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当只狼

    
    实验室内犬声鼎沸。
    靠墙背手蹲着的一排妖怪之中，一个头顶牛角长着一张方脸的男人缓缓站了起来。
    牛头人名为小林曾诚，能够化形之后就一直混迹在人群中，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还获得过农学的博士学位，但在数年以前被狐妖空幻找到，收为己用。
    “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吗？”林远问话的同时也在打量着对方。
    此刻出现林远眼里的是一个长相憨厚老实的男人，穿着白大褂。
    如果忽略掉他头上的一对牛角，倒真像一个普通的研究员。
    牛头人摇了摇头。
    “忍者大人，这里是隶属于空幻大人的实验室，但是空幻大人在上午就已经离开了。”看着面前提刀的林远，他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空幻是谁？”林远继续问道，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牛头人一时间愣住了，据他所知空幻大人是见过面前这位的，但是对方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的样子不像作假。
    直到看到林远手上的刀往上抬了抬他才赶忙说道：
    “我只知道空幻大人是一只狐妖，其它的一概不知。”
    “emm”林远沉吟了一声，开始思索。
    从进入这座工厂以后，遇到的事情处处透露着反常。
    保卫室空无一人，但是实验室里的这些研究员看样子还在正常工作。
    林远不相信作为一个颇具规模的实验室连这点防范意识都没有。
    原本的漆黑的车间里突然亮起了照明灯，空置的仓库里停着几辆没有装货的卡车。
    最可疑的还是工厂办公楼里那部坏掉的电梯。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林远四人就像是被一步一步引导到这间地下的实验室。
    之后他又对牛头人进行了问话，但是对方对他说的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这些妖怪已经接近一个礼拜的时间没有离开实验室，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空幻最后给他们下的指示就是在这间实验室再工作几天就可以放假。
    “那些东西是什么？”林远指了指实验室边缘挂着的几个集装箱，里面的地狱犬现在还在对林远散发着敌意。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地狱犬头上的一个个词条。
    那些地狱犬的妖力等级从20到30不等。
    “忍者大人，那些是地狱犬，从冥界召唤而来。
    他们没有灵智，即使在妖界也是最底层的存在。”牛头人恭敬地回答道。
    对方说的和他看到的词条一样，大概率没有说谎，但还有一点让他感到不解。
    那就是对方为什么一直叫他忍者大人。
    在林远的认知中，岛国动漫里确实有火影忍者、对魔忍这些牛掰的存在。
    但是在传统意义上忍者只是幕府和大家族的鹰犬，地位不至于连大头兵都不如，但也不是什么好身份。
    再者说林远现在的打扮也不像是一个蒙面身穿夜行衣的忍者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林远连这种事情都要问自己，牛头人还是照实回答。
    “忍者大人的威名在东京妖盟无人不晓，据说‘忍者’这个称谓还是当初您自称的。”牛头人说这话的时候躬着身。
    “会不会是认错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牛头人肯定地说道。
    他之所以如此确定是因为看过一部当时的录像，录像里虽然看不清忍者大人的脸，但是身上七彩斑斓的流光和手中的长刀和面前这位是一模一样。
    林远没有再纠结称谓的问题，这些以后有的是时间盘问。
    他现在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做，也是这次任务的主要目的：
    收回对方研究诅咒力量的实验品以及销毁这座实验室。
    林远向牛头人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鸣屋在哪里？”
    听到林远的问话，牛头人小林曾诚憨厚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犹豫。
    看到对方的脸色，林远心中一喜。
    他本来还以为鸣屋作为重要的实验品已经被对方带走了，但看面前这位牛头哥的反应，事情也许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牛头人继续保持着沉默。
    林远举起了自己的大刀。
    牛头人眼前一道樱色光芒闪过，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头上好像少了一些重量。
    他茫然地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断角。
    “你知道牛角上是没有痛觉神经的吗？”牛头人抬起头看着林远。
    “……”林远。
    看着对方似乎很倔强的样子，林远知道强逼是问不出来什么话了。
    他打算换一种方式。
    “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一路上坦然无阻，你们被空幻卖了知道吗？”
    牛头人没有说话，他虽然憨但也不是傻子，自己的确可能是被空幻出卖了。
    但是作为东京妖盟的下级成员，他也是有自己的坚守所在。
    为了妖族统领人类的那天到来。
    林远给神代千鹤招了招手。
    神代走了过来，她的脚步虚浮，十分虚弱的样子。
    刚才给那些封印那些妖怪消耗了她的大半灵力。
    “神代，这些妖怪抓回去都是什么下场？”
    “经过审讯，根据妖怪所犯的罪行处以封印、拘役，或者直接杀掉。”
    “你看他属于哪一种？”林远用刀点了点牛头人的脖子。
    “应该是直接杀掉吧。”神代千鹤说着用手刀比划了一下。
    牛头人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我看还是现在杀了吧，再叫个听话的过来。”林远已经摆好了一字斩的架势。
    “一字斩！”林远挥出了刀刃。
    “我说！”在最后一刻牛头人大喊道。
    林远及时收住了力道。
    “在哪里？”
    “鸣屋就在这间实验室里的一处密室。”牛头人坦白道。
    “带路。”
    ……
    神代千鹤本想跟着林远一起，但是被他拒绝了。
    只留下松田和那名干员看守这些妖怪林远有些放心不下。
    而且那间密室里也未必没有陷阱。
    危险还是让他林远自己来抗吧。
    他跟着牛头人像实验室的最深处走去。
    走到了一处墙壁处，牛头人按下了一处隐秘的开关。
    一道暗门打开。
    林远回头看了一眼神代所处的位置。
    此时他们之间已经隔着几道划分区域的玻璃，光线透过稍微有些变形。
    即使这样身着巫女服的神代还是很漂亮。
    松田和同事正举着枪聊天。
    此时他们已经通知了警视厅，很快就有人来接收这些妖怪。
    他又看向了挂着的那些集装箱，地狱犬依然狂叫着。
    林远跟着牛头人走进了暗门。
    他看到了实验台上一丝不着的白发少女。