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黄庭,这位是赵青青。我们的一位朋友身染重病,找了许多大夫也是束手无策。前日里偶然间听闻孙思邈孙大夫在此,故特意前来拜访。”黄庭抱拳道。
“你们是来找孙大夫的?”那家丁点了点头,接着便面露难色,“实不相瞒,孙大夫的确在我家王爷府上,但是此时怕是走不开……”
“那没关系。”黄庭笑道,“你去向邓王通报一声,报我名字就行。”
“你……您的名字?”家丁愣了愣,连忙换了称呼,“好的好的!公子是叫黄庭是吗?请二位稍等。”
说完便关上门,匆匆通报去了。
“没想到,长安还有不知道黄庭弟弟你的大名的。”知道黄庭有办法救下长孙颖,赵青青也放下心来,此刻甚至还有心情开了个玩笑。
“青青姐就别取笑我了。”黄庭摇头,“若是在江南,我的名声或许会好些,可在长安,只怕我都是凶名。”
“凶名也好啊。”赵青青双手抱胸,“总好过我这样的小透明。”
“青青姐你只是懒得成名而已。”黄庭摊摊手,“你若真想扬名,人间早就多了一位女剑仙了。”
“女剑仙?听起来不错的样子。”赵青青双眼滴溜一转,眼睛弯成了月牙,“那就这么决定了!这次蜀地之行,我得把剑仙之名打出来才行!这路上的山匪贼寇,最好祈祷不要被我遇到!”
“拜见剑仙!”黄庭也笑着打趣道。
“哎呀!”赵青青白了他一眼,嗔道,“这种话别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得这么大声,很社死的……”
两人谈笑间,王府大门再次打开,方才的家丁再次露了头,不过这次是跟在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身后。
“门房不识泰山,怠慢两位贵客,还请见谅。”那书生见到黄庭,眼前一亮,立马躬身一拜。
家丁也随之拜倒,恨不得将头颅埋进膝盖里。
“无妨!”黄庭摆摆手,“我倒是更希望这世间少有知我者,不然每次露面都要被围观,这感觉真的很不好。”
“没想到黄先生竟如此风趣。”书生笑着行礼,“在下卢照邻,字升之,现为邓王府中典签。久仰黄先生大名,今日得见风采,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咳咳……”黄庭差点背过气去,“你说你叫什么?”
卢照邻愣了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黄庭这么大反应,但还是一板一眼地再报了一遍。
“卢……卢照邻?”黄庭双眼瞪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初唐四杰之一,把鸳鸯写成爱情鸟的代表人物,被自己吐槽过的卢渣男竟然在这里和自己遇上了,实在是太巧了点……
“黄先生唤我升之即可。”卢照邻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黄庭看自己的眼光有些奇怪——他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原来是卢升之当面。久仰久仰。”黄庭清了清嗓,“卢先生,闲话少叙,我们有急事想见一见孙思邈,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自然可以。”卢照邻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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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身子,躬身一拜,“就由我为二位带路吧。”
跟在卢照邻后面,赵青青和黄庭依然在窃窃私语。
“黄庭弟弟,你刚才怎么什么大反应?见武媚娘和李治都没见你这样。”
“那是因为见他们之前我有了心理准备。可这位卢照邻,还真是巧了。”
“怎么,他在后世很有名?”
“当然有名!”黄庭轻叹一声,“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一首《长安古意》,不仅是他的代表作,也是整个初唐的代表作。不过现在他还写不出这样的诗来。如今他还是对未来抱有无限幻想,意气风发的少年。”
“到了!”
走不多久,卢照邻就在一处廊桥边停下。初唐的建筑多偏富丽堂皇,黄庭所见,也唯有李元裕会有闲情雅致在庭院里建一个洗墨池。
不过现在不是赏景的时候。听到卢照邻的声音,两人也同时转过头去,看向前者站立着的门前。
“二位来得正好。孙大夫刚刚为王爷检查过身体,如今正在休息。他为人和善,只是因为怕麻烦所以选择避世。但如果是黄先生的话,在下觉得他是欢迎之至的。”
说着,卢照邻敲了敲孙思邈的门,随即静立在一旁默默等候。
“是何人叩门啊?”门内响起一个略显慵懒但中气十足的声音。
“是我,卢照邻。”隔着门,卢照邻依旧恭敬地行了一礼,“无意打扰孙大夫休息,实在是有贵客登门,且事态紧急,叨扰之处还望孙大夫见谅。”
“我道是谁,原来是司马相如来了!”门后声音渐渐靠近,“说了多少次了,大夫这个词就不要用了,我只是为了写书留点传承不得不接下朝廷之职,写完就告老还乡了。你叫我郎中便是。”
随着话音落下,门也缓缓开启,屋内走出一个身材匀称,须发长眉,精气神十足的老者。他先是瞥了眼卢照邻,随后才将目光放到黄庭两人身上,“相如啊,这两位就是你说的贵客?”
