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率军在大兴府休整了三日,旋即率军一路北上,绕过金国北京大定府,直奔会宁府而去。
途径大定府时,刘辩刻意颁布给尾随而至的常遇春一道旨意,令其兵围大定府,为大军解除后顾之忧。
与此同时。
刘辩又给东路军统帅韩世忠下达了一道旨意,令其率军一路向东,收服金国东京辽阳府。
常遇春率军一路北上,途经之处,各州府尽皆望风而降,几乎兵不血刃的便来到了大定府城下,随即命大军在大定府城下安营扎寨,经过三日的休整之后,常遇春见大定府守将冥顽不灵,无论如何亦不肯率众投降,于是当即指挥大军向大定府发动猛攻。
大定府守将乃无名之辈,双方甫一接战,便死在了漫天的流矢之下,而大定府守军在面对气势如虹的宋军时,也只是略作了一番反抗,在付出近万名士卒的伤亡之后,最终在自知守城无望的情况下,由大定府知府带头,举城向宋军跪地请降。
此役宋军仅仅付出了不到三千人的代价,仅仅用了不到五日,便将大定府重新划归到了大宋的版图之中。
当刘辩从使者口中听到常遇春几乎兵不血刃的攻克大定府的消息时,他却是了然的点了点头,道:“大定府的失守,意味着金国已无可战之兵,临时抓来的壮丁,根本毫无战力可言,面对大宋百战精兵,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北方定矣。”
虽然刘辩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包括康王赵构在内的众人却都深切的感受到,刘辩这条路走得是有多么的不容易。
自打逃出五国城以来,刘辩几乎无时无刻都在过着如履薄冰般的生活,几次豪赌下来,虽然赌赢了,但刘辩却早已身心俱疲,如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了。
心累了,便再也感受不到因喜怒哀乐而带来的快乐了。
半个月后。
韩世忠亦遣人送来了已经率军收复金国东京辽阳府的消息,自辽阳府陷落之后,东京路境内各州府尽皆望风而降。
韩世忠率军在进攻辽阳府时,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完颜宗干的次子完颜亮亲自挂帅镇守辽阳府,倒是给韩世忠制造了不小的麻烦。
韩世忠见守城士卒意志坚定,便知其绝非寻常新兵可比,经过一番打探之后,方知守将乃完颜宗干次子完颜亮,亦得知守城将士中有五千名身经百战的金国士兵。
韩世忠在与邓禹等人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决定分兵,分别由韩世忠与邓禹、冯胜等人率军向辽阳府四门同时发起猛攻,令完颜亮分身乏术。
这个看似并不高明的计策,却使得本就缺兵少将的辽阳府立时变得破绽百出,完颜亮疲于奔命之下,很快便露出了败相。
韩世忠率大军昼夜不停的猛攻辽阳府三日,最终在付出数千名士兵的代价之下,成功攻克辽阳府。
此役斩众共计达一万五千人之多。
完颜亮在身背数创的情况下,最终被邓禹率兵俘虏。
完颜亮倒也十分的硬气,面对软硬兼施的韩世忠,丝毫不肯示弱,只求速死,决不投降。
韩世忠本就因久攻不下辽阳府而感到十分的气愤,如今见完颜亮一败军之将,竟还敢在自己的面前装逼,于是大怒之下,当着万余名金军俘虏的面,纵马将完颜亮活生生的踩成了一滩肉泥。
赵构在亲眼看过辽阳府的军情禀报之后,对韩世忠的行为提出了一些质疑,道:“韩世忠残忍嗜杀,恐难为社稷之臣。”
刘辩闻言,却是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遂迎着赵构的目光,罕有耐心的解释道:“辽阳府守军多为完颜宗干的心腹,若不示之以威,恐难以收服其心。”
“有些人可以与之讲一番大道理,但有些人却不能与之讲理,唯有让其看到我方强势的一面,他们才会有所忌惮。”
赵构闻言,皱眉思索了片刻,遂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道:“陛下所言极是,臣弟受教了。”
刘辩率军在隆州(长春)城下休整了数日,直到常遇春与韩世忠率军前来会合之后,大军才再次动了起来。
刘辩命宇文成都与韩世忠率军一路向北,直奔会宁府而去,而他自己却是带着李善长、常遇春与高宠等人,率军一路向西北行去,直奔会宁府以西六十里外,安营扎寨。
常遇春对刘辩的这一决定感到十分的疑惑与不解,待指挥士卒扎好营寨之后,他连忙前往帅帐求见刘辩,待向其行过礼之后,便急不可耐的皱眉问道:“陛下,会宁府近在咫尺,我等为何要舍近求远啊?”
常遇春话音落后,坐于下首,正悠闲喝茶的李善长却是笑呵呵的开了口,道:“将军眼中只有会宁府,而陛下的心中却装着九州万邦...”
李善长说着,向常遇春投去一抹善意的微笑,伸手指了指鄂嫩河方向,遂出言提醒道:“将军可莫要被一叶障目啊。”
常遇春闻言,一脸懵逼的顺着李善长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又一脸懵逼的与李善长对视了一眼,遂大大咧咧的说道:“鄂嫩河如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哎呀,先生,您不妨有话明说,莫要拐弯抹角的嘛。”
李善长闻言,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遂偷偷的瞥了刘辩一眼,见其正面带微笑的看着常遇春,于是当即心下了然的点了点头,如实说道:“鄂嫩河之主,如今正率军在会宁府以西安营扎寨,为万世计,陛下陈兵在此,又有何不妥?”
常遇春闻言,顿时心下一惊,遂了然的点了点头,满脸钦佩的向刘辩竖起一根大拇指,道:“高,实在是高。”
饶是心如铁石的常遇春,在听闻刘辩欲拿合不勒开刀之时,亦感到一阵脊背发凉。
这时刘辩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踱步来到常遇春的面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要记住,在政治面前,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合不勒的存在,于我大宋而言是一个潜在威胁,因此,朕即便拼着名声受损的危险,亦要将其除之而后快,为我大宋剪去肘腋之患。”刘辩沉声说道。
常遇春闻言,连忙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诚惶诚恐的说道:“陛下圣明,臣佩服之至。”
直到此时,常遇春才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一把伴君如伴虎的滋味儿。
“天家无情啊。”
李善长与常遇春不约而同的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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