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使徒记

    
    “喵呜，小藤藤要不要来点饼干阿。”女士一脸宠溺的将饼干，半推半就地送进了上衫藤的嘴里。“谢谢汐颜姐。”
    舌头轻轻点过嘴唇，笑颜从脸上嘻嘻的展开饼干的甜味让上衫藤无比回味。
    姐姐真是厉害啊。这么短时间内就摸清了我的口味，真是最懂我的人啊。
    想几天前你还不是这样的呢！我还记得你当时那张臭脸呢。想想这几天啊……可真是头脑风暴一段时日呢，伴随这汐颜如鼓点般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的上衫藤记忆中的时光被拉回到了几日前。
    “我可是血脉觉醒者，第一社家（霓虹侍奉神主掌管宗教事物的家族）的少主啊！怎么被这么一个蠢人，给问傻了呢。”一边说着丧气的话埋怨着自己上衫藤用波浪谷一般的小手敲向了自己的脑袋。
    汐颜女士的脸色伴随着上衫藤话语的吐露逐渐变得铁青。
    “我蠢人，你什么？什么社家公子？怎么小小年纪的看着挺可爱的就学会用身份来压人了，还贬低羞辱别人，可真是…看你还说吗。”这边说着一双细嫩洁白的莲手，像是捏面一样揉搓起了上杉藤的耳朵。
    “不了不了，放下放下”扑通扑通，一阵乱拍小手都拍红了，上衫藤这才从女士手中解救下了他那已经被捏得红通通的小耳朵。
    呼哧呼哧，深吸两口气。圆通的小眼睛上杉藤努力的瞪大他圆不嘟嘟的小眼球将一通话语如雷雨一般倾泻而下。
    “你不知道我将来要成为什么样伟大的人吗？我的家族可是天下（在霓虹古代语境中天下指霓虹地区）第一社家的第一继承人九葵一流的未来领袖，未来负责观测本国全域的人全国的农桑未来都需要我的观察去指导。城市的开拓和迁移未来都需要我的风水之术去指导，未来皇家祭祖祭天的操办者那也会是我。我要干的这些事情这些事情说起来都……是国家大事了。都是对国家来说嗯那个词怎么说举足……反正很重要的事了。就需要有一个好脑袋才能去干。你把我忽悠傻了，你不是不爱国的蠢人，你是谁呀？这个这个这个你阻碍了我这个社家的使……使什么，总之就是要干的事的，我不站在我的身份的角度批……评你，我站在什么角度批评你呀。”
    “哈哈，天啊稍微难懂些的修饰词和成语都记不住的小孩子我问你你懂你在说什么吗，你估计都不知道吧的孩子啊，竟然给我讲出了这么长一篇关系连贯有头有尾的论断。你的家人究竟是给你念叨了多少遍这些东西啊？可真是个魔怔的孩子啊”汐颜女士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来回摆动笑得前仰后合。
    “笑什么，笑什么？”上衫藤脸气的铁青，活像一块红彤彤的烙铁。接着再次嚷嚷起来“这这些这些额……都是我生来应该如同对待生命一般对待的使命。呃，嘲笑都是你对使命认识的浅薄导致的。”
    听闻此言汐颜女士神情一阵痉挛憋着个脸像是想控制住什么但未能坚持到最后，再次不忍地放出了一阵狂笑“我的使命家呀，能够给孤陋寡闻的小女子介绍一下您使命的价值吗？“低贱”的小女子啊急需大人您真理的光芒的照耀呢。”
    “嗯，使命，嗯，我这个使命反正就是为国为民造福一切了。”
    嗯嗯汐颜女士神情肃穆的认真听着上衫藤的讲解，接着目光化作火炬，缓缓舒放出一种近乎于虔诚语气发文到“那为什么对阁下的伤没好处呢？”
    “嗯，那好像本来就该靠其他东西治好吧！”上衫藤抿了抿嘴唇，目光像是雨点一样四处飘荡。俨然已经不复之前豪言壮语时的自信了。
    “嗯，那阁下讲不出阁下的使命的价值来，那倒讲讲效用啊！”汐颜女士乘胜追击接着一个连招a了上去。
    上衫藤：“嗯，像开春不就需要我们去确定第一波耕时吗？没有我们全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种地？”
