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81年卫校开始

第537章 难治性食管反流

    
    有个小医生反应过,第一个说道:“这可能是胃十二指肠溃疡。”
    陈棋一拍手,“对,胃溃疡的可能性大,那么你们科室研究的就是胃病,你们跟我说说胃溃疡和胃食管反流病有什么共同点?”
    “胃酸或其他胃内容物!”
    “好,既然知道这两个病有共同点,那我们就按这个思路去检查,这才能查出病因对不对?所以下午我准备先做一个胃镜,别人不敢做那是别人胆子小,
    你们陈院长我可是国际理事,别说一个胃镜,就是胃切除都是闭着眼睛做的。另外,你们需要做这么一个检查,一个是持续ph阻抗监测,食管高分辨率测压和胃功能测试。
    特别是食管ph监测,可以量化胃食管反流并且评估症状和反流事件的关系,我知道这个监测目前临床上会做的医生不多,我跟你们说这样是不行的,你们是要被时代淘汰的。”
    可能领导都喜欢动不动训人,哪怕陈棋已经比较随和了,也改不了这个臭毛病。
    “现在你们知道吴阿狗是个宝藏病人了吧?我告诉你们,这个病人身上藏有两个金矿。来来来,兰主任记录一下,从吴阿狗身上现在我们可以做两个大课题,
    一个是胃内容物反流到底有没有可能引起慢性咳嗽?机理是什么?这个临床比例有多少?我们应该怎么样去治疗?
    另一个课题:难治性胃食管反流症的并发症有哪些?机理是什么?治疗方案又是什么?
    这两个课题任何一个研究成功,都可以发表到国际四大顶级医学期刊上,并且可以给你个人带来极大的声誉,甚至是可以改写教科书的。”
    “哇~~~那我们内六科又发财啦~~~”
    “别人找个课题比登天还难,咱们的课题是一个接着一个,还都是国际级的,太厉害了~~~”
    下面的小医生听了一个比一个兴奋。
    有课题意味着就有经费,有经费意味着参与者都能额外拿一份补贴。
    哪怕对小医生来说,暂时没有署名权,但这都是积累宝贵经验的时候,等他们成为大医生的时候,同样可以去申请大课题。
    兰丽娟看着自己笔记本上的内容,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幽门螺旋杆菌课题虽然还没有完全结束,但已经让她以论文作者身份发表了5篇国际顶级论文。
    并且还额外给她带去了超过100万美元的收入(课题总赞助达到200万)。
    好家伙,前面的课题还没有扫尾,自己丈夫马上又送给她两个课题,这让她都恍然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什么时候这种可以改写教科书的国际级课题跟大白菜一样,一个接着一个了?
    其实谁也不知道,陈棋刚刚所说的内容也好,课题也罢,都是几十年后教科书上的内容,他只不过是利用两个年代之差,截胡别人的研究而己。
    别人重生都是当文抄公,不是抄就是抄歌曲,只有陈棋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拼命在抄医学知识。
    对医生来说,光会看病,光会手术是远远不够的。
    对于一家医院来说,只注重临床,不注重科研和教学,那么永远都是二三流医院。
    陈棋想将人民医院带到一个新高度,必须让它成为“教学型医院”、“科研型医院”,这才能让人民医院在诸多同行当中脱颖而出。
    陈棋要么不做这个院长,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下午,手术室里,吴阿狗已经处于全麻状态了。
    “陈院长,麻醉完毕。”
    陈棋点了点头,在兰丽娟的亲自辅助下,拿出一根儿童型细胃镜,开始慢慢下管子了。
    口腔溃疡,满嘴都是,屏幕上密密麻麻非常明显,手术室里的众人都是一阵鸡皮。
    胃镜继续往下,大家的眼睛都瞪得滚圆,就看到食管黏膜破损糜烂得非常严重,布满了溃疡,而且因为水肿,很多地方差不多都因为消肿导致梗阻了。
    陈棋一边观察,一边慢慢下管子,右手左转右转的,努力让胃镜绕开梗阻点,一直到与胃的连接处。
    换了另外一个医生,打死也不敢做这种胃镜,稍微手一抖,那就是一个食管穿孔的下场,到时乐子可就大了,严重的医疗事故。
    陈棋却不管,艺高人胆大嘛,关键时刻还不忘教学:
    “大家看到了没,食管黏膜破损,互相融合至少达到75%的食管直径,这已经达到了d级,非常严重,从口腔到咽喉部再到食道一路的病变,完全可以确定是反流病引起,现在我们去看看胃和十二指肠的情况。”
    兰丽娟看了丈夫一眼,眼神中有点小小的崇拜。
    一个首都沪市大医院都没办法确诊的病人,陈棋一个胃镜检查就能确诊。
    不但能确诊,还能预见性的提出各种假设,讲出道理,现在的胃镜也进一步证实了陈棋之前假设的正确性。
    她有时候真怀疑自己丈夫不是地球人,否则同样跟她一样是中专毕业,本科研究生几乎都没咋好好上课,咋什么都懂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长期阅读国外英文医学期刊?
