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棱感觉到季阮缨看过来的视线,扭头跟她对视了一眼,越发觉得,她跟阮阮不仅长得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阮阮,全名阮倾城,当年惊艳了全京城,是所有男人心里的白月光。
她出生就很绝美,给她接生的人,都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小女婴。
当时,阮家就给她取名为阮倾城。
阮倾城长大后,她的容貌也没负了这个名字。
成年后的阮倾城,是男人心里暗恋的对象,但是敢真正付诸行动去追求她的男人,并没有多少。
阎棱是其中一个。
只是,他最后还是输给了季扬这个天之骄子。
阮倾城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他。
阮倾城后来失踪,离开京城,季扬曾动用季家全部的关系网,都没有找到她。
再后来,阮家人宣布阮倾城已死的消息,注销了她的户籍。
最后,曾经惊艳了全京城的阮倾城如昙花一般成了京城巷口口耳相传的故事中的人物,除了他跟季扬之外,那些喜欢过她的男人,该结婚结婚,该生子生子。
最终过上了正常的生活。
只有他跟季扬,为了阮倾城,甘愿选择了孤独终老。
就像那句话,对有些人来说,生命中有过那样一颗明珠出现,就再没有任何人能够点亮他们余生的光了。
如果季阮缨真的是阮倾城的女儿,那这孩子,会是季扬的吗?
阎棱的思绪一旦涉及到跟季阮缨相关的事情,就会飘得很远。
“二叔,二叔——”
阎庭川在旁边叫了好几声,才把阎棱从过去的记忆中给唤回来。
“嗯?什么事?”阎棱看向阎庭川。
阎庭川扶额,人家薄爷爷在问他,季阮缨像谁?
他怕是想到了那个差点就要成为他二婶的女人了吧?
除了她,也没人能够让他二叔失神到这个份上。
那个女人离开这么多年,如今,不过是一个像那个女人,身份却未明确的女人出现了,他二叔就这般失态?
“薄叔,您可能忘记了,忘记了挺好的。”阎棱收回不宁的心绪,又看了季阮缨一眼,再看,还是觉得她很像阮阮。
年轻时的阮阮。
“你这小子,刚才说的是不是……”薄老爷子想起了什么,刚要说出那个来自遥远记忆中的名字来的时候,被阎棱打断了。
“薄叔,我先帮你做检查吧。”
“好,待会儿还要麻烦你给缨缨也做一个。”
“好的,没问题。”
“谢谢,阎医生。”季阮缨说道。
“不客气,是我应该做的。”阎棱应道。
阎棱先去了薄老爷子的房间,帮薄老爷子做了相关的基础检查,没什么大问题。
随后出来,薄沐言想让季阮缨先做,季阮缨让他先做。
阎庭川在旁边见了,笑着说,“你两口子还挺谦让。”
季阮缨看到阎棱,直接说,“阎医生还是帮我老公先做检查吧,麻烦您了。”
“不麻烦。”阎棱走过来,当着屋子里的人面,帮薄沐言做了相关检查,“还是老问题,眼睛的问题,需要去趟医院。”
“行,那咱们就听阎医生的,找个时间去医院。”季阮缨说道。
众人:“……”
包括阎棱跟阎庭川,叔侄俩都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沐言。
之前薄沐言多抗拒去医院啊,难道结婚之后,一下就想开了?
薄沐言感受到大家的视线都盯着他,灼热滚烫,他想忽略都不成。
他肯去医院,他们需要这么激动么?
“阿言,你真想好了,肯去医院?”最激动当属薄老爷子,薄沐言的眼睛问题,现阶段的医疗水平,其实是可以靠手术让他恢复视力的,就是不能拖。
可偏偏,当初是好说歹说,没有任何人能够说服他。
如今,季阮缨一嫁进来,他家阿言整个状态都不一样了,还如此听话,薄老爷子能不激动么?
“是的,缨缨说服了我。”
阎庭川冷哼一声,在旁边,神补刀一句,“呵呵,我看你就是妻管严。”
阎棱瞪了阎庭川一眼,当着薄老爷子的面,这家伙儿胡说八道什么?
哪知,薄老爷子一点儿都不在意,“妻管严好啊,阿言,庭川,爷爷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们,做男人的,怕老婆不是怂,是幸福。”
薄沐言深以为然,点头附和。
路北在旁边见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实在怀疑,他们家大少奶奶是不是给他家大少爷下了蛊?
不然,怎么才短短数日,就把他家那个桀骜不驯的大少爷给驯得服服帖帖的?
这手段也忒厉害了吧?
此时此刻的阎庭川,却不以为然,自古以来,就没有听过男人该怕女人的,男女之间,天生的力量悬殊。
男人要是怕了女人,那就是怂。
不过,阎庭川不会反驳薄老爷子,毕竟,薄老爷子是祖辈。
他不跟他老人家逞口舌之快。
最后,阎棱提着医疗箱,要去旁边的小客厅给季阮缨做身体检查。
薄沐言却开口说道,“阎二叔,去我们的房间吧。”
“好。”阎棱点头。
三人一道进了房间,路南跟路北都在房间外守着。
进房间后,季阮缨继续刚才阎棱回避的问题,“阎二叔刚才说的故人,是不是我母亲阮倾城?”
季阮缨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据说是她出生之后不久,母亲就发生了大出血,加上当地医院的抢救措施不当,需要的血液不够,最后死在了手术台上。
阎棱蓦的睁眼看向她,“你真是倾城的女儿?”
“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她怎么了?”
“死了,被我害死的。”季阮缨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阎棱愣了下,阮阮真的不在了?
难怪,她离开后再没回来过京城,即便他们找她都要找疯了,原来是去生孩子去了,最后人还没了。
季家关系网再严实,也不可能掘地三尺,挖出来一个死人。
“丫头,别这么说,你妈妈能生下你,那她一定非常爱你。”
“嗯。”季阮缨有被安慰到,她相信,妈妈要是活着,一定很爱她,“阎二叔,那您能跟我说说我妈妈的事情吗?”
阎棱:“……”
见阎棱沉默,季阮缨也不强求,“如果您觉得为难,那就算了。”
其实,她师父有说过,只不过,她师父知道的也不多就是了。
“不为难,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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