇报可疑人物的踪迹。
这可以说是整场行动中最安全的岗位了,如无意外,基本不用战斗。
对于新来的两个不错的小伙子,何守义自然要给与应有的关照。
而两队武警则分散封锁这片区域的各个出口,二队的其他小队成员则深入区域腹部,楼顶的李明玉看向那个方向,那里似乎有一个菜市场。
.....
一处破败的院落中,戴着黑色兜帽的男人提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头,再次进入卧室中的地窖,他如老城区的夜色一般平静,尽管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但是他生来就有一种伪装的天赋,不管多么令人激动的事情,他也可以平静的去对待。
不管是刚刚成为玩家的时候,还是凌迟猎物的时候。
昏暗的地窖中,潮湿,阴冷,比前几日多了一些腐臭的气味。
男人知道放在地窖中的其他预备材料已经开始变质了,必须尽快处理,那神奇的存在不会允许他奉上过期的祭品。
灯光亮起,地窖中的铁床开始晃动,男人习以为常,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以前的那些猎物也是这样。
铁床、铁架、铁架上的各种奇怪工具,这些都没有变化,变化的,是绑在铁床上的猎物。
上一个孕妇,已经被他合理利用了,剩余的材料,被男人有条不紊的分类,放在密封的罐子当中,以备不时之需。
“加上你,第二阶段就完成了三分之二,这真实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你说是吗?”
照例的用手指摩擦这女人的脸庞,男人病态的笑着。
铁床的摇晃幅度变大,床上的女人怕及了,但塞着毛巾的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她想喊叫,但这不可能,纵然没有那该死的毛巾堵住嘴吧,也不可能。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男人早就做好了预备工作。
他在狩猎的时候,就割掉了猎物的舌头。
这样他就不必在巢穴中忍受那些聒噪的声音,这样做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好处,不能喊叫的猎物似乎更加恐惧他的存在,这能给他带来更大的满足。
生锈的斧头在床架上摩擦,这是一些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的前奏,男人的习惯性动作,就像是手术前的某种仪式,圣神而不可或缺。
当然,这只是对于男人来说。
这也是宣判猎物旅行作用之前的预告,这算是他这个恶人的唯一仁慈。
让它们知道,它们该去死了...
看着铁床上不停挣扎的女人,男人没来由的有一丝烦闷,他去掉了一些繁琐的小动作,他决定不再戏弄猎物,决定给她一个痛快,其实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男人自己也有一些急不可耐了呢。
手起,斧落!
女人的挣扎和呜咽嘎然而止,锈迹斑斑的斧头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剁出一条狰狞的伤口,花白的肠子,鲜血,肝脏一股脑的涌了出来,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初具人形的肉|团。
男人捧起肉|团,那是一个还未出生的婴儿,被他以粗暴的方式取了出来,这正是他所需要的东西。
这一次的手术很成功,也很快速。
“恭喜你,成为...我的新生。”他继续病态的笑着,脸上的表情更加夸张,残忍。
男人掏出一个漆黑色的卷轴,将卷轴贴在额头,他必须在材料失去活性之前进行献祭。
随着时间的流逝,几分钟后,一股浓郁的黑气从卷轴中散发而出,笼罩了男人,也笼罩了他手上的肉|团。
献祭的过程很简单,也很短暂,仅仅过去了几个呼吸,黑气便重新钻回了卷轴,而男人手上的材料也消失不见,只剩下湿润的血迹。
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变化,男人并未感到任何的增强,这在预料之中。
“只差最后一个了...”
他喃喃自语,有些期待,又有一些如释重负。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某些人盯上了,必须在他们找到自己之前换一个地方,不过这必须是在完成完整的献祭之后,他很熟悉这里,这有利于他把自己隐藏在阴影之中。
男人准备把剩余的材料分解,然后归类。
这是一个很好的习惯,毕竟他不知道献祭还会不会有第三个阶段,会不会用到这些材料,如果可以,他或许能少狩猎一次。
可当他低下头,一抹蓝色的亮光映入眼帘,在已经被刨腹的女人的肚子里。
男人身体本能的紧张了一下,一个十分糟糕的预感出现在脑子里。
他把手伸进那团血肉模糊的肉里,掏出了那个发着蓝光的东西。
那是...一个芯片。
男人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暴怒,他将芯片狠狠的摔在地上,用脚碾碎,嘴里不停的咒骂着。
“该死的...该死的,多管闲事的静夜司!”
整理材料的想法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男人将兜帽往下压了压,然后提起染血的斧头,急匆匆的朝后方的甬道中走去。
寂静的屋子中,黑漆漆的洞口露出一个小小的镜片,镜片堪堪超过洞口的颈部,很是隐蔽。
男人将镜片旋转两圈,透过镜片中的倒影观察着房间中的一切,他在这里住了很久,熟悉房间中的每一个摆设,他确定,此刻的房间中没有其他人存在。
男人心中松了一口气。
“希望来得及...”
他急忙从地道中钻出,动作干脆利落,除了必要的观察,他不想浪费哪怕一秒钟的时间。
男人的身形直奔小院儿的大门而去,住了许久的院子里,根本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
若非要说有,就是地窖中的那些材料,不过好在那只是一些边角料,能产生作用的机率不大,但男人心中仍旧可惜,那些...是他的“功勋”,可惜现在没有时间将它们全部带走。
男人掏出钥匙,打开生锈的铁门,他本想直接翻墙出去,但这样难免引人注意,现在可不是高调的时候。
而为了不让“手术”被人打扰,这道铁门时常都是上锁的状态。
“嘎吱...”
伴随着铁门的打开,男人急匆匆的迈步而出,但下一秒,一阵破空声响彻耳畔,男人的身形猛地顿住,笼罩在兜帽之下地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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