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楚九歌到了正厅的时候,成毅侯和方氏已然陪着太子殿下聊了许久。
这位殿下不喜奢华,全身上下唯一块证明身份的玉佩算是价值不菲,其余吃穿用度均与寻常宗室无疑。
“见过太子殿下。”楚九歌对着太子俯身一拜。
“免礼,小九,多年不见,当真是女大十八变,若是在街上遇见,怕是本殿也认不出来了。”太子商炔君今年二十五岁,早些年苏绾忻尚在之时,楚九歌也与这位殿下相交甚好。
上辈子所有人都放弃她的时候,只有这位殿下还肯帮她。
楚九歌任然记得,殿下他说:“只要你愿意,我就送你回滁州。”
但是当时的楚九歌自觉早已无颜面对苏家人,拒绝了他,但是这份恩情却足矣让楚九歌记一辈子。
“殿下风采如故。”楚九歌含笑回道。
楚九歌和商炔君当初也算是青梅竹马,便是苏绾忻也有意将楚九歌许配给他,只是后来出了变故,再加上楚九歌和商炔君只有兄妹之情,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再后来,楚九歌回了滁州,商炔君就娶了右相的孙女。
两人也算是琴瑟和鸣的一对佳偶,在这京城里也是人人钦羡的对象。
“我今日有空,小九不如跟我一起出去走走?”商炔君忽然开口相邀。
楚九歌有些疑惑地望向商炔君。
商炔君笑而不语。
“不知侯爷和夫人意下如何?”商炔君看向成毅侯和方氏。
这两位哪里敢有什么意见,当然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既然殿下有意相邀,九歌自然不敢不从。”楚九歌也应下。
“那好,走吧,马车已经在外等着了。”商炔君起身。
楚九歌对着成毅侯行了一礼,转身跟上他。
楚九歌跟商炔君上了马车,楚九歌知道商炔君今日特意相邀应该是有事,便没带人。
“殿下有什么事吗?”楚九歌上了马车,笑着问道。
“我就知道瞒不住你。”商炔君无奈一笑。
楚九歌:“殿下有事九歌必当义不容辞。”
商炔君摆摆手,“倒也没有那么严重,只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殿下请说。”
“我想让你带我见一见白月。”商炔君也不拐弯抹角。
楚九歌笑容僵了僵,“殿下......”
“说实话,我上门了几次,白月就是不愿意见我,我知道你与他交好,想请你帮我这个忙。”商炔君道。
楚九歌想了想,心中猜测良多。
看殿下这模样,楚九歌不得不猜测他知道些什么。
“我尽力一试。”楚九歌也不敢打包票。
毕竟那是温白月,不比常人。
若是温白月不愿意,没人能改变他的想法。
“谢谢。”
等到了墨临园,门口的守卫见是楚九歌,也没打算阻拦。
但楚九歌却是自己停在了门外。
“去禀报一声,就说太子殿下来访。”楚九歌吩咐道。
那人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一旁的商炔君,“小姐你不知道,太子殿下来了好几次了,公子就是不愿意见。”
“无妨,你先去通报吧。”
“是。”
“殿下勿怪。”
楚九歌虽然可以直接带商炔君进去,但是到底对温白月有些不公平。
太子殿下于她有恩,但也仅仅是她,她不能因为自己要报恩,就强迫温白月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所以她宁愿将这个选择权交到温白月的手上。
他愿意见就见,不愿意见就罢了。
“不怪,这是应该的。”商炔君含笑道。
没多久,那个禀报的侍卫便回来了。
“白月哥哥怎么说?”
“公子请殿下进去。”侍卫总算带来了个好消息。
“多谢。殿下请。”
楚九歌悄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两人一同去了花园,温白月已经在湖边凉亭备好了茶水点心。
“白月,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商炔君走上前先行打招呼。
温白月面带微笑,起身行礼,“温白月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殿下今日光临寒舍有何事要吩咐。”
楚九歌看看温白月,又看看商炔君,心下了然,“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回去睡觉了。”
温白月皱眉,“让秋言看看。”
纵然知晓楚九歌这是为了给自己和商炔君留下单独说话的机会,但温白月还是忍不住担心。
“我知道。”楚九歌点点头。
终究还是没忍住,走到温白月身边小声道:“殿下是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好好说,可千万不能动手。”
温白月抿唇,“知道了。”
楚九歌这才离开。
“白月与小九的关系果然不错。”商炔君在温白月的对面坐下。
温白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殿下几次三番登门,不知究竟所为何事。”
“白月你一定要这么跟大哥说话吗?”商炔君长叹了一口气,“当年......”
“当年之事不过是在下年幼不懂事,殿下不用放在心上。”温白月不等商炔君说完便径直打断。
“我是你哥哥。”商炔君沉声道。
温白月一笑,“殿下说笑了,殿下是朝阳皇室最尊贵之人,是未来的储君,在下不过一介布衣,承受不起这样的深情厚谊,也担不起殿下这个哥哥。”
“罢了,白月你若是实在放不下我也不勉强。今日一见你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商炔君也知道这事强求不得,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殿下既然无事,见也见过了,还请殿下移步。”温白月端茶送客。
商炔君对温白月的性子也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今日自己能进这墨临园的大门已然是托了楚九歌的福,再过多逗留温白月铁定干得出把自己赶出去这种事。
“罢了,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照顾好自己。”
“多谢殿下记挂,殿下走好。”
商炔君最后深深的看了温白月一眼,这才在小厮的引路下离开了墨临园。
商炔君刚上马车,就瞧见坐在里面的楚九歌。
“小九?”
“殿下不必惊讶。”
“你知道多少?”商炔君也不是傻子,从这种种间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差不多都知道。”楚九歌据实相告,“殿下,恕我直言,你不该跟他扯上关系。白月与陛下的隔阂太深,非三言两语便可解开。殿下何必要蹚这趟浑水。”
“他是我弟弟,我绝不会放任不管。”商炔君神色认真不似作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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