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着明还想着这小劳工做出一翻事业,才梦中许他七杀入命。
不过此事,倒也算是一件魔考之事,毕竟大丈夫在世,难免受到阴人算计,就看他看得开,看不开了。
小劳工得了银子,便去置办家业,选了一个小院子,收拾干净了。
等着晚上,那女子果然前来敲门,小劳工欣喜万分,猴急猴急的,二人巫山云雨,泥水交融,喘气粗息,好不快活。
林着明也不是那种喜欢偷窥的变态,但也清楚其中一二情况,心道:“果然聊斋速度,真是先欢后爱啊。”
过了几日,小劳工日渐消瘦,白日去做工,和同乡人一起,也被发现其腰软腿抖,肩膀外展不内扣,眉毛稀疏,眼窝深陷……
于是纷纷道:“小子,你不会把工钱都用在了女人肚皮上了吧,年轻人可要节制,不要年纪轻轻垮了身子。”
小劳工只是笑笑不说话,白天做事,晚上跟那女子翻云覆雨,好不快活。
他同乡的人发觉不对,偷偷跟着他几次,本来是想听墙根的,可是透过窗户纸,只看见那小劳工眼神迷离,衣衫不整,自渎为乐,并不见别人……
一时惊骇:“只怕这小子不是被什么发风流艳鬼缠上了,便是被桃精柳怪给迷住了。”
于是便有其中一个,连夜赶到这个小劳工的家中,把他务农的老父老母请出。
第二日,老父老母一起前来,看望儿子:“我听说你在城里讨了一个媳妇,怎么不带给我们看看?”
“爹娘,秀秀她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与我私奔,因此不喜见人。”
“不喜见人,怎么连公公婆婆也不见?若是个好人家的姑娘,我们也该操持婚事,哪怕我们穷,礼节也不能少的啊,只怕不是良人。”
老父老母毕竟活过一定岁数,乡野之间,又多有狐鬼魅惑男子的传闻。
因此严词询问,以“不孝”相逼。
这小劳工才道出两人相遇相知之事。
老父老母听闻,只觉得诡异,学宫旁边,哪里有一道小门呢?便带着儿子前去查看。
只见得那里竟是堵死的一面矮墙。
又托人询问,也没听说过谁家有这么一个女儿,若真是学宫之中学道官的女儿,便是最知道礼义廉耻的,身边丫鬟婆子少不了的,怎么会跟你一个穷小子私奔,而且这么几日,家里还不派人来寻?
这么一说,便将当局者迷惊醒:“这么说,秀秀她不是人?”却是一身冷汗。
“只怕是妖精。”他父母道:“只是我的儿,你不要露出异常,小心被害了性命,我们老两口砸锅卖铁,借钱请些个法师高人来瞧瞧。”
而林着明明白,自己出场的时候到了。
那老父老母匆匆出门,正要打听哪里的法师灵验,便撞到了林着明。
只是林着明看着年轻,不像是个有法力的道人。
哪里林着明直接开口道:“贫道在此观察已久,见有妖气弥漫不散……”
“诶?你不是巷子里的那位道长吗?”
林着明很快便被认出来:“这位道长可有什么本事?”
林着明只拿出一盒朱砂来:“等那女子来了,你偷偷将此物撒着她身上,等着白日的时候,自然可依据这个,寻到她的真身,洞府。”
“可是秀秀她并没有害我啊。”
林着明不语,反而他家老母老爹呵斥道:“你还要执迷不悟,我们就没你这个儿子。”
《剑来》
……
是夜,女子又如期而来,跟着小劳工翻云覆雨,或许是今天有心事,压力大,小劳工兴致缺缺,耷拉着,不能使其满足。
于是两人搂着相拥:“相公一定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没关系的,我明日寻些补药来,给相公补补身子。”
趁着熟睡,小劳公将朱砂撒在床上,使得女子身上沾染红色。
等着鸡鸣狗叫,女子偷偷起来,不敢惊醒男子,穿好衣裳,离开了院子。
而林着明便顺着这个痕迹去寻,到了学宫附近,便没了线索。
这妖怪也没有个妖气,鬼气,林着明怀疑是神明之类。
正疑惑着,忽然听到一声骂骂咧咧的声音:“你个作妖的,刚给你换的新裤子,你到哪去了,怎么一屁股红的?”
却是一个很凶的嬢嬢,拿着一根小竹条,就要教训一个七八岁的小子。
林着明灵机一动,立刻上前,果然看见那小孩屁股上全是朱砂红色。
此时老竹笋炒小鲜肉的战斗即将爆发,林着明赶快上前,拿出糖来,问那小孩子:“你刚刚去哪玩了?”
“我刚刚爬上了那个大乌龟,不知道怎么就染到了颜色……”
大乌龟……林着明想到之前看到学宫门前的赑屃下水,再上岸的时候,背上还有浮萍和水藻。
林着明前去查看,发现那赑屃身上果然有一片红斑,是朱砂染色。
当下心中有了数。
不过并没有打草惊蛇。回到了那小劳工那里,将一道写着劾禁龙神的符咒给那小劳工:“她的来历我已经知晓,你将这道符贴着门上,她便不敢再进来。”
而那赑屃,此时也后知后觉,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发现了,不过心中依然不已为然:“我是太湖的公主,又不是乡野妖怪,他能耐我何?”
等着夜里,赑屃幻化成女子,依旧要去赴约,却见着明晃晃一道符箓。
由此破口大骂:“好你个负心汉,我从来没有害过你,你怎么来害我?”
“即便如此,郎君,我也不生你的气,你把这道符箓摘了,我们依然是一对快活夫妻。”
“可是那道人说你不是人……”
那赑屃开口劝导:“我的郎君,你糊涂啦!郎君你长得俊美,身材强壮魁武,充满阳刚之气,少年风流,所以我才喜欢你,与你结为夫妻。”
“那个道士也喜欢你,馋你的身子,把你做那娈倌,当个吹箫弄玉的童子,你不与我夫妻一场信任,却跟外人联合对付我……嘤嘤嘤。”
林着明听得火大,造谣一张嘴,竟然污辱道爷的名声。
哪里想到,那劳工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那天晚上,他为什么跟我同住暗巷,又为啥我父母一出门,就碰到他,定是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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