    汐颜“有了节气还有你们这个干嘛？”
    上衫藤：“城市的迁移呢？”
    汐颜：“哈哈，除非换了个大将军或者王政复古了。不然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啊。”
    上衫藤的回答接连被反驳不由的手脚踯躅沉默半响后才再次缓缓问道：“祭天祭祖呢？”
    “面子工程罢了”汐颜女士轻蔑的笑道。
    “啊这，呜呜”上衫藤拳头紧握，眉头紧皱，大脑中飞速思考，想说些什么，可一番思考下来脑子里空空的时事再也无力反驳。
    急切的心情就像一壶慢慢背，烧开的热水在上衫藤的心中不断的升温，冒泡，沸腾。
    急着，急着眼泪就如同如渚的大雨一般稀里哗啦的从眼中掉了下来。
    “欺负人，啊我的使命就是重要啊，他们都这么说你怎么就不认啊？欺负人啊！”
    “啊还哭了阿，对于孩子还是要说话和声细语一点啊！”见到上杉藤都急得哭了出来，汐颜女士也不忍再逗他了，作起轻柔的语气安慰到“好了，好了不要急了，乖你做这些事情都是有意义的，你将来一定可以成为这个国家的伟人呢？”
    “骗我骗我你一会儿是反驳我的话，你一会儿又是说我好，你倒是给我讲明白啊！”上衫藤一边啜泣，一边回答到。
    “虽然觉得这些东西对你来说有些难理解，但是真要听就给你讲吧！人和于天地而生是顺天而生的生命，人若是想要进步自是最好要与天地达到天人合一境界。可杀伐，掠夺，残暴，贪念等等，将会破坏人与天地的的和谐。谛听，禅定，打坐，悟道。皆是平复人类之内心达成人与天地和谐的做法。
    但光这样还是不够的，已有的行为也是破坏人和天地感应的罪魁祸首之一。也要料理掉它们带来的影响。为此风水之术，生！”
    “所以，我的使命很重要，但是我要追寻的并不是那样崇高的地位而是精湛的风水技艺吗？”上衫藤，一拍脑袋有所明悟。
    柔嫩的指尖微微挑过上衫藤的脸庞，不错，孩子还是很有悟性的嘛。之前也是把你看低了！
    “那是我本来就聪明”上衫藤小腰杆一挺，脸上尽是因为被承认而产生的的骄傲。
    “那你还对那些鸡汤信得那么深。我看你不是生而就聪明，而是有着充足的与生俱来的自信吧！挺好，挺好。”听闻此言纵使很想控制住自己，但还是未能忍住汐颜女士嘴唇微微一抿不由得笑了出来。
    “那些都是我父母家人对我的期许，我自然要牢牢记挂在心底嗯，是这样的。”上衫藤摆出一副倔强的口气反驳汐颜女士道，可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声音就弱了下去。
    “知道了，想你父母也是望子成龙，你本身也挺有天赋的自然常把期许挂在嘴边。可这样的期望你才多大？你到头来也未得听懂啊！不过你倒也是聪明被情绪感染的快啊！结果这反倒是坚定的信念没培养出来富家公子的脾气养出来了。你也应该从中学些东西，讲话呀要讲，将我们的思路拴在一条线上的话多讲些讲清晰明了简单易懂的话呢。讲话简单明了，着重找出，思维之间的关联因素做到道义相通，人心相和也是道法自然之术的修行者应该有的处事方式啊！”
    “道义相通，人心相合吗？“上衫藤有些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蒙蒙的雨缓缓滴落在窗边，眼前的画面也开始变的如雾一般朦胧。
    周遭皆是碧水，渺远无一尽头。痴人迷离的眼神伴随着不知何处飘落的落英缓缓落在凝脂一般的青玉上，静静地注视着半朵残莲一墙人影。
    这么多年来我苦心钻研学术，道义相通自认是懂得。和什么是人心相合呢？回头看看我很早就明白了这个问题阿，可花了十多年也没有跳出他们期望中的我啊。
    十多年了同样的话我多么期望但从来没能从他们的嘴中听到啊！哼，现在你道是在我心中算是被他们捧起来了啊。
