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鼍奎远去的身影,林子宁喃喃道:“难怪当初鼍渑要将自己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交给一个外人,有难怪三千年过去了,鼍龙一族困在斗湖之中半死不活。”
消息确认之后,林子宁心中大定,虽然鼍奎给的消息仍不是很精确,但让林子宁确认了自己的思路是正确的,因而信心大增。
次日一上值,林子宁就到斗福宫,在偏殿里向玉面夫人说了自己要在大殿检查的事情,玉面夫人俏颜一笑,用魅惑的声音说道:“乐成你想去哪里检查,就去哪里检查,奴家在后面陪着你就是了。”
林子宁听了这话,心里一惊,忙推辞道:“夫人只管忙您的事,我过去看看就走,看看就走。”说完,不等玉面夫人再说话,林子宁就飞也似地逃走了。
且不说看着林子宁慌慌张张的样子,玉面夫人捂嘴偷笑不住,单说林子宁来到大殿时仍不免心中惴惴。更是下定决心,要尽早将机关枢纽找出来,彻底解决斗湖水壁的隐患,赶紧远走高飞,离开这是非之地。
林子宁走到鼍龙宝座之前,先是用手细细抚摸宝座前面的鼍龙雕刻,手一碰到便感觉鼍龙雕塑好似活了一般,能感受到温润的触感。
林子宁很清楚,这是因为珊瑚石材质特殊,打造时又用了特殊的方法,才有这样栩栩如生气韵流动的效果。
林子宁绕着鼍龙宝座转了好几圈,不停上下打量,也没有发现鼍龙宝座有什么特殊之处。
于是他停在鼍龙宝座后面,趴在地上,扭着头盯着底座看,结果就看到鼍龙宝座底座靠后的地方有一个向下凸出的雕塑。
林子宁伸手一推,就感觉这雕塑可以推动,不过每当林子宁向前推出去几分,这雕塑就会自动弹回来几分,当林子宁用力向下扯那雕塑时,这雕塑似乎又与底座连为一体,根本扯不动。
林子宁心中确定,这一定与水壁机关枢纽有关,但一定不是机关枢纽本身,或许在大殿的其他地方还有机关。
心中有了计较,林子宁立刻起身在大殿里四处打量,他先是检查殿上的桌椅,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之后就沿着墙壁仔细搜寻。
林子宁一边用手在墙壁上或摸或敲,一边用脚在地板上轻轻跺脚,待走到宝座右后方时,就发现不同。用手敲击墙壁时有回声,而地板在亦是在用脚轻跺后传来沉闷的声音。
林子宁几乎可以断定,这里就应该是斗湖水壁的机关枢纽所在!
兴奋之情难以自抑,林子宁差点一跃而起。
若是事实正和他的猜想一致,那么等他将钩渊所给的玉佩捏碎后,他的任务差不多就完成了,自己不仅可以离开斗湖,还能得到钩渊秘库中的三件宝物。
想到这里,林子宁就要捏碎玉片,却不想玉面夫人笑脸盈盈地走上颠来,对着林子宁欠身行礼道:“检阅使,不仅年轻有为,深得君候信任,更是难得的勤勉,今儿个还自己一个人来大殿搜查,倒让奴家心疼得紧。”
林子宁看到玉面夫人这样一幅作态,心中略有不喜,但二人身份有别,他倒不好说些狠话,只得虚与委蛇。
林子宁侧过身向玉面夫人拱手行礼,随即说道:“不知夫人到大殿来有何事?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吗?”
玉面夫人道:“没事还不能来看看你么?我看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偌大的殿堂上转来转去,可怪心疼的。你倒是个可怜的孩子,让姐姐我都心疼呢。”
玉面夫人这话说的可真露骨的,若是林子宁心里起了别的心思,立马就能勾搭上,可是林子宁怎么如此不自爱,更不会在这紧要关头给自己惹什么是非。慌忙拱手道:“不劳夫人牵挂,乐成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林子宁就快步朝殿外走去,却不想走到半截,那玉面夫人竟然双腿一软,装作要摔倒的样子,瞄准了林子宁就朝他倒来。
若是林子宁不管不顾,这玉面夫人定然是要摔倒,若是她使起计谋咬林子宁一口,他可是百口莫辩,若是接住了她,林子宁又不知道这女人会再使什么招数。
缓急之间,林子宁根本来不及细想,只得伸出手去接住倒过来的玉面夫人,等林子宁抱住了玉面夫人,就感觉馥郁媚香扑鼻而来,手上身上也是感觉不到骨头膈应,就好像这玉面夫人没有骨头似的。
林子宁低头一看,入眼就是一片雪白柔嫩,再往上,就看到遇见夫人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痴痴地看着他。
