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蓉成了皇帝新宠。
但没过一个月,她那俊俏的容貌不知为何毁了,没过几日,便进了冷宫。
宋张氏这一听,悲愤欲绝,差点吐血而死,宋游道只恨自己那日没有阻拦女儿入宫。
嘉嫔差人去宋府送礼,并嘱托宋游道一句,让他好生安心,莫断了前程。
7月中,柳悦洳怀孕的喜讯让皇帝大喜。
皇帝原以为他跟柳悦洳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谁知,老天怜惜。
皇帝喜不自胜,下旨晋升柳悦洳为贵妃,并掌管后宫一半事宜。
皇后闻询后,硬生生把养了三年的指甲折断了。
后宫众人纷纷来斐泉宫给贵妃道谢。
柳悦洳抱着新得的白猫,朝众人摆摆手,亲切道:“都起来吧。”
一旁侍候的宫人端着御赐的金镶玉海棠样发簪端到各位嫔妃面前。
柳悦洳笑道:“陛下赏的发簪太多,本宫都戴不无,便想着给各位姐妹借花献佛。”
“多谢娘娘恩赏。”
嫔妃们纷纷起身道谢。
扫了一眼台下众人,皇后抱病未来。
柳悦洳温柔的摸了摸怀中的白猫,垂下眼眸,心中暗笑道:不知皇后此刻的心情如何。
凤仪宫
皇后自打得知柳悦洳有孕后,愤怒万分。
她当初就不应该心慈手软。
如今这宫里有了三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皇后瘫坐在凤椅上,倍觉心累。
事到如今,她不能在心慈手软下去了。
皇帝一日未立太子,她就一日无法安心。
但事实难料,皇后也想不到天上会掉‘馅饼’。
还是又大又苦的馅饼。
7月末,誉福宫的知春死了。
经过御医诊断,是有人在她的饭菜里下毒。
这像一个惊雷,扰乱了后宫的风平浪静。
但皇帝事务繁忙,那有闲心管一个不受宠,家室还低微的妃嫔的死。
知春的姐姐闻香跪在凤仪宫门口,磕头求皇后严查此事。
雨下得很大。
可惜,闻香没有见到皇后一面。
闻香跪在凤仪宫门口,雨水打在她的身上。
一场大雨结束,闻香昏倒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御医所里。
“你可算是醒了,幸好兰贵妇娘娘心慈,碰见你昏倒了,特地命人将你送来。”
一个年轻的宫女忙擦拭起闻香的脸,说道。
闻香没想到兰贵妃会出手救自己。
心中顿时复杂万分。
8月,舒嫔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是有人在她的饭菜里下毒,跟知春那碗里的毒是一样的。
都是寒木毒。
龙嗣没了,可是大事。
兰贵妃恳求皇帝严查此事。
谁能想到,宫人竟然在凤仪宫里搜出寒木毒。
兰贵妃当日所用的饭菜里居然也含有此毒。
要不是贵妃因腹中孩子闹腾,没有用膳,只怕龙嗣又没了一个。
皇帝大怒,念在皇后是自己的结发妻子的情面上,将她幽静在凤仪宫,到死都不能出宫半步。
就此,皇后成了空有虚名,后半生走到了底。
大皇子也得了皇帝的冷眼。
6个月后,柳悦洳于丑时早产,诞下一对龙凤胎。
大吉之兆。
皇帝立刻晋升她为皇贵妃,大赦天下,并封二皇子为太子。
皇宫一派祥和之气。
宫外的一处私宅里,全安拿着匕首,杀死了一个刚刚诞下男婴的妇女。
他拿起绸缎擦拭着染血的匕首,望着东方——皇宫所在之地。
太阳缓缓升起,光是那么的微弱闪烁。
全安笑了起来。
一切都在正轨上进行着。
太子自幼被皇帝带在身边教导。
两年后,皇帝咳出了血,经过御医诊断,皇帝怕是命不久矣。
一番细查下,发现是有人在皇帝身边下毒。
此人是幽禁在凤仪宫的皇后。
伺候皇后的宫人——闻香和文翠跪在皇帝面前,哭诉皇后的罪行。
一张纸都无法写完皇后的罪行。
前几年,那些惨死的嫔妃都是皇后的手笔。
皇后甚至将御赐之物拿到宫外抵卖。
真是丢尽了皇室的脸面。
皇帝气得吐出了血,下旨株连皇后九族。
自此,李家在京城里没了影。
日子还要继续过着。
皇帝撑着气,教导着太子。
在太子6岁时,皇帝死了。
死前,特意命顾御川为摄政大臣,协助太子统摄内外。
