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龙下山

    
    林天注视着她，笑而不语。
    沈若初也意识到自己口中的话有些太过于猖狂了。
    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沈若初开口解释道：“我只是太着急了。”
    “林先生，你知道的，我重新捡起武学，是为了什么。”
    沈若初的声音里带上了些怅然的味道。
    林天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
    没有嘲笑她异想天开，而是拍着她的肩膀道：“我相信你可以的。”
    “至于时间，我也说不上。我只能告诉你，老天爷不会辜负你流下的每一滴汗水。”
    “回去按照我吩咐的去练，直到出成果位置。”
    沈若初点头，眼神中迸发出坚韧的光。
    身后的欧阳慧却说不出话来。
    复杂的目光在林天身上流转。
    良久后，她才开口从口中挤出一句道：“林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卢家的武馆任职？”
    欧阳慧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多少有些鲁莽了。
    可林天身上展现出来的惊人天赋，却让她顾不上去想太多的事情。
    她太迫不及待了，想让林天永远的留在这里，发光发热。
    如果林天可以同意加入卢家武馆，那将是一件意义重大的事情！
    莫说武道大会拔得头筹了。
    就算是让日后的武道大会冠军被大夏人蝉联，又有何难？
    只可惜林天的志向完全不在此。
    哪怕面对欧阳慧如此诚恳的邀请，他也是微微一笑拒绝道：“抱歉欧阳前辈，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暂时没有时间加入任何武馆。”
    完全意料之中的答案。
    欧阳慧的眼神里却忍不住的闪过一丝遗憾。
    但她的心里也很清楚，像是林天这样的人，不是自己强迫对方就能改变点什么的。
    微微点点头后，欧阳慧岔开话题道：“对了林先生，你去了国宾馆后，颜如玉来找过你几次。”
    “她回京都了，并且托我告诉你，如果要找她的话，就去这个地址。”
    欧阳慧将手中的一张纸条递给了林天。
    看了眼上面娟秀的字体，林天认出这确实是颜如玉的字。
    点点头，他收下了纸条，转身离开了院子。
    欧阳慧看着他林天的背影，整个人的心中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能够感觉出来，无论是颜家大小姐，还是自己的徒弟，都似乎都这个年轻人又不一样的感觉。
    可明明和林天订婚的是颜家二小姐。
    更何况，这个年轻人来历成迷，真的会是良配吗？
    “老师，如果您没什么别的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沈若初得到了林天的点头，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验证一下林天的教习成果。
    欧阳慧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眸中有着沈若初看不出的复杂。
    就在沈若初奇怪自己的老师干嘛要用这样一幅表情看着她的时候，欧阳慧直奔主题道：“若初，你老实告诉你，你是不是喜欢林天？”
    沈若初被欧阳慧的直白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开口道：“老师，你怎么会这么想？虽然我和林先生关系还不错，但那是因为工作……”
    “我怎么可能会对他有那种想法！”
    沈若初的反应太过于激烈，连她自己在说完之后，都意识到了反常。
    更何况是教习了她数十年的欧阳慧？
    看着自己的爱徒，欧阳慧眼底的神色趋向于复杂。
    良久后，这才开口用苦口婆心的语气劝道：“若初，虽然我知道，感情这种事情，不是人能左右的。”
    “但是林天这孩子，老师还是劝你不要对他动不该有的心思。”
    “为什么？”沈若初不解的询问道。
    她知道林天有婚约，而且不止一个。
    但不管是苏冰蕊还是颜如梦，她都不觉得自己比对方差。
    甚至，她的能力，要远高于这两个女人。
    要论公平竞争，沈若初不觉得自己会输。
    更何况，她喜欢林天，这是她的事情。
    和林天喜不喜欢她，会不会回应她，没有任何关系。
    谁说爱一个人就要占有？
    她愿意为林天做任何事情。
    哪怕他不知道。
    哪怕他不领情。
    她也，甘之如饴。
    因为，她爱他。
    欧阳慧看着自己这个倔强的小徒弟，整个人的眼眸中都有了颇为无奈的感觉。
    沈若初从小是她看着长大的。
    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却也胜似亲生。
    这孩子从小就对男女之情有些迟钝，哪怕长到三十多岁，也始终没有谈过男朋友。
    本来欧阳慧还为她迟迟不肯开窍感到忧愁。
    现在看来，这孩子哪里是不开窍？
    而是之前的那些人，都入不了她的法眼。
    可林天……
    她真的不看好。
    不是因为他不好。
    恰恰相反。
    正是因为林天太过于优秀了，欧阳慧的心中才会觉得不踏实。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强烈的预感。
    总觉得要是沈若初和林天在一起，这孩子的未来，将会有吃不完的委屈。
    抓住沈若初的手，欧阳慧开口用苦口婆心的语气劝道：“若初，听老师一句劝。”
    “你和林天真不合适，要是坚持，吃苦的人只会是你。”
    “我不怕吃苦！”沈若初当即反驳道。
    注视着欧阳慧，沈若初的眼眸亮的几乎能发光，信誓旦旦的开口道：“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不会告诉林先生，我不希望任何人告诉他。”
    “只要他好，我便也好。”
    沈若初终于将自己的女儿心思直白无误的坦白了出来。
    欧阳慧却觉得心间一片酸涩。
    情字一字，谁能说清楚？
    她也明白，劝是没用的了。
    只能伸手在沈若初的脑袋上拍了拍，长叹一口气道：“看你吧。”
    “无论如何，老师只希望你能幸福。”
    沈若初的脑袋靠在了欧阳慧的双腿上，没有说话。
    或许她真的不懂感情。
    但至少，她现在和林天的关系，还能让她感觉到满足。
    只要能每天看到林天，帮到他，她就知足了。
    至于明天和未来。
    沈若初承认，自己从未想过那么远。
    也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