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坟场画皮十五年

    
    格里高利大主教一声苦笑道：“赢缺亲王，我们双方的条件差距实在太大了。”
    赢缺道：“可是您也知道，我退无可退的，总不能我获得了胜利，却什么都得不到。”
    格里高利大主教道：“赢缺亲王，现在谈胜利还为时过早，至少在陆地战场上，我们西方教廷还是占有优势的，只要我们愿意，就可以一直打下去，直到你们全军覆灭。”
    赢缺道：“然后呢？等天空书城圣后最后出来，收拾残局，把你们彻底灭掉，成为东方世界的救世主吗？”
    格里高利大主教道：“事实上，天空书城愿意派遣一支军队加入我们，确保我们能够击败你。”
    “我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赢缺道：“但是消灭了我们之后呢？你们这支孤军难道会飞吗？她加入你们的那支军队，会不会立刻翻脸，直接攻击你们呢？”
    格里高利大主教沉默了，毫无疑问会这样的。
    因为在大海战上，西方教廷的蕾安娜侯爵就是这样做的，连缓冲都没有，直接翻脸背刺。
    赢缺道：“天空书城的海军几乎全军覆灭了，失去了制海权。但是他们还有强大的陆军，而且不需要渡海，直接就可以从地面上打过来。而且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天空书城的精锐在于陆军，而不是海军。圣后一直在扮演一个角色，那就是坐收渔利者。所以你们的军队完全撤出去返回东夷帝国是最好的选择，最符合你们的利益。”
    “我当然清楚这一点。”格里高利大主教道：“但是我们一旦撤出大夏帝国，就是彻底的失败，我们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西方世界内的那些政敌会吃了我们的。”
    然后，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赢缺了解对方的苦衷。
    格里高利也了解赢缺的苦衷。
    所以，这几乎是一场透明的谈判。
    这才是最难的。
    于是，双方谈判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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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
    格里高利大主教又秘密会见了圣主特使。
    “我们双方没有战略互信，所以我有必要更加坦白一些，我们天空书城曾经有很多实验，但很多实验都是失败的，而就是因为这种失败的实验，早就了一支特殊的军队。这支军队所有人都沦为了战争野兽，没有神智，只能服从最简单的命令，那就是杀戮，杀戮，杀戮。”圣主特使道：“某种意义上，这支军队只能适合做炮灰，不能成为真正的战场主力。但用在这个时候最最合适，一旦让他们加入战场，可以对赢缺军队带来巨大的伤亡，帮助你们打赢这一战，而这支军队我们称之为迷失军团，大概有九万人。”
    格里高利大主教没有说话。
    圣主特使道：“应该现在能够战斗的陆军，应该数量不多了。而他的核心其实就是王牌军团，只剩下一万多人了。你们的实力稍强于赢缺，但强的不多。这个时候只要我们天空书城注入变量，你们就能从惨胜变成大胜。而我们这九万迷失军团，就是巨大的变量。”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在大夏帝国的军队还剩下二十几万。如果我们的迷失军团参战的话，你们彻底消灭赢缺的陆军之后，大概还剩下十几万。这十几万军团，是不是能够给你们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格里高利大主教道：“圣后唯一的目的，就是借我们之手灭掉赢缺。然后让我们把东方世界折磨得足够狠，直接变成人间地狱，最后天空书城横空出世，王者归来，彻底消灭我们，成为东方世界的救世主，再一次名正言顺统治东方世界。所以不管我们在东方世界剩下多少军队，你们都会来攻打我们的。”
