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朱浅溪的声音清脆水灵,何子宏听了感到心头一酥,心想,她用如此甜蜜的语气和我说话,会不会是已经喜欢上我了?
何子宏低头看了看自己,简直是威风凛凛,不禁微微点头,为自己点赞,宁家未来唯一的继承人,哪有女子会不喜欢呢?
朱浅溪自然并不知道何子宏心中这份心理活动,只是扶着母亲跟在何子宏的身后,就这么进了宁府。
虽然现在时辰还早,从宁府上下已经忙碌起来了。
朱浅溪刚进门就遇到了正在府上张罗着各项事务的大舅,现在大舅在宁家的生意上是顶梁柱。
当宁自流看到宁雅琴的身影,先是脸色一黑,自己这个妹妹早已是全县的笑话了,为了所谓的爱情而嫁给武夫,最后把自己搞得已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村姑,丝毫没有一个千金小姐所该有的书香气味,然后侄女还成了寡妇。
但宁自流看到朱浅溪之后又是心中一喜,尤其是看到朱浅溪与何子宏并肩走进来,更是欣慰的笑了笑。
何子宏是何家的唯一继承人,而且人傻,容易骗,其实宁家一直有想法,将还是寡妇的朱浅溪嫁给何子宏,两家联姻,以后何子宏接掌何家,宁家有可能还能借此将何家占为己有。
这些年来,宁自流也是知道何子宏心中钟意朱浅溪,他也一直有意撮合这对姻缘,他尤其不能忍受自己这个长得非常好看的外甥女一直守寡,没能对家族发挥什么作用。
宁自流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两个,和蔼地说道,“你们两个看起来挺般配的呀。”
“刚才在门外遇到浅溪,所以就同她一起进来了。”何子宏望向朱浅溪笑了笑,然后甜蜜地说道。
宁自流伸手将何子宏拉到自己的身边,以一副在介绍什么稀世珍宝的语气说道,“浅溪啊,你看人家子宏,这么年轻就接管何家不少的生意了,以后也是我们临宁城的人物了,这个才是成功人士,这个才是青年的楷模。”
何子宏见宁自流如此形容自己,身体上不自觉的扬起头,胸脯微微挺起,像个傲娇的公鸡一样立在那里,装模作样的摇摇头,假意谦逊地说道,“宁叔,谬赞了,我接管的都是些小生意,还没有接管什么大生意。”
“你看,子宏如此年少有为,还如此谦逊,真是世间难得的好男人啊。”宁自流竟夸张地鼓起掌来。
“三妹,浅溪已经孤身一人这么久了,我觉得你应该找个像子宏这样的好男人给浅溪才行。”宁自流意味深长地说道。
不料,宁雅琴虽然看似柔弱无力,但此刻眼神里却是如此的坚定,不卑不亢的说道,“浅溪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以后的婚姻只是她自己做主就好,用不着我替她张罗。”
宁自流才刚刚舒展开的脸庞又立刻拧到一起去,略带火气的说道,“你怎么还是这么冥顽不灵,到时候她又嫁一个什么短命鬼,一辈子守寡,你就忍心?”
宁雅琴微微张口,想说点什么,但犹豫一番后就放弃了,将嘴彻底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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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浅溪随着母亲进入宁府内庭,这个时候那些姑姑们、表姐、表妹们都已经在了。
朱浅溪紧张的往里头看了看,幸好二姑家那个嚣张的表妹宋庭烟不在,她才松了松口气,要不和她一同处在这种密闭环境中,简直是要命。
朱浅溪想了想,宋庭烟已经嫁为人妇,应该是等会再和自己的丈夫一起来。
就这样,一群妇人在内厅喝茶聊天,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宁家众多姐妹中的大姐宁雅香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琢磨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便对内庭中众人说道,“时辰不早了,应该那些宾客差不多都要到了,我们出去吧,不能失了礼数。”
“是啊,今天会有不少达官贵人看在我们家庭烟的面子上,特意从其他地区赶过来为父亲祝贺呢,我们也不能躲在这里,失了礼数。”说这话的是他的二姑宁雅莺。
宁雅香虽然没有宁雅莺如此爱显摆,但她家境也不错,自然不甘示弱,微微扬起头说道,“我们家那位这些年一直在做生意,也认识了不少商会老板,他们听说到我们父亲六十大寿,也都纷纷说今天要来祝贺一下,我们宁府今天看来是要好好热闹一下了。”
宁雅莺在宁雅香那里讨不到面子,立刻又将头转到宁雅琴那边去,看着衣着寒酸的宁雅琴,阴阳怪气的说道,“三妹呀,不知道你那边有没有什么朋友要过来给我们父亲祝贺,不过你可要挑选一下,别什么歪瓜裂枣都往我们宁府里头带,那些粗人的话,知道他们的心意就行了,他们也不必要亲自前来。”
从小开始,宁雅莺就是三姐妹中最不受父亲待见的,她既没有大姐那种顾全大局的胸怀,也没有宁雅琴的勤奋。
大姐自小就协助母亲管理府上各项事务,父亲自然看在眼里,对于内务上很多事也非常倚重大姐;而宁雅琴是三姐妹中最小的,也是三姐妹中长得最好看的,从小就秀丽端庄,而且非常勤奋好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所以父亲从小就非常喜欢这个多才多艺小女儿;只有宁雅莺既不能吃苦去操劳府上的事务,也没有小妹那种钻研的精神去把各个才艺钻研精通,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她就成了父亲眼中的常常忽略掉的那个。
也许是因为这样子的童年经历,她对她的两个姐妹在心底中是并不友善的,总觉得她的两个姐妹把父亲的宠爱夺走,所以一有机会她就毫不犹豫地踩自己的亲姐妹,只可惜大姐她家境不错,她并不能在大姐的面前讨到多少便宜,所以他每次都只能把矛头对准宁雅琴,能踩多大力就多大力地踩宁雅琴。
也许是因为受到过太多的讥讽,也许是因为她本人性格本就宽容大量、与世无争,宁雅琴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不悦的神态,只是云淡风轻的回应道,“我们那边没有什么擅长攀附的朋友,今天就只有我们母女两个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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