“孙大夫何必拿我打趣?”卢照邻苦笑,“承蒙邓王厚爱,但在下还无法与司马相如比肩,待我阅遍府中书籍,或许可以相试一二。”
黄庭咂咂嘴。年轻人很狂啊!先是自谦一番表明自己现在还不能和人家相提并论,但马上又说自己和他只差了那么一点点……不过不年轻气盛,那能叫年轻人吗?初唐四杰比他司马相如的确也不差。
“孙大夫,这两位就是此来的贵客了。我为您介绍一下。”卢照邻笑着指向黄庭,“这位是黄庭先生。这位是赵青青赵姑娘。”
虽然卢照邻并没有和赵青青说一句话,但毕竟两人在敲门时报了姓名,卢照邻知道也不算什么。甚至除了黄庭,卢照邻和赵青青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用一句粗俗的话来说,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古人的礼节大抵如此。
不过孙思邈可没工夫在意谁是赵青青。在听到黄庭二字时,他整个人就已经愣在当场,一双眼珠几乎要夺眶而出。良久才恢复了过来,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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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竟是黄仙人当面。老朽有眼不识真仙,怠慢之处还请勿怪。”
黄庭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孙思邈竟然也身怀修为,虽说只是炼精化气巅峰,但离炼气化神也只差临门一脚,在凡间实属难得。
“孙先生也修道术?是了。你既然擅长岐黄之术,想来也涉猎阴阳之理,不修道法才是怪事。不过你琐事缠身,修为又不够精深,恐怕活不到二百之数,除非你能在数十年间有所体悟,修为再上一层楼。”
“惭愧。”孙思邈一脸愧色,“老朽既修医道,必当谨记济世救人之责。只不过年岁渐长,如今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奈之下只好答应陛下的请求,进京著书传世,不负平生所学。如此,此生无憾矣——直到听说黄仙人大名之前,老朽都是这么想的。”
“所以现在,你想求仙道?”黄庭抽了抽嘴角。华夏子女对长生不老的追求果然是刻在骨子里的。自己会不会也是因为将死之时想着要是能长生不死该多好才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的呢?
“正是!”孙思邈双手合抱,深深鞠了一躬,“还请黄仙人教我。”
“咳咳……”黄庭有些为难,“不是我不想教你,实在是我不知道怎么教。”
孙思邈听了前半句正神伤,忽然间听到后半句,又来了精神:“黄仙人此话怎讲?”
“唉。”黄庭一脸忧伤地叹了口气,“我五年炼精化气,五年炼气化神,五年炼神反虚,五年炼虚合道,如今我二十一岁,修为已至天仙。这一路来,我根本就没遇上任何瓶颈,哪怕是现在,突不突破也只在我一念之间。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何为瓶颈,又如何教你怎么突破瓶颈呢?”
赵青青,孙思邈,卢照邻:“……”
好凡尔赛的发言!赵青青咋舌。不愧是黄庭弟弟,这种话竟然张口就来,实在是太残忍了。
她不由为孙思邈心疼一秒。
“原……原来是这样。”孙思邈刚刚浮现的希冀僵在了脸上,“是我冒昧妄图得窥仙缘了。唉,常言道知足常乐,老朽已经活了一百多岁,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这倒不一定。”黄庭神秘一笑,“说不定孙先生著书立世后,有幸得天怜爱降下功德,随后借此晋升呢?”
孙思邈的心情如过山车,再度燃起希望:“黄仙人的意思是?”
“不可说,不可说。”黄庭故作高深道,“闲话少叙,孙先生,实不相瞒,我们此来,是想请你出手救治一个人。”
“请我出手?”孙思邈有些傻眼,“若那人连黄仙人都无计可施,那请老朽又有何用?”
“我只是不便出手。”黄庭解释道,“她的病症只要点化成仙即可痊愈。但成仙一事事关重大,我也不能肆意妄为。因此我想着先用岐黄之术试试看。”
“原来如此。”孙思邈点头,随即躬身拜道,“既然是黄仙人有事,老朽定当竭尽所能。只是不知,那人犯的是什么病?”
“风疾。”
孙思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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