    圣主特使道：“我可以明确地告诉您，在圣主闭关结束之前，我们绝对不会来攻打您。您有足够的时间占领蹂躏整个东方世界，这本身就是巨大胜利不是吗？您和两位统帅可以带着辉煌的胜利返回西方世界，等到我们攻打你们的时候，您已经全身而退了不是吗？所有的过错和失败都是下一任主帅的。”
    圣主特使这话也说得非常露骨了，非常符合三位统帅的利益。
    格里高利大主教没有说话。
    圣主特使道：“只要您答应，我们的迷失军团可以在几日之内到达江都。”
    格里高利大主教道：“我们需要时间考虑。”
    圣主特使道：“接下来您会有一个机会，因为赢缺那边很快会传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当然对于赢缺来说就是天大的坏消息，他会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损失，甚至是灭顶之灾。”
    格里高利大主教道：“那就等那个天大的好消息发生了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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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方教廷远征军的三巨头又在商议。
    “站在我们的角度，天空书城的提议毫无疑问是非常有利的，尤其符合我们三人的利益。”希尤顿公爵道：“灭掉赢缺之后，天空书城给我们足够的时间占领劫掠东方世界，然后我们全身而退，带着荣耀和胜利返回西方世界，保住了我们的家业。但是站在西方教廷的利益呢？”
    格里高利大主教道：“虽然我非常敬佩赢缺亲王，但我觉得对于西方教廷而言，消灭赢缺就是最大的利益。虽然届时天空书城会坐收渔利，但至少圣主圣后足够卑鄙。卑鄙者为了自己的利益是可以出卖一切的。”
    罗格大主教道：“我觉得未必，圣主帝歆闭关那么多年了，他在做什么？我甚至能够觉得一种毁灭倒计时的感觉，一旦等圣主出关，可能不仅仅是赢缺的末日，对我们西方教廷也可能是灭顶之灾。所以我觉得我们暂时退走，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希尤顿公爵道：“我们退走之后，赢缺肯定会去消灭罗刹女王国，然后再去攻打天空书城。而我们就成为了旁观者，成为了坐收渔利者。这或许才是符合西方教廷利益的。”
    格里高利叹息道：“或许如此吧，但至少绝对不符合我们的利益。”
    顿时，三个人口彻底哑口无言了。
    这一关是过不去的。
    一旦大军退走，那就是战败，这个责任三个人真的担不起。
    ……………………………………
    次日，格里高利大主教又和赢缺密谈。
    “赢缺阁下，您也知道我们在和天空书城密谈。我需要考虑西方教廷的利益，但更加需要考虑我们自己的利益，某种程度上甚至要考虑我们自己的利益更多一些。”格里高利大主教道：“我们双方虽然激战了这么久，而且死伤无数，但我们双方战略互信，这是非常非常宝贵的，所有我想要保持住这种战略互信，并且得到一个谈判结果。”
    赢缺道：“请讲。”
    格里高利大主教道：“所以，我们可以退让一步，把我江南行省交给您。但是江东行省，我们依旧要占领，这是最后的退让，再也没有任何退让的空间了，我们绝对不可能全部撤退的。”
    赢缺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们必须全部退走。”
    格里高利大主教道：“为何啊？为何啊？就因为您要获得彻底拯救东方世界，收复所有失地的名誉吗？在我看来，您不是这样沽名钓誉的人啊。”
    赢缺道：“当然不是这样，我之所以要求你们全部退出去，只有一个原因。接下来我要竭尽全力消灭天空书城，而你们这个外力太大了，你们留在大夏帝国，会对我的计划带来巨大的干扰的。而且你们西方教廷的大军依旧盘踞在大夏帝国疆域上，我却发动了对天空书城的歼灭战。我就失去大义了，天下人就会说，外敌还在国土上，你赢缺就迫不及待发动东方世界内战呢？我只有完全收复了大夏帝国，才有足够的大义去消灭天空书城。”
    听到赢缺的话后，格里高利大主教也沉默了。
    这个理由也是绝对充分的。
    站在这个角度上，赢缺也退无可退了。