    手术室外,吴阿狗的家属等得很心急。
    其实在他们心目中,包括不少医生都认为吴阿狗肯定是哪里得了恶性肿瘤,命不久矣。
    包括吴阿狗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能成为第一批做生意的弄潮儿,怎么可能是个傻子呢?相反他比一般人更聪明。
    但病人的心态就是这样,那就是“逃避心态”,总盼望着奇迹地出现,所以不死心,一天不确诊就要往各个医院跑。
    陈棋做完检查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一下子就被家属围住了。
    “陈院长,我家阿狗怎么样?”
    “陈院长,我爸爸是不是得了什么癌?”
    陈棋有点惊讶地看向说话的吴阿狗大儿子:
    “咦,你为什么会觉得你爸爸得了癌症?不要太悲观,你爸爸的病因已经查出来了,其实就是胃上端有一个叫贲门的地方出了毛病,本来跟口袋一样要扎紧的,现在变得松弛了。
    这样胃里的什么胃酸、胃蛋白酶、胆汁全跑出来了,我跟你们说,这些胃酸之类的东西很厉害的,连有些金属都能腐蚀。跑到食管,食管烂了;跑到咽喉,咽喉烂了,甚至口腔什么都烂了。
    关键是这些胃内容物反上来之后呀,被吸到了肺里,好了,这就是吴老板不停咳嗽,反复肺炎的原因所在。一句话,归根到底还是胃里的毛病。”
    陈棋的解释,做为医生是一听就明白,但对于没有医疗知识的家属来说却是似懂非懂。
    但他们知道,这时候哪怕不懂也得装作很懂的样子。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嗨,怪不得陈院长是国际理事,水平就是高。”
    “对呀,太好了,那原因找出来了,陈院长,我爸还能治好吗?”
    陈棋刚要回答,吴阿狗的儿子就将一只厚厚的信封塞到了陈棋的口袋里。
    陈棋是谁?在国际上有“死要钱”之称,稍微一摸就知道这个钱包起码有5000元,厚厚一答。
    5000元的红包,哪怕在2023年也不算是个小红包了,更何况这是1988年,职工平均收入一千多元的时候。
    5000元红包,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恐怕全中国99%的家庭都拿不出这笔巨款。
    陈棋喜欢钱,但他并不是什么钱都收,于是一把抓住了吴阿狗儿子的手,反过来把信封还给了他。
    “拿着,不要推来推去,难看的,咱们好歹是老乡,当年你爸爸也帮助过我们,所以这个红包我肯定不会收,而且我可以明确向你们保证,你们爸爸的手术包在我身上,绝对让他健健康康出院。”
    “陈院长,这,这怎么好意思,我打听过了,你在国外给人治病起码要5万美元,我这5000元人民币已经只能算意思意思了……”
    “既然你知道我出手有多贵,就知道我根本就不缺钱,所以这钱拿回去,以后给你爸爸买点好吃的补补。另外好好孝顺你爸爸吧,他是个好人,好人就一定会有好报的。”
    陈棋说完,也不管家属们的表情,挥挥手快速离开了。
    吴阿狗的大儿子拿着手里的信封,眼泪涮一下就流了下来:
    “好人,真是一位好院长啊,二弟,你们赶紧去做锦旗,三弟,你马上去买50只腊鸡,50只酱鸭,我听说陈院长特别喜欢吃腊肉,他不收钱,咱们就送点土特产。”
    好嘛,怪不得吴家人能发财,这脑袋真是太聪明了,情商绝逼高,把陈棋的两大“爱好”都摸透了。
    东方不亮西方亮嘛,既然陈院长不收钱,但他是收“土特产”的,那就换个方法继续送,一定要让陈院长满意。
    陈院长满不满意?