就这一搂一看,林子宁脸上脖子上就是赤红一片,身子僵住不动,过了还一会儿,林子宁才反应过来,忙将玉面夫人从怀里推开,红着脸说道:“夫人小心,小心些,乐成失礼了,告退。”
说完就不再不顾,头也不回急匆匆往外走去,这时钱水燮正朝大殿走来,正要与林子宁打招呼,却看到他慌慌张张往外走,心中十分疑惑,又看到玉面夫人也从大殿走出来,一脸潮红的,好不娇媚。
钱水燮身子一顿,接着又装着没事人的样子,立在路旁,向玉面夫人行礼问好。
玉面夫人朝他点点头,便慢慢悠悠地往后院走了。
出了斗福宫,林子宁还是心有余悸,等回到书库,猛喝了一大碗茶,他才平复心情。
事到如今,林子宁下定了决心,解决斗湖隐患一事宜急不宜缓,他掏出钩渊留给他的掏出玉佩,狠狠使劲,眨眼功夫就把玉佩捏得粉碎。
钩渊离开斗湖两日,此刻正在坐在云车,飘荡在茫茫东海之上。
接到林子宁传来的讯息,他心里一惊,想不到他才离开两日,斗湖就出了变故。
在他看来,林子宁再是聪明,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出斗湖水壁最关键的隐患所在。他之前与林子宁说,若是出了变故就捏碎玉佩,他能在两个时辰赶回来,这其实还是他把话往宽裕里说的。
林子宁捏碎玉佩等了一个时辰出头,就看到钩渊出现在书库,正朝他走来。
钩渊还以为他走之后,斗湖出现动荡,或是有人阴谋破坏林子宁的大事,却不想等他到了斗湖,看到的是一片安宁。林子宁是办事稳重的人,断不会出现不小心将玉佩捏碎的情况,想到这里,看到林子宁时,钩渊双眼炯炯有神,脸上满是期待神色。
看到钩渊,林子宁立刻起身,向他行礼道:“乐成幸不辱命,已然找到水壁第三处隐患所在,如今只差开启之法,报讯与君候,正是要请君候回来主持斗湖水壁机关枢纽开启一事。”
果然如此,钩渊听了林子宁的话喜上眉梢,郁积在心中多少年的那一口闷气,终于可以吐出来了!
接着,林子宁则将自己检查的经过和猜想说了,只是省略了玉面夫人的细节。
听完林子宁的话,钩渊说道:“果真和我的猜想一致,这鼍龙一族犹不死心,我已然看在鼍龙王的面上给他们留了几份情面,却不想虎无伤人意,人有猎虎心。等此事一了,我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在林子宁看来,鼍奎父子隐瞒不报有些不妥当,但绝上升不到“猎虎心”的地步。不过,或许钩渊早就想对付鼍龙一族,眼下有了一个借口,怎能不发作?
回到斗福宫,钩渊立即叫来鲶十七与钱水燮,按照林子宁的猜想,四人开了秘库,将雕刻了鼍龙塑像的书柜抬了出去,搬到大殿宝座右后侧。
除了林子宁,其余人都对着书库有些印象,挪动了好一会儿,四人终于将书柜摆回原来的位置。这时,林子宁仔细打量书柜,心想,这书柜到底有什么作用呢?
书柜的位置刚好在林子宁之前发现墙壁与地板有隔层的地方,其作用可能是遮盖隐瞒这两处机关。
或者这书库还有其他的用途,只有找到这处用途,才能将鼍龙宝座下面的鼍龙雕塑取下来。
林子宁还在思索,钩渊已经凌空摄起鼍龙宝座,宝座底下蜷成一团的鼍龙雕塑立刻就出现在眼前,钩渊本想将这鼍龙雕塑摄来,但任他如何使力,那雕塑也是一动不动。
钩渊与鲶十七本来以为今日能毕其功于一役,却不想这雕塑不仅是林子宁动不了,钩渊也无可奈何。没有方法,三人又齐齐看向林子宁,却看到林子宁正盯着书柜上的鼍龙雕像看得入神。
突然,林子宁缓缓移动书柜,并说道:“请拿灯珠来。”
听到这话,钱水燮立刻取下墙壁上的一盏灯珠递给林子宁,林子宁左手持灯,右手轻轻挪动书柜。
灯珠在书柜中间发出银白色的光芒,照在鼍龙雕塑之上,就将影子投在墙壁之上,林子宁时而移动书柜,时而移动灯珠,鼍龙雕塑的影子就在墙壁上左右移动,变大变小。
试了好一会,三人就看到这鼍龙影子与墙壁上浅色虚影合在一起,接着就听“咔”的一声,鼍龙影子投射的墙壁立刻凹陷下去,露出凹凸不平的孔洞。
与此同时,鼍龙宝座底下的鼍龙雕塑也掉下来,幸亏钩渊用法力拖着,要不然砸到地上还不知道会怎样。
见那雕塑脱落,钩渊伸手一抓,就将它摄取过来,接着鲶十七从钩渊手里取过雕塑,走到墙壁前,将雕塑背对孔洞,调整好位置后,便按了下去。
等雕塑与孔洞紧紧贴合在一起后,四人就听到轰隆隆的声音,接着林子宁就感觉书柜在倾斜,往下一看,书柜下方的石板争相墙壁方向收缩。
林子宁赶紧将书柜移到别处,四人就看到不仅地板在向内侧收缩,墙壁也在往里收缩,盏茶功夫后,一条向下的石阶隧道就出现在面前。
怎么又是一个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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