6岁的太子成了皇帝,他的生母——柳悦洳成了太后。
朝堂上,柳悦洳以皇帝年幼为由插手摄政,与顾御川势均力敌。
10年后,顾御川‘死’在了红楼里的美人的床榻上。
真是死的‘惨烈’。
这背后的手笔少不得柳悦洳的手笔。
皇帝已经成年,但柳悦洳以皇帝还未有子嗣为由继续摄政。
谁也不敢反对。
毕竟朝堂上那些重臣都是她的人。
皇帝不敢迁怒母后,只能继续忍着。
可这一忍,又是五年。
皇帝的第一个子嗣出生了。
是个男孩。
柳悦洳喜不自胜。
当皇帝以为母后会安心呆在后宫享受儿孙之乐时,皇帝突然感染天花,不幸病死。
柳悦洳扶持大孙子为皇帝,继续摄政,并将外孙女接进皇宫,与小皇帝结成娃娃亲。
等柳悦洳满头银发,年过花甲之时,她依旧端坐在朝堂之上,小皇帝已经成人,可惜,被养成了一个废物,什么都不会,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得不依靠奶奶来协管内外。
小皇帝的花心令人摇头悲叹,柳悦洳也是皱眉无语。
等皇后生下一个男婴后,有大臣上书罢免皇帝,另立新帝。
柳悦洳‘强’忍不舍,点头同意了。
小皇帝被赶到了龙泉寺,幽静于此地,为先祖祈祷。
寺外的花花世界,小皇帝再也无法沾染半分。
柳悦洳继续摄政,并将自己的女儿——明德郡主提拔为新皇帝的太傅。
毕竟明德郡主可是新皇帝的外婆,关系亲的很。
此举乃是前朝为所未闻之事,众大臣纷纷上书,阻拦柳悦洳此举。
那有女子当太傅一说。
朝堂上,柳悦洳将大臣的折子一个一个甩到他们脸上,怒斥道:“今朝之事那轮得着前朝评判。”
柳悦洳舌战群儒,这才堵住了大臣们的嘴。
明德郡主成了太傅,隔日便穿着官服,站在了朝堂之上。
谁也不敢多言一句。
有了明德郡主这个开口,女子从政便也渐渐多了起来。
柳悦洳活到了耄耋之年,算是个喜丧。
她是安详的闭眼而逝。
当天,皇宫里一片祥和之气,来往的宫人脚步匆忙,要为太皇太后庆祝耄耋之喜。
柳悦洳扶着明德郡主的手,坐在戏台下面,听着台上唱着戏。
这人一老,就喜欢听戏。
宫里的戏台那是一日都没有停过。
“母后,怎么样,这可是女儿特地从宫外请的戏班子。”
明德郡主轻柔的为柳悦洳捶背,讨喜道。
“你这小妮子啊。”柳悦洳拉住她的手笑道,“就是会讨我的欢心。”
皱纹布满了柳悦洳曾经美艳天下的脸庞,她也不再似从前那般年轻,无法抛去的衰老笼罩在她的身上。
柳悦洳坐在凤椅上,拢了拢身上金丝兔绒袍子。
春末还是让人感到寒冷。
看戏看了一会,柳悦洳逐渐闭上了眼睛。
她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前,自己和全安的初次相遇。
那时的风太轻了,吹不动人。
而现在的风早已没了。
什么都没了。
全安早已在十年前,就因病去世了。
那病是他进宫时落得根,治不了。
柳悦洳缓缓抬起自己的手,这双手布满了仇人的血。
有自己儿子的血,有自己丈夫的血,有自己情人的血,有……
死了都死了。
柳悦洳笑着将手放到女儿的手上,说下今生最后的一句话。
“明德,别忘了我的话。”
带着半脸银制面具的明德郡主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女儿忘不了。”
得到回应后,柳悦洳安心的闭上眼睛。
呼吸声微弱,然后消失了。
戏台上,戏子们使出浑身解数,讨台下贵人们的欢心。
明德郡主感知到母亲的逝世,叹了口气。
“母亲,阿明好累啊。”
她摘下脸上的面具,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自己的全容。
从一岁起,明德郡主就戴上了面具。
明德郡主肖像柳悦洳年轻时的美丽,只不过多了几分异域色彩。
她更像顾御川与柳悦洳的孩子。
可惜在场的众人早已忘了顾御川这个人。
死去的摄政大臣算的了什么呢。
戏还在唱着。
关于明德郡主的故事还很长
……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