    眼神随着落英的飘荡，愁语夜随风传达着相思。朵朵缓缓落以下的落樱，一点一点的渗进了玉佩之中，朵稚嫩的花苞缓缓冒出了尖芽。芳香的气息也随之传递而出，敏锐的鼻子迅速捕捉到了这样的气息。多么令人熟悉啊难道这东西？能寄托思念也能寄托气息吗？
    十里香气慢散，稚芽新抽缓生。随着点点的花香飘散，莲花也像是无视生长规律一样，在摇曳之中展开了她的身姿伊人再现。
    风水之术促尔万物循循相生，有了适合我出现的条件我们就会再次见面，不会感到奇怪吧？打着还是那么熟悉的微笑汐颜女士在纷繁的落英之中缓缓的落下。
    “我还以为那四时之术什么呢？他们说的那么玄乎。还以为很难做出来一辈子都再难相见呢，君，我现在好兴奋啊！”说着说着上衫藤不由得抿嘴一笑。
    “一门研究我们习惯的杂学罢了到了这里，其实单纯到这里其实就已经满足了这种术法实现的标准了。早跟你说过人心相合，有了感应就都好办吗。”汐颜女士同样保以微笑回复。
    “见到莲花了吗？淤泥是它们最好的养料啊！。”
    “如那般能够照唤我们的神奇术法其实就是点滴的细节拼凑起来一样。美好的事物往往是有点低细微拼凑而成的。你现在的积土成山累成的是你想要的高峰，坐上封顶去是他们想看到的你的样子知道吗？这就是你们之间缺失了的因为没有因而让事情不好办了的感应。”女士一手扶着莲花一边望着上衫藤。诉说着自己的心话。
    “那为什么唯独你可以给我让美好缓缓积累生长的时间呢。”伴随着话语声响起的是鼻子的抽动撕拉的抽泣声“我所在的地方必然是一个世外桃源可以为所有事情塑造一个美好的环境。不像你们所要面对的现实总担负着太多东西。容不得这之中有些东西再进行统一美化。”
    “明白了”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微微的透露出澄澈的像康乃馨样暖心的目光。这啊似乎就是对这一切最好的诠释吧。
    “懂了”少年决绝的脉迈开了步伐，可目光就像水波一样不断向后倒流。“不要难过，不要悲伤，你也不是在奢求当年那样安慰的人了，当清风真正能从自然中寻找到动力，一切都可以被清风拂化之时，就是我们长久归享于平静的时候了现在还请向前吧。”一声轻响过后温婉的女士消失了水流也仿佛丧失了流淌的意义。
    画面中的一切就像盘古搅动天地间清浊之气一般慢慢的分离开来，一草一木都化为一粒粒的灵气随风浮散。
    淡淡的望着眼前的黑衣人，上衫藤猝然爆出一阵狂笑“。死亡就是长久归享于平静吗？果然什么都存在可以充实自己的东西呢。平静就是对万物都有了自己理解后的释然嘛。家庭，您啊没有哪样是我可以对抗过去的，但我的道我可以不留一丝的展现出来啊花开花落不就要个那一刹那的美吗。”最后的意识随着回肠荡气的吐露而不再存在，莲花的最后一朵裹着的莲子花瓣落了。
    一阵凉风席卷而来“灰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是灰吧。”仿佛不曾有过般微弱的嘲讽声响起。
    “用来怯魅倒也还可。”黑袍人干瘦的手，轻轻砸过上衫藤毫无生机的脑壳，一道清光从中迸发而出，赫然是一颗浑身碧绿生机勃勃的蚕豆般的种子。
    “帮我种了，线上之人。”黑衣人将目光缓缓聚焦到零的身上说道，紧接着仿佛超越时空一般下一秒种子已经到了零的手上。
    “线上之人应该有线上之识，是送于命中之地是吧？”略微沉思后黑暗主神说到。
    “麻烦你了。”黑袍人伴随着话音的落下也消失了二人眼前。
    “走之前嘱咐你两句，“多看多学啊！想想学到了啥？”黑暗主神淡淡的声音响起，零再反应过来一是到了一片满是戈壁和黄沙的沙漠之中，手上那个生机盎然的种子对着北方不停地释放着自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