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毛茸茸的狸猫,林子宁一时间忘了停下祭炼的手法,等到他回过神来,一只活灵活现的狸猫正悬在半空中,轻轻地甩动它细长妖娆的尾巴。
林子宁一看,忍不住说道:“莫不是将把储物袋变成狸猫之类的东西就是百纳隐形吧?”
似乎是在回应林子宁的问题,这只圆头圆脑圆肚皮、耳尖眼大尾巴长的狸猫竟然还“喵喵”地叫了两声,随即这只狸猫凌空迈着小短步走到林子宁身边,跳上他的肩膀,用它大大的脑袋不停地蹭着林子宁的脸颊。
林子宁的脸颊被细软的绒毛扫过,舒服的不行,心想,若是祭炼错了,把百纳隐形袋变成这只狸猫倒也不错。于是就要伸手就抓这只狸猫,可是等他伸手过去时,那只狸猫竟跳到后背山,继而与衣服连为一体,化作一张图片附在衣服上。
想不到竟还有这种变化,感受到狸猫的消失,林子宁立刻将衣服脱下,平铺在桌子上,仔细看着栩栩如生的狸猫图案。
这狸猫虽然化作图案,但仍是气韵流动,眼珠子竟还能转动。林子宁轻轻抚摸狸猫图案,依旧能感受到手里传来毛茸茸的感觉。
林子宁再往里一伸手,就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伸进了狸猫图案之内,林子宁赶紧低下头,看桌子底下是否能看到自己的手指,却什么也没看到,这里面另有乾坤!
为了一探究竟,林子宁找来一根木棍,等放进狸猫图案后,这根木棍并没有从桌子下掉出来,林子宁又拿起衣服,也未见衣服里有东西掉出来,这狸猫竟还真是储物袋。
林子宁又心中意念一动,那根棍子又从狸猫图案之中蹿了出来,落到自己手上。
原来这百纳隐形袋竟然是这样的隐形法,不过若是别人看到自己衣服后面画着一只狸猫也是不美,反倒更引起别人的注意,若是把它移到中衣上面去倒是不错。
林子宁正要催动意念,将狸猫图案移动到中衣之上,又想到这储物袋并未专凭意念操控的法器,若是这样怎么会有某人夺了别人储物袋的说法,也不会有师父祭炼了一个储物袋赠与徒弟的事情。
想到这一节,林子宁才回忆起,之前白一先生曾告诉他,若不是他身体虚弱不能给法器祭炼禁制,白一先生本想给他几件法器的。他也曾在书中看到,修道之人凡是得了法器,不管是自己祭炼的,还是他人赠与的,或者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都必须在上面祭炼自己的禁制。
遇到物有原主的,还得先把法器上的禁制抹去,然后再祭炼自己的禁制,而法器禁止越多,法器的威力也越大。遇到禁止高的法器,甚至是法宝,你就是杀人夺宝也做不到,顶多只能是暂时借用别人的法器或法宝。
林子宁已然掌握了一百零八个符篆种子,便翻《开百宝祭炼歌诀》这部书,在书本的后面附录了三十六天罡禁制和七十二地煞禁制的祭炼方法。天罡禁制祭炼稍微难一些,但一层天罡禁制的威力远远高于两层地煞禁制,林子宁自然是迎难而上,选择天罡禁制。
于是林子宁伸手往衣服上凌空一抓,那个狸猫图案就从衣服上挣脱开来,化作毛茸茸的狸猫被林子宁揪住了脖子。随后林子宁盘腿坐在床上,心中默念刚刚默记下来的三十六天罡禁制祭炼口诀,开始祭炼百纳隐形袋的第一道禁制。
祭炼百纳隐形袋时,是将符篆一一祭炼在每一根丝线上,而后让整个储物袋具有储物隐形的功用。这次祭炼天罡禁制又不一样,乃是将符篆祭炼在整个百纳隐形袋上,每祭炼好一层禁制,就会在百纳隐形袋上一城一圈银白色的线条,等到三十六道天罡禁制祭炼完成,又会合成一道金色线圈。
银白色的线条是后天禁制,三十六道后天禁制合而为一形成的这一道金色线圈则是先天禁制。任何法器之上有了一道先天禁制就可由法器晋升为法宝了。而地煞级数的禁制则是青色线圈,七十二道地煞禁制祭炼圆满后亦会合成一道金色线圈,成为先天禁制。
不过一来越往后祭炼禁制,耗费的法力和时间越长,若不是本名的法器法宝,一般少有人会把法器祭炼到禁止大圆满的。二来法器的材质若是一般,也承担不了那么多道禁制,禁制越高,对法器的质地要求也越高。
林子宁祭炼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感觉体内的真气消耗殆尽,但此时根本不允许他终止,否则非但是前功尽弃,更会毁了自己千辛万苦才祭炼出来的法器。
不得已,林子宁一边催动水晶珠与丹田气海,另一边则将祭炼的速度提升,终于在自己真气耗尽之前将百纳隐形袋的第一层禁制祭炼上去。