    赢缺继续道：“另外，您总是说您的实力依旧超过我们的陆军，但我觉得不见得。我们海军有很多很多的防空火力，还有很多的晶魔龙炮，都可以搬到地面战场上来。而且我们有两个黑暗领域，我们的王牌军团都在复苏，很快第一批，第二批就能复苏出战了。反而你们的军队，已经得知了大海战失败的结果，他们还有多少士气？”
    格里高利大主教道：“您说的也是实话，但如果天空书城的近十万迷失军团加入我们呢？这个天平有如何呢？他们完全作为炮灰，对你们发动自杀性攻击，能够给你们带来巨大损失吧。”
    赢缺缓缓道：“格里高利大人，我只能说我对你们西方教廷的军队，是有所保留的。但如果你们要继续开战下去的话，真的会逼得我别无选择。”
    这是什么意思？！
    格里高利道：“很无奈，我们的谈判又失败了。”
    ……………………………………
    当天晚上，格里高利又和圣主密使进行会谈。
    “格里高利大人，从您的脸色可以看得出来，您和赢缺的谈判并不顺利？”圣主特使道。
    格里高利大主教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圣主特使道：“对于这一点，真的是毫无意外。赢缺的固执和傲慢，我们实在太领教过了。反而我们不一样，我们的姿态足够柔软。”
    格里高利大主教依旧没有说话，如果不是承担不起战败的责任，他也会选择退兵。
    失去制海权之后，这支军队留在大夏帝国就成为孤军了，时间越久越危险。
    有一句话赢缺说得对，他有两个黑暗领域，可以不断复苏王牌军团。
    这是一种此消彼长的关系。
    所以不管是开战，还是要退兵，都必须尽快做决定了。
    圣主特使道：“我想您很顾忌的一点就是赢缺的黑暗领域，而且是两个黑暗领域，可以不断复苏他的王牌军团，时间拖得越久，对你们就越是不利。”
    格里高利依旧没有说话。
    圣主特使掏出了怀表看了一眼，道：“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告诉你们了。大概两刻钟后，赢缺的白骨领黑暗领域就要彻底灭亡了。”
    格里高利不由得一颤。
    圣主特使道：“两刻钟后，晚上十点钟，白骨领黑暗领域就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赢缺曾经引爆过芈王的黑暗领域，也曾经引爆过京都的往生黑暗领域。那个画面您应该记忆犹新吧，之前都是他引爆别人的黑暗领域，而这一次轮到他了，您可以想象那个画面。”
    黑暗领域的爆炸？那是极度可怕的。
    这爆炸的威力，完全是毁天灭地，无以伦比。
    赢缺两次引爆别人的黑暗领域，都给敌人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方圆几十里内的一切，夷为平地。
    而且还引发了两场地震海啸，摧毁了两支强大的舰队。
    而白骨领黑暗领域一旦爆炸，那整个白骨城都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圣主特使道：“想象一下，赢缺的所谓新天空书城，还有他的三个儿子，他的妻子卮梵。还有他的妻子卮梵，他的黑暗学宫秘密实验室，尤其是晶魔龙炮的制造基地，全部都在白骨领黑暗领域之内。一旦引爆，赢缺将会失去所有的亲人，失去整个新天空书城，失去无数的精锐，失去大半的秘密基地，失去所有的晶魔龙炮，这对于他而言，何止是伤筋动骨，简直是灭顶之灾吧。”
    格里高利大主教道：“如果真的如同你所言，两刻钟后，赢缺的白骨领黑暗领域大爆炸，那我可以考虑你们的条件，立刻再一次对赢缺开战。”
    圣主特使道：“你会很快等到这个结果的，一定会非常震撼，非常精彩的。”
    ……………………………………
    白骨领黑暗领域之内！
    一具黑暗棺材缓缓开启了。
    赢缺身边的核心人物鸠摩冈从里面爬了出来。
    当然，现在控制这具身体的不再是鸠摩冈。
    而是芈王了！
    他已经收到指令，在摧毁白骨领黑暗领域。
    距离毁灭时间点，还有21分钟。
    从黑暗棺材出来之后，芈王缓缓地朝着白骨领黑暗领域的核心走去。
    ……………………
    注：终于写完了，拜求月票啊，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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