    这时候他正站在病房外面,隔着门缝在悄悄往里看。
    白雪已经被重新安排到了一个单人病房里,其实病房里有两张床位,但另外一张床就不安排病人了,相当于是包房。
    这时候病房里没有其他人,白雪躺在病床上,侧着头听着严世凡在讲小时候在山村的生活。
    对于城里长大的白雪来说,大山里的一草一木,甚至一头野猪都是那么稀奇。
    严世凡也一改之前闷葫芦的样子,也慢慢开放了心扉,变得开朗了很多。
    两个曾经受到过感情伤害的年轻男女,似乎正在慢慢彼此吸引,至少是彼此不讨厌,这就是个好开头。
    陈棋看着房内的两人,脸上的“姨母笑”就没有消失过。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拂柳。眼前分明外来客,心底却似旧时友~~~”
    当陈棋哼着越剧,心情愉快走出消化内科准备下班的时候,发现实验楼里的电灯都亮着。
    这个实验楼属于“幽门螺旋杆菌”课题组的,目前已经完成了绝大多数基础研究,所以很多外地的研究员都回去了。
    这时候亮着灯,唯一的可能就是兰丽娟又在加班了。
    陈棋叹了口气,对于妻子的要强挺无奈的,工作和家庭只能选择一样,兰丽娟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工作上。
    陈棋其实并不希望她如此拼命。
    有啥好拼的?有他这个金手指在,别人可能要研究个10年,犯无数个错误,反复无数个实验才能得到的一个正确答桉,陈棋只要“抄”一下就好了。
    要不是实验课题是需要详细记录过程,否则都不用成立什么课题组,抄下答桉就好呗。
    可是兰丽娟的拼命是他想像不到的,否则她也不可能从农村杀出来,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努力换来的。
    陈棋推开门,看到正一个人在看书的妻子,于是悄悄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
    兰丽娟吓一大跳,直接一个手肘往后,一下子打在了陈棋的鼻子上。
    “哎哟~~~”
    陈棋一叫唤,兰丽娟听出是丈夫的声音,是又好气又好笑又心疼:
    “陈老二你幼不幼稚,别动,都出血了,我给你拿棉球。”
    陈棋一边按着鼻子,一边嗡声嗡气地说道:
    “兰主任,你要不要这么拼命啊,咱们家现在不愁吃不愁穿的,你老公还是院长,你几乎就是躺赢的人生,何必没日没夜想着工作上的事情,连老公孩子都不管了?”
    兰丽娟一边给陈棋擦着鼻血,一边轻叹了一口气:
    “可能我比较笨吧,你瞧你,咱们一样是同学,我看你平时也没怎么努力,但你的学识就是那么渊博,连国际上的最新医学动态都掌握得一清二楚,临床水平更是没得说。
    可是你看我,做出的一些成绩也是在你的指导下完成的,至于临床水平跟你比差得更远了,像吴阿狗的病情,我接手一周都查不出来,你仅凭着问诊就能准备说出病因来。
    陈棋,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一个怪人,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怪人,为了追赶你的脚步,我只有更努力,否则我会被你甩得越来越远,永远追不上你。
    如果哪一天你觉得我们两个差距太大,或者觉得我们是两个档次的人,或许到时你就会觉得我配不你,那就……”
    陈棋听了气得直翻白眼:
    “搞得我跟陈世美似的,你是我妻子,我们互帮互助是应该的,而且我当初选择了你,就一定不会反悔或者抛弃你,你是我爱的人,我自己选择的人,我宝贝还来不及我还离开你?兰丽娟你瞎想什么呢?”
    】
    兰丽娟难得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赶紧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有感而发,院长大人可别生气。”
    “晚了,院长生气了,除非……”
    陈棋看了看安静的实验大楼,然后又看了看旁边封闭的材料间,悄悄在妻子耳说道:
    “除非你跟我去那里面……”
    兰丽娟听了脸更红了:“陈老二你想什么呢,这可是在单位里,你羞不羞?”
    陈棋快速跑到实验室门口,反锁了起来,然后一把拉起妻子跑向了材料间,一边跑一边说道:
    “不行,今天你非得让我出出气,否则我要不高兴了,哼。”
    半小时后,兰丽娟趴在实验室的洗手台前不停漱口,要把某些蛋白质都洗刷干净,感觉整个嘴都是酸胀的。
    陈院长则是神清气爽,大手一挥:“走,今天咱家下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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