此时林子宁虽然已经疲惫不堪,但仍不敢倒床就睡,他不敢借助水晶珠摄取斗湖之内的灵气,怕一时控制不好,引来灵气混乱。只好自己盘腿入定,依照太乙先天功的心法,慢慢地吸收灵气。
得益于之前催逼体内的真气,在耗尽真气之后,林子宁就发现自己依照心法吸收灵气的速度快了不少,丹田之内滋生的白色真气也壮大了不少,等他元气恢复大半,才将水晶珠悬在丹田之前。
借助水晶珠摄取灵气后,林子宁丹田之内一青一白两道真气交缠旋绕,没多久就将体内的真气复原。
就在这时,林子宁突然觉察到有什么东西进了自己的院子。
林子宁自从进了斗湖之后,就知道自己法力低微,若是有修为高的水族想要窥探自己的阴隐私,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瞒得住。故而林子宁一是尽量处事正大光明,故意将自己的行动摆在明面上,二是多重防卫,林子宁在书库中亦是学了几招警戒的法术,在自己院子里房间里都布置了几个小阵法。
若不是林子宁道行没有到,他都可以在屋子里摆出几个结界,阻隔外人进入和外界神识的窥探。
此刻林子宁之所以觉察到院子里有动静,就是自己布置的一个小阵法被催动,向自己示警,林子宁身子一动,立刻将蜷成一团的狸猫摄起,那只狸猫就化作图案附在林子宁右手胳膊上。
接着林子宁又窜动门口,透过门缝向院子里看去,只见院门往里三五步的地方有一张五寸长短的人形纸片立在那里被微风吹动。
这是窥探林子宁之人发现了林子宁设置了阵法之后,将这纸人舍弃了。
林子宁推门出去,走到院门口将这纸人捡起来一看,正面竟是自己的模样,而背面则是符篆。正在林子宁想要细看的时候,这纸人竟然歘的一下自燃起来。
回到屋里,林子宁在心中默默寻思,到底是何人用这种方法来窥探自己。想来想去,也就是二三人会这样做,而这三人中,最有嫌疑最有可能的怕就是他们父子了。
鼍元刚看着父亲鼍奎一脸惊讶的样子问道:“父亲,出问题了吗?”
“想不到林子宁如此警惕,他怕是我们计划中最大的阻力。”鼍奎说道,“林子宁在他院子里设置了警戒阵法,符兵一进院门就触发了阵法。”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鼍元刚问道。
鼍奎看着稍显稚嫩的儿子,说道:“你祖父当年迫于形势,才将斗湖君之位让与钩渊,这三千年来,他明里暗里都对我们的势力进行打压。我正当壮年,却被他逼得早早退隐,要不是顾忌鼍龙一族在水族中颇有人望,钩渊怕是早就要对付我们了。”
“如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人族小子,一上任,就点出我们的隐秘,你说,他有没有告诉钩渊?”
鼍奎的问题很关键,若是让斗湖水族知道自己在前两次海水倒灌时故意隐瞒了水壁的秘密,坐视一众水族被海灾荼毒,鼍龙一族的人望怕是顷刻间就要烟消云散。
鼍元刚说道:“应该没有吧,若是他已经告诉钩渊,现在还会如此平静吗?或者说,即便钩渊知道了又能怎样?我不信钩渊不会怀疑我们知道斗福宫的藏有隐秘,不然他就不会用一个外人来处理这件事了。”
鼍奎道:“你说的有理,早知道这人如此厉害,当初就不该让你去参与这件事。如今你已然入局,在林子宁身边时务必小心谨慎,不要让他知道我们的底细。”
“那这海水倒灌一事,我们该如何办?”鼍元刚又问道。
“我们暂时作壁上观就好,林子宁安排你做什么事,你就老老实实地去做,不要做个三四分惹人说话,也不要做个十分不给自己留后路,做个六七分也就可以了。我们还不知道钩渊和林子宁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必轻举妄动。”
听了父亲的话,鼍元刚点头称是,告退出去了。
等鼍元刚出去了,鼍奎有些颓然,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根本敌不过钩渊,便是再来十次海潮,又能怎样?实力摆在这里,钩渊的血脉不弱于鼍奎,并且人家的修为早就到了元神境界,这些小动作怎么能伤他分毫?
树挪死,人挪活。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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