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筠还想和老人追问那个女子的身份,可惜的是,老人年纪大了,眼睛也看不太清楚,所以没有认出来那人是谁,叶青筠只好作罢。
她和晏珩一同回了客栈,双方把今天了解到的内容说了说,互通有无。
晏珩告诉叶青筠,钱家铺子里的那些管事,大部分都认为现在的钱三儿就是钱老板,不仅仅是因为他把铺子里的那些生意都了解得很清楚,而且各种小习惯也十分相似。
有个账房先生告诉晏珩,钱老板喝茶爱喝龙井,看账本的时候习惯用舌头舔一下手指,然后再去翻账本。以前的钱三儿是怎么样的他不清楚,但是现在的钱三儿的小习惯却和钱老板如出一辙。
晏珩还翻了钱老板以前留下的一些账本,把他的笔迹记在了脑子里,如果有机会拿到钱三儿的笔迹,就能做个对比了。
叶青筠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告诉了晏珩,周河提到过钱老板平日里会去赌场堵上两把,叶青筠打算找个机会去赌场看看。
晏珩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赌场那边鱼龙混杂,姑娘你一个人过去也不方便,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一起过去?今天去完了赌场,明天正好可以去见一见那位钱三儿。”
叶青筠颔首,想了想,她有些好奇地询问晏珩:“那位李娘子既然不让你暴露身份,说出是她找你来调查的,你明天又打算用什么身份来接近钱三儿呢?”
晏珩抿唇笑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竖在自己的唇前,冲着叶青筠眨了眨眼。
“青筠姑娘就容我我卖个关子吧,明天你就能知道了。”
叶青筠挑了一下眉,点头应了。
两人换了身装束,叫了碗面片汤垫了垫肚子,便一同去了镇上的赌场。
外面的天已经有些暗下来了,路上的行人与白天相较变得更少了,而且都是面色匆匆,急着回家吃饭的样子。
路边的房屋里传来了好闻的饭菜味,有人正在高声喊自己的孩子过来吃饭。
赌场那边倒是依然热闹,灯火通明。这也可以理解,那些赌徒哪里管得上天气冷不冷呢,一时上头了,连身家性命都可以抛之脑后呢。
赌场门口站着两位壮汉,都是一身的腱子肉,身材魁梧,双手抱胸,一副不太好惹的样子。
不过,见到叶青筠和晏珩两个异乡人,他们也没有什么动静,只是扫了他们两眼,就放他们进去了,毕竟来者是客嘛。
两人一踏进屋里,就觉得热气迎面扑来,周围人声鼎沸,四处都有人在激动地喊着自己想要的数字。
叶青筠在四周扫视了一眼,不出意料地在房屋的角落里看见了好几个炭盆,里面的炭块还红着,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度。
她出门的时候想着晚上会冷,还特意多加了一件披风,如今倒像是多此一举了。
她顺手解下了身上的披风,单手搂着,晏珩注意到了她的动作,自然地伸手想要把那件披风接过来。
叶青筠看着他的动作,有些不解地歪了歪脑袋,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干脆地把那件披风递了过去。
晏珩接过了披风,才轻声解释了一句:“我有些冷,让我拿着吧。”
叶青筠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温度,又扫视一圈其它人的穿着,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晏珩一眼,她没想到晏珩身子还挺虚的,人不可貌相啊。
两人直接找了个赌场的伙计,跟他打听起了钱老板的事情。
这里来来往往,三教九流的人都不少,见到有人进来打听消息,那个伙计也不意外,只是笑着伸出了两根手指,在他们眼前搓了搓。这两个异乡人的穿着看上去朴素,料子却都是很好的,想来他今晚应该能赚个一笔。
晏珩从身上摸出了一小锭银子,塞到了那个伙计的手里,那个伙计立刻喜笑颜开地招呼了一个同伴暂时替一下他的位置,然后带着两人来到了隔间。
关上了门,外面的嘈杂声音便一下子降下了许多,伙计乐呵呵地给两位客人倒了杯茶水,询问道:“两位是想打听些什么?”
晏珩和叶青筠对视了一眼,然后叶青筠先开了口。
“我想打听一下钱老板的事情,就是前不久从楼梯上摔下来的那个,听说他偶尔回来这边赌场,所以想问问你们他的一些信息。”
伙计点了点头,到底是赌场的伙计,最会看人脸色。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就明白叶青筠他们是来问什么的了,怕是为了那个死而复生的传言吧。
一想明白他们的来意,伙计就更没了顾虑,反正钱老板又不是死在他们这里的,这事儿和他们赌场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两人过来也不过打听个八卦罢了,他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客人说的是,钱老板以前确实是最爱来我们这里的,他还和别人不一样,不爱晚上来,专挑早上我们刚开门的时候,那时间人不多,我们对他都有印象。客人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只要……呵呵。”
伙计停下话语,看向了晏珩,脸上是谄媚的笑容。
晏珩理解了伙计的意思,刚想再拿一把银子,却被叶青筠抢了先。
叶青筠拿出一块银子,放在手心里上下抛了抛,银子在伙计的眼前晃动,他立马将视线转移到了叶青筠的身上。
晏珩忍俊不禁,收回了拿银子的手,听着叶青筠问话。
叶青筠询问那个伙计,钱老板最后一次来赌场是什么时候,他出事之后,钱三儿有没有来过这边。
那个伙计回想了一下,告诉叶青筠,钱老板最晚一次来这儿已经是一个月前了,那时候人还没出事呢。至于钱老三,他这个人不好赌,从来没来过这里。
伙计也听说过钱家的那个谣言,想了想,他又开口补充了一句,若现在的钱三儿真是钱老板,最近因为家里事忙才没来赌场也是有可能的,毕竟钱老板这人虽然来得勤快